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羽说完后便紧张的盯着女人的脸颊,虽然是一闪而过,但他还是看见了她眼底的害怕。
他的思维和别人不同,若是正常人可能觉得女方表现出来的害怕情有可原,毕竟男方是真的想要伤害她。
但男人却并不这样想,他觉得女人已经在计划着要离开他了。
他瞬间心里烦躁一片,眼底的浮冰迅速凝聚,浑身透露着寒意,似是全身上下都被覆盖上了一层寒冰。
周润离没有注意到男人变化的情绪,自顾自的咀嚼着他刚才说的话,比起害怕,她更多的是心疼。
她知道不幸的原生家庭能对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所以她理解了他对她做过的事情,但是别人也是无辜的,父母有错,他也有。
这就像反派因为自已的极端伤害了很多人,但不能因为他有可怜的童年生活就判他无罪。
公孙策羽也是这样,但已经做过的事情却无力改变,她能做的只有慢慢改变男人极端的想法。
她……
还没等周润离接着想下去,公孙策羽就一把扛起了她朝着卧室走去。
男人的步伐很快,但明显的透露出他此时的不安。
周润离挣扎着拍了拍男人的背,大声叫他:
"公孙策羽你干嘛?"
男人不语,直到女人被强硬的按在床上,她才开始惊慌,用力的开始推他:
"你不是说过这种事情要顺其自然吗?"
其实并不是,当时两人热恋的时候男人克制着没做是因为他还没有18。
不过以男人此时的状态肯定是想不起来了。
不出所料,公孙策羽听到这句话后身子一滞,眼底不断更换着情绪,时而克制时而疯狂。
最后他还是选择停下来,一拳砸在了女人旁边柔软的床垫上。
似是祈求,开口:
"别离开我,姐姐我只有你了。"
男人埋着头,黑色的发丝盖住了睫毛,看不清楚神色,但周润离却能感受到男人颤抖的身子。
他在害怕。
她其实也怕,毕竟男人此时的情绪很不稳定。
"其实我也不是四年里没想过去找姐姐,可我真的没什么管理公司的经验,每次闲下来总有人仗着我年轻没事找事……"
"我过得真的不好……姐姐……"
"?"
感受到身前的湿润,周润离急忙捧住了男人的脸颊——他哭了。
男人好看的眼睛此时红了一片,眼泪划过脸颊,在他白皙的脸上留下了昏暗中明显的泪渍。
周润离有些心疼的用袖子擦去了男人眼角的泪水,可不知为何,男人哭的更凶了。
"哎?你别哭啊,我不走。"
"真的吗?"
公孙策羽红着眼眶,一脸破碎的用脸蹭了蹭女人的手心,似是觉得不够,又轻轻的吻了吻。
周润离这下哪里还会拒绝,柔和的回应他:
"我不走,但是你要乖,如果你真的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好,我听你的话,求你别走。"
公孙策羽紧紧的拉着女人的手腕,想亲她,但想起刚才女人说的,只能死死的咬着自已的唇瓣。
周润离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既然离不开他,她就只能去改变他了。
"别咬了,我不是开玩笑……而且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控制不住自已就来找我,不是说你只有我了吗?"
"嗯……"
公孙策羽现在真的要碎了,只能不断的点头表示自已知道了。
周润离后面还跟男人说了很多,她觉得自已蛮不争气的,但还是决定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
折腾了那么久,周润离并不想做饭,最后还是点了外卖。
点外卖,取外卖,吃外卖,公孙策羽的目光一直都追随着她,似是怕她下一秒就会离开。
周润离无奈,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低头吃饭,男人选择性失聪,不为所动。
"你说过要听我的话的?"
还是这句话管用,公孙策羽立刻就开始低头吃饭,但还是时不时朝她这边看来。
吃过晚饭,周润离打算早早地睡觉,看着先一步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不走的,我说过谎话吗,嗯?你回家睡。"
"……好,姐姐晚安。"
公孙策羽一脸不情愿的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就被女人喊住:
"等下,你的外套落在我家了。"
"……"
周润离将外套递给了他,男人眸子晦暗不明,沙哑出声:
"我现在好难受,可以抱姐姐吗?"
"啊?"
周润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为了不做不守承诺的人,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下一刻公孙策羽凛冽的气味便将她包围,温暖又舒适,困意袭来,女人打了个哈切,男人也没做出格的事情,抱完后便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已的家。
周润离终于得以清闲,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不过因为生物钟,她还是早早地起了床,刷牙洗漱做早餐。
直到吃完准备去上班,周润离都没有听到平常应该响起的敲门声。
她有些疑惑,直到开了门她才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双手扶着膝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蹲在她的家门口。
听到了女人的开门声,公孙策羽立马起身来,周润离也从俯视转为仰视。
"你不会一晚上都在这里蹲着吧?"
"没有,做噩梦了,睡不着,怕打扰到姐姐睡觉就没敲门。"
和昨天发疯的人判若两人,公孙策羽看见女人此时真实的站在自已面前,心情愉悦洋溢在脸上:
"我今天能送姐姐上班吗?"
"可以。"
——
一连两天,公孙策羽都格外乖巧的接送她上下班,两人氛围格外的和谐。
第三天关于委托人王龙在店里受伤致残疾的案子也水落石出。
并不是人为的,就是意外,是因为店里的置物架长期生锈不更换,店长也因此被罚了一大笔钱。
麻烦的事情全都结束,周润离也想起了那件被她忘记的人——父亲周乐天。
也不怪她忘记,毕竟这些日子她一次都没有再看见过那个男人。
与其被动等待男人动作,周润离打算主动出击,拨通了那个在黑名单里落灰的号码。
不过号码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听,周润离不解,难不成是真的染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被人制裁了?
思来想去,周润离放下了手机,打算晚上回家再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