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偷亲怎么还被逮了现行!
苏晚犹豫,要不要干脆破罐子破摔,或者装醉撒酒疯,睡一觉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反正断片这种事她又不是没干过。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陆凌风一动不动。
下一秒,那双迷离的凤眸又缓慢阖上了。
呼吸均匀,神色平静,瞧着好像是又睡过去了。
“陆凌风?”
苏晚试探性喊了一声,没敢大声,怕没醒也给喊醒了。
在喊了几次都没反应后苏晚确定,确实睡着了。
既然扯不动,那就索性从柜子里抱来厚厚的被子盖在陆凌风身上。
身下有地毯,身上的被子够厚,想来应该也不会感冒。
关上房门,苏晚下了楼。
正好母亲带着陆瑶从院子里回来,手里还摘了一大捧鲜花。
她献宝般举到苏晚跟前,“瑶瑶姐姐你看,这些都是阿姨带我摘的,漂不漂亮?”
苏晚浅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漂亮,跟瑶瑶一样漂亮。”
“不过我觉得再漂亮,也不如晚晚姐姐漂亮。”
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把苏晚和姜昕言都逗得哈哈大笑,大厅里一片欢笑。
正在这时,去心理诊疗的姜凯东回来了。
“什么事啊这么开心,咦,咱们家今天有客人啊?”
那副主人家的架势,还真把苏家当他自已家了。
见弟弟回来,姜昕言立马迎了上去,关心诊疗情况。
“姐,你放心吧,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的照顾,我好多了,医生也说我没什么问题了,要是之后不再做噩梦的话,就不需要再去复查了。”
原先听母亲在电话里那般担心,苏晚还真以为姜凯东这么容易就被自已的恶作剧逼疯了。
如今看来,不过是他将计就计搬进家里的借口罢了。
倒是低估姜凯东了。
午饭没吃,问完诊疗情况姜昕言就赶忙到厨房忙碌,热饭菜去了。
姜凯东笑着看苏晚,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看自已的眼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晚晚,咱们约好的打球,这五一节都要结束了,择日不如撞日,等下就去?”
苏晚笑着应下,“好啊,我倒是要看看舅舅偷师成功没有。”
“行,那我现在就打电话订场地。”姜凯东笑着拿出手机,边打电话边往沙发去。
苏晚带着陆瑶去楼上琴房,陪她练了会儿琴。
上次还是太大意了,人为痕迹太重,姜凯东会怀疑也正常。
以后得计划得更缜密一点才行。
这次又突然约打球,也不知道在计划什么。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有所防备,总不能再让他占了便宜去。
苏晚拧眉揣测姜凯东用意的时候,陆瑶已经弹完了两首曲子。
她侧首,望向苏晚,小声道。
“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他啊?”
“恩?谁?”
“楼下那个男人啊。”
苏晚恍然,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她表现这么明显?
“我爸死那会儿,家里一大群亲戚三天两头往我家跑,他们一个个看似在关心我和我哥,实际上都在馋我们手里的股份,想要从我们手里把公司给瓜分了。
那嘴脸,恨不得把我们住那房子都据为已有,和楼下男人眼神有点像。”
“所以你刚才看他的时候我一下就明白了,亲戚这东西,真不是东西。”
“噗!”
苏晚被她的童言童语给逗笑了。
“其实也不是亲戚不是东西,是因为人心,贪婪又复杂。那你大伯对你们好吗?”
人人都说,是陆致远撑起了陆家,让陆凌风兄妹俩有安生日子可以过。
包括陆凌风自已也都这么认为。
可苏晚很清楚,豺狼不过是伪装成家犬潜伏,并暗中偷吃偷拿罢了。
她要防着姜凯东,还得提醒陆凌风提防陆致远才行。
提起大伯,陆瑶嘟起了嘴巴。
“好,也不好。”
“怎么说?”
“爸爸死后公司就是大伯在管,因为大伯,那些奇葩亲戚都没敢再来我们家闹,我和哥哥日子也清静了。
但哥哥提出要进公司的时候,大伯又给拒绝了。”
陆瑶抬头,拽了下苏晚的衣袖。
“姐姐,我问你哦,公司不是我哥哥的吗?为什么他去公司还要大伯同意啊?拿回自已的东西,为什么要问别人?大伯难道不是暂时保管我哥的公司吗?”
苏晚倒是没想到,小姑娘年纪小,顽劣爱闯祸,却是个人间清醒。
“当然不需要,自已的东西,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
苏晚也很疑惑,以她对陆凌风的了解,并不是这么优柔寡断任人摆布的主才对。
怎么这么听陆致远的话?
很奇怪……
姜凯东在楼下喊,苏晚带着陆瑶出来。
“舅舅你等我下,我换衣服。”
“那我下去等你。”陆瑶一脸坏笑,也不知道脑子里又在捣鼓什么鬼灵精的东西,不等苏晚同意就哒哒哒跑下了楼。
苏晚开门,见陆凌风睡得好好的,抬脚进去。
轻手轻脚地关上衣帽间的门,取了网球运动服换上。
衣帽间的门是滑动玻璃门,磨砂的,不算特别清晰。
但衣帽间的光能将人影投在玻璃上,轮廓,动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陆凌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磨砂玻璃门上曼妙婀娜的少女身姿。
她穿着运动服,紧贴身体,秀发被她拨了一下,而后双臂向后,将头发高高束起扎了个活力十足的马尾。
腰肢纤细,下身一双腿修长笔直,短裙裙边向外伸展,衬得她就像那池塘水面粉白的荷花。
纯净又妩媚。
和昨晚的性感尤物又不太一样。
苏晚这女人,美得还挺多样。
陆凌风正望得出神,苏晚转身一把推开了玻璃滑门。
四目相对,空气里尽是尴尬因子。
苏晚刚要开口,就见陆凌风又一次原地闭上了眼。
苏晚:“……”
这人睡觉这么不老实的。
别人梦游,他梦醒?
有过一次经验,苏晚这次连喊都没喊,直接抬脚小心翼翼地绕过他,开门走了出去。
屋内。
关门声传来,脚步声渐行渐远后,陆凌风才敢睁眼,而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该死,怎么就突然转身了。
还好我演技好,不然真要尴尬死了。
以后还不得被苏晚拿这事儿一而再再而三地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