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宋白夜,早知道他两百年后靠吃小孩变成了妖物,当年就应该让他溺死在混沌海!
看着眼前和前世记忆中那个正直沉默的宋少爷相差甚远的妖孽怪物,方研额角的青筋鼓了鼓,气得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靠掠夺他人的生命活着,这就是你想要的大道?”
见方研气得全身发烫,莹白的小脸也漫上红血丝,红了一片,仿若红程程的火烧云,美不胜收。
宋白夜忍不住俯身贴近她,鼻息相撞,缠绵的暧昧在空气之中萦绕。
“只要能活着,有何不可?”
他的血眸里是无边无际的血海,变得心狠手辣,残忍冷酷,再无两百年前那般正直澄澈的光。
被他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看着,方研并不知他想做什么,前世就算同宋晓尘是未婚夫妻,她也没和他亲吻过。
她长年奔波在外,找寻灵药,修炼剑诀,根本没时间研究双修之事,也不明白这种仿若能吃掉自已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
她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自已变成了盘子里的饭菜,所以她皱着眉,决定先稳住宋白夜的情绪。
因为他已经离得太近了,几乎就要唇齿相碰,这让方研很不习惯。
“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你丢掉人族的身份了吗?”
她皱眉问,语气带着隐隐的愤怒和不满。
她当初救他,可不是想看见他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看看我的方大人,眼神多么清澈透亮——
不轻不重的喘息间,宋白夜痴迷地看着方研的眼睛,仿佛又回到娘亲葬礼那天,她俯身拾起地上嫩白的百合,用一双比星辰还明亮的眼睛平视他的模样。
好想将它变成糜烂的桃花状,只为他盛开,只为他盛放,好想,好想……
痴缠的欲望和偏执在放肆生长,如同他身下不断弯曲抽动的藤蔓,将坚硬的地板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
但就算其他藤蔓的力道大得能毁天灭地,那捆缚方研的几根藤蔓依旧力道适中,像握住一片羽毛,生怕它生出褶皱,缺一根毛。
“方大人,做人有什么好,被各种规则和教条束缚,爱不能爱,恨不能恨,还不如做个妖,每天吃几个香甜可口的点心,长命百岁,不好吗?”
说着,宋白夜伸出湿热的舌头舔了舔方研冰凉的嘴角,大手和藤蔓缠住她的四肢,仿若要同她融为一体。
又是反问。
方研每问一个问题,宋白夜都要反问回去,这让方研感受到了挑衅。
所以当他舔舐自已嘴角的时候,方研不满地别过脸,避了过去。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不做你的新娘了。”
这抗拒的模样叫宋白夜眼底的偏执更深了,他攥紧方研的手腕,唇齿靠近她白皙的耳朵,沉声道:“那方大人,我放开你,你真的会做我的新娘吗?”
语气半是试探半是威胁,湿热的喘息熨烫方研的耳朵,叫她莫名感到一阵痒意。
昏暗的灯光下,她葱白的手指动了动,纤长的睫毛像蝴蝶一样轻眨,保证道:“只要你放开我,我就做你的新娘。”
“方大人不会骗我吧?”
黑暗中那些粗壮的藤蔓像巨蛇交合一样缠在一起,半是纠结半是挣扎地抽动着。
方研对那些轰隆隆的声响一概不知,而是信誓旦旦地对上宋白夜凶狠的目光,点了点头。
“不骗你。”
现在修为不及他,打不过他,只能等乾坤长老来,不对,长老可能不够,应该唤我师父来的。
方研心思电转之间,捆缚在她身上的藤蔓渐渐松开,只是宋白夜粗壮的胳膊将她抱进怀里,湿热的唇齿在她脖颈和耳朵相连的地方舔咬几口,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她。
“你为什么舔我?”
脚踏在地上,方研擦了擦脖子上的口水,有些不解地看了眼那处,已经红一片了。
宋白夜摇了摇身下的藤蔓,血眸粘在方研身上,脱口而出道:
“因为我喜欢方大人,想同方大人融为一体。”
等意识到自已说什么,宋白夜也不羞,反而凑近方研的脸,一条手臂粗的藤蔓不紧不松地缠上她的脚踝,“方大人可以喜欢我吗?”
“……我是你的新娘,我会喜欢你。”
方研看了眼腰间凝月剑上叮铃作响的金铃铛,淡淡说着。
“喜欢还不够,我要方大人爱我比爱兄长更甚,可以吗?”
比他更爱我,比他更依赖我,方大人,你可以做到吗?
宋白夜低沉的声音仿若魔音缠绕,就像地宫深处的魅魔,看着方研这个单纯的天使,循循善诱。
“……”
良久,方研没有说话,当宋白夜粗粝的厚掌拢住她的腰身,想将她抱进怀里时,她抬起下巴,用略带严肃的语气道:
“你的灵根是木系,当初给你救治时用的九品怜木丹,那丹药按理来说没有副作用,但你服用后不出三个月,受三天三夜雷劈之刑……”
“你用乱葬岗的血肉,浇灌自已破损的灵根,所以变成了这般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样,对吗?”
她的眼睛真清澈呀,如此不解风情——
但她现在正专注地看着我,看着我呀。
仿佛看穿这具身躯之后所经受的所有摧毁和进化,然后变成如今这般丑恶的模样。
宋白夜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俯身凑近她一张一启的唇,在她后退之前,拦住她的动作。
“不愧是当初圣启大陆天赋最强的九品帝级炼丹师,多亏你的丹药,我才有机会等到你。”
说着,他不可抑制地张开薄唇去触碰方研冰凉的嘴角,一双血红的眼睛像粘连银丝一般凝视她的眼睛,想从她轻微的表情变化之间,窥探到一丝羞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