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冲击的他,身形踉跄,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最终无力地摔落在石典的眼前。
“哼!”
“我看你们还能抵挡我几次。”邓轨眼见赤焰军的勇士如鬼魅般闪出,轻巧地截下了那足以夺命的飞矢,心中不悦更甚,手指一弹,又是三道寒芒破空而出,直取石典要害,箭矢破风之声尖锐。
“咻咻咻——”
空气仿佛被利刃划破,留下一道道急促而尖锐的声响。
紧接着。
“噗噗噗”
沉闷而坚定的声响接踵而至,如同远古战鼓的低吟,震颤着每一寸空间。
就在这一瞬,历史的车轮似乎悄然逆转,重现了先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只见两侧火光冲天,两道矫健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不顾生死地冲出,他们身披赤焰战甲,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毅然决然地矗立在了石典的前方,仿佛是两座不可动摇的山岳,誓要守护身后的希望。
“难道都是死人吗?区区数十人,竟也奈何不得?”邓轨怒目圆睁,望着不断涌上前来,企图阻挡他诛杀石典的人群,心中烦躁如焚。
他忽地转变了攻击的方向,箭矢如飞蝗般射向那些仍在殊死搏斗的赤焰军士。
“尔等既然如此迫不及待地寻死,本将军便索性做一回引路人,成全了你们。”邓轨的面容扭曲着狠戾,目光如刃,一一扫过那些在他箭雨之下纷纷倒下的赤焰军士兵,每一声痛苦的呻吟都似乎成了他心中快意的乐章。
“唔……”
目睹身旁一名名军士如秋风扫落叶般倒下,石典不禁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他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短刃,利落地将自已大腿上那支狰狞的弩箭斩断,鲜血瞬间染红了战袍,却丝毫未减他的凛冽气势。
紧接着,他紧握长剑,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猛地朝着邓轨的方向疾冲而去,誓要将这战局扭转!
“真是愚蠢至极。”
目睹石典这番举动,邓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手中的弩机再次稳稳抬起,瞄准了如飞蛾扑火般冲向自已的石典,箭矢嗖的一声划破空气,直指目标。
“咻咻”
两声轻响,箭矢如同暗夜中的幽灵,瞬息间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展开了它们的突袭。
第一支箭矢,带着不容置疑的精准,直击石典的另一条腿,令他身形猛然一晃,平衡瞬间瓦解,如同被无形之手猛然拽倒,狼狈地栽向地面。
而与此同时,第二支箭矢,仿佛预判了他的倒下,在他身形摇摇欲坠之际,穿透了他的臂膀,力度之大,竟让他紧握的长剑脱手而飞,于半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
四周的祖厉军士目睹此景,动作迅捷如电,纷纷挺出手中寒光闪闪的长枪,将正于尘埃中奋力挣扎的石典一把挑起,紧接着,他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与默契,将他牢牢制住,动弹不得分毫。
“你既然如此渴盼着赴死,本将军却偏不让你如愿以偿。”邓轨轻轻一挥,将手中的弩箭抛给了一旁的随从,随后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逼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石典默然不语,眼帘缓缓合上,以一种超乎寻常的宁静,坦然迎接那即将到来的终结。
邓轨目光深沉,望向沉默不语的石典,缓缓道:“务必将他安全护送回祖厉城,只要保他性命无虞即可。”见石典依旧紧抿双唇,不发一言,邓轨轻轻挥了挥手,做了个手势。
“将军,有情况。”一名军士匆匆踏入邓轨的视线,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双膝微弯,俯身低语。
“一队轻骑正迅速接近,其身份尚不明朗。”言罢,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石典被押解而去的余波,未及平息。
邓轨闻言,并未即刻应答,而是轻轻侧首,目光深邃地望向身侧的随行副将,缓缓启齿问道:“营中可曾探得百里琉璃的行踪?”
“未有她的丝毫踪迹。”那副将低着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与无奈,向面前的人禀报道。
“如此说来,料想那定是百里琉璃率众归营无疑,她们此刻身在何方?”邓轨沉吟片刻,做出了判断。
“已杀入营中,过了辕门,朱副将正率麾下,奋勇抵御。”那军士回禀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什么?已经闯进来了?该死,为何不早早来报!”邓轨闻言,怒气冲冲地将那军士一把提起,厉声斥骂道。
“天色太暗,加之她们一行人皆是轻骑,速度极快,一闪即至。”那军士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随本将来。”
邓轨轻轻一挥,那军士便得了自由,他随即利落地拔出腰间长剑,剑光一闪,引领着众人,步伐坚定地迈向辕门的方向。
当他们匆匆赶至辕门之前,眼前却并未出现百里琉璃一行人的身影,反倒映入眼帘的是散落一地的祖厉军士,其中,那位朱副将的身影尤为显眼,赫然在目。
发现朱副将的身影后,一人连忙趋步上前,急切地探视起朱副将的安危。
而邓轨,则如同猎豹般,眼神锐利地扫掠着周遭每一寸空间,心中紧绷着警惕的弦,生怕有埋伏的敌人突然现身,杀个措手不及。
“将军,朱副将尚存一息。”一名士兵匆匆上前,低声禀报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邓轨迈步上前,缓缓蹲下身来,眉头紧锁地询问道。
“将军……百里琉璃……她……将……将人……救……救走了。”
朱副将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话语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终于,他的目光涣散,咽下了这世间的最后一口气息。
邓轨缓缓起身,脸色阴沉如水,沉声道:“将朱副将遗体妥善护送回城,重礼厚葬。”
“将军,属下已仔细搜寻,未见百里琉璃的半点行踪。”一名将领步至跟前,恭敬地禀报着。
邓轨沉吟片刻,眉头紧锁,忽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百里琉璃的人马竟然没有踪迹?是谁在押送石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