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赤焰军的铠甲闪耀着嗜血的光芒,围困在县衙外,而县衙之内,大明将士面色凝重,望向门外那步步紧逼的赤色洪流,心中虽有不甘,却也难掩败势的阴霾,两军形成了鲜明对比。
“张徵隽、杨云松,尔等背信弃义,致使无数忠魂含恨九泉,血染战袍,此刻,还不速速现身,引颈就戮,了结这背盟之耻!”
言罢,百里琉璃一身银甲,英姿飒爽,胯下战马如龙,踏破尘埃,直逼衙门之前,她眸光如炬,穿透每一位大明军士及祖厉军的心神,每一字一句皆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
“言辞犀利若锋刃,红尘军一行,竟被私欲蒙蔽了心窍,竟不惜联合巫云氏掀起滔天巨浪,公然向朝廷宣战,其锋直指那由将门卫铁血镇守的雍州。”
正当大明军骑与祖厉勇士面面相觑,进退维谷之际,一位身披银甲、英姿飒爽的将领杨云松,与县尉邓轨并肩而立,于县衙巍峨的朱门前,如松般挺立,他们的盔甲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诸位将士,面对此等不义之举,我等岂能坐视不理?今日,就让我们以正义为剑,以忠诚为盾,誓守这片土地之安宁,不让乱臣贼子谋我华夏国土。”杨云松的声音铿锵有力,穿透了空气中的凝重,仿佛连风都为之停驻,聆听着这来自灵魂的呐喊。
邓轨则在一旁,眼神坚定,他轻轻抚摸着腰间佩剑,那是他多年忠诚与勇气的见证,沉声道:“我等同袍,当同心协力,共赴国难,让红尘军的阴谋在正义的火焰中化为灰烬,守护这片我们深爱的土地,直至最后一息!”
此言一出,周围士气大振,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坚定与豪迈。
“好一个舌灿莲花,辩才无碍的杨县令,其智谋与才情,竟被区区县令之职所限,实乃大材小用,令人扼腕叹息。”百里琉璃闻此言论,非但未显愠色,反而眸光一闪,溢满赞赏之意,言语间流露出对杨县令非凡能力的深刻认同与惋惜之情。
“可悲可叹,杨县令一身才华横溢,竟善恶不分,忠奸不明。”百里琉璃轻叹一声,眸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惋惜,再次缓缓摇头。
“百里阁主,您的言辞犀利,却也难掩其下欲盖弥彰之意,竟还妄图以巧言令色扭曲真相。”杨云松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那笑容中似藏有千言万语。
“杨县令,我且问你,那高踞龙椅,四周环伺着权势滔天的将门之家的天子,其手中之权,尚存几分真?将门之后,借天子之威名,如虎添翼,肆意盘剥百姓,犹如蝗虫过境,民脂民膏尽入私囊,致使民间哀鸿遍野,生计无着,百姓苦不堪言。”
“而此刻,你口中所谓的反贼,非但不趁火打劫,反以大义为先,慷慨解囊,金银粮草源源不绝,犹如春雨润物,悄然间稳定了这风雨飘摇的局势,让濒临绝望的苍生得以喘息,重见一丝生机。”
“此等行径,岂非大仁大义,与那些借权势以欺压百姓之徒,有着云泥之别,究竟谁才是那悖逆天道、辜负苍生的奸佞之徒,谁又是心怀家国、矢志不渝的忠臣良将?”
百里琉璃言罢,眸光如炬,自高处俯视着杨云松,语气中既有质问之严厉,又含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正义凛然。
“尔等身为凉州麾下子民,血脉中流淌着同根同源之谊,今却暗通款曲,与大明、雍州勾肩搭背,欲在凉州掀起波澜,此等行径,岂非背信弃义,大违天理人伦?”百里琉璃眸光如炬,字字句句,如寒冰利刃,直指人心最幽暗之处,质问之声回荡在县衙前。
“百里阁主,此言差矣,世间纷争,本就错综复杂,各为其主,皆是时势使然,若言私欲,与并州结盟,红尘阁之举,亦非为个人私欲所驱,图谋中原?”
正当杨云松与祖厉军将士们,被百里琉璃的话语深深震撼,心中波澜起伏之际,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甲胄的轻微碰撞声,自暗影中缓缓走出。
一位身披耀眼战甲的身影,宛如战神降临,身后紧随一众精锐,气势凛然,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张徵隽,还以为你找地缝躲起来,匿迹藏形养伤了呢?怎么,这又出来寻死了。”看清来人后的百里琉璃眸光如刃,一语既出,满是戏谑与不加掩饰的讥诮,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为之震颤,添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气息。
“切莫逞口舌之利,我等微末之躯,或许在你眼中如同草芥,不足挂齿。但提及迟俊韶与武亮二位,他们的性命,非但非比寻常,远非我等所能相提并论。”张徵隽闻言,眸光骤凝,如寒星般锐利,直射百里琉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百里琉璃闻此言,眼眸轻阖复睁,细长的眼缝中寒光闪烁,犹如冬日初露的锋刃,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凛冽杀意。
她朱唇轻启,字字如冰,冷冽而决绝:“你既欲动手,那便悉听尊便。待我将你斩于剑下,以慰他们在天之灵,追封其英勇之名,为烈士之誉,亦非难事。”
此言一出,周遭空气似乎都为之凝固,每一字都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与决心,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
“百里阁主够决绝,既已至此,何不双方各让一步,寻个折中之法。”望着百里琉璃那不容置疑的坚毅神色,紫欣麾下的赤焰军竟出奇地未露丝毫异议,仿佛是早已被这份果敢所折服。
张徵隽见状,语气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几分,言辞间透露出一种寻求和解的诚意,试图以更加平和的姿态,化解眼前的僵局。
百里琉璃闻言,唇边勾起一抹淡若云烟的微笑,声音清冷而从容,仿佛春风中轻轻摇曳的琉璃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