但朋友之间也该保持该有的距离。
八点半前的时限自觉禁言。他们没有任何交流。
直至温苒从办公室出来，沈穆霖才站起身迎了上去。
“饿吗？要不要去吃点宵夜？”
温苒摇了摇头。
她转身向同事的道别略显尴尬，由他们笑意里浮出的羞赧掩不住地面颊扑红。
她其实并不喜欢这般张扬的情感。更何况，他们之间也不是真的。
“以后别来这找我了。”
走出诊所后的小路上，温苒轻声嘱咐。
沈穆霖皱了皱眉，没有出声。
明知故问的愚昧他不会犯——他今晚的唐突果然还是给她造成了困扰。
“我坐计程车回去，戒指我明天去看猫的时候带给你吧。”温苒停住脚步，目光瞥离了他低头转来的视线，“抱歉，耽误你那么长时间。”
不远处停靠的黑色机车似发散着幽暗的光，像是深锢在她脑中的...大抵也算不上是恐惧，可她下意识地想去拒绝。
也许是因为速度带来的刺激让她承受不住，又或是因为穿过耳旁的风声太过喧嚣。
但她不会承认，不得不与他靠近的原因才是问题的关键。她心理不知名的偏颇，仿佛着了色彩，不再透明。
“沈穆霖！你今晚去哪了？”
有人在对街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同时转头的探寻下，一辆车刚好驶过，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背光跑来的人影越来越近。
沈穆霖像是看清了，蓦然伸手拉住了温苒。
“我们走。”
“沈穆霖！你给我站住！”
女人扬声在他们身后叫嚷。
温苒这才辨认出了那人是佘曼妮。她顿觉无措，脚步无意的跟随，却似坐实了她介入他们两人的角色。
“沈穆霖，等等...”温苒甩开了沈穆霖的手，停了下来，“你们好好聊聊。”
沈穆霖看向她，轻叹了口气。
“你等等。”
温和的语气向着温苒。
随而，眯着眸转向了她身后的佘曼妮。沉冷的眸光像是种无形的割据，切骨的厌恶也由此慢慢生长出来。
“去那边。”
话落，沈穆霖径自走向了远处的停车棚。
一色嫩绿的自行车整整齐齐地排在那，却在夜晚的墨色里只剩下歪曲的影子。
佘曼妮似有得意地走过温苒身前，眼神冷冷地睨了温苒一眼，然后紧随着沈穆霖的脚步跟了上去。
温苒远远地望着他们。
佘曼妮倚着墙壁饶有兴致地仰头看着对面的沈穆霖。各自噙着的笑意估摸是情理中的，所以温苒才会顺着模糊的轮廓臆想出他们对话时的表情。
沈穆霖也许没那么讨厌她，他的傲娇温苒也见识过了。
可她大致是忘了，沈穆霖刚刚见到佘曼妮时的反应。
又或许，就在她见到佘曼妮的手轻搭上沈穆霖肩上时才莫名负气地这么以为。
但那只手被沈穆霖拍开了，就在温苒瞥离视线的刹那，及时地，却又显得不够及时。
偏巧，远处驶来一辆计程车，温苒轻轻招手拦下，坐了进去。
好奇怪，她明明希望沈穆霖不要离她太近，却又担心他离得太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