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闻听到涂一乐发火,立即快步跑来。
曲翎烟立即站起身来,笑盈盈看向涂一乐。
“涂大人莫要怪罪,我不请自来,实属唐突。”曲翎烟看向一旁礼品:“略备下一些薄礼,不成敬意。”
曲翎烟坚信不疑,为官者均不会拒绝送礼之人。
况且,她自认为姿色尚可,是个男人便不会轻易对她动怒。
“拿走,本官不收礼。”涂一乐义正言辞,随后怒视起管家来。
管家深知犯下错误,立即靠近涂一乐,小声说道:“老爷恕罪,是我看走了眼。”
管家一心承认下错误,只为能令涂一乐消气。
管家转而再次看向曲翎烟,满心疑惑,肯定是个美人啊,为何老爷如此生气?
涂一乐定下的规矩,不是他指定之人,绝不可放入涂府之中。
但还有个后半句,美女除外。
曲翎烟便吃了这半句话的红利,得以轻松进入到涂府。
曲翎烟见涂一乐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涂大人,我此次前来,就是向大人赔不是。还望大人有大量,不要责难于我。”
曲翎烟语气无比真诚,微微欠身,向涂一乐赔礼。
“哦?”涂一乐不依不饶:“那你说说看,你为何要赔礼?”
曲翎烟环顾四周,而后紧咬了咬嘴唇,战战兢兢说道:“昨日是李扬帆发现大人在永福楼,便给了我些许银两,只令我单独约大人您出来,并无其他。我只认为是你们心生嫌隙,便没有多想。”
曲翎烟得知李府被抄、李扬帆被下狱,心中无比恐惧。
只因涂一乐发现李扬帆暗中做局?
这未免太过恐怖。
一天不到的时间,礼部侍郎便将礼部尚书下狱抄家。
那涂一乐在这京都,得蕴含着多大的能量?
曲翎烟不敢有丝毫耽搁,准备下厚礼,便立即赶来涂府。
“这事啊?我并不怪你。”
曲翎烟闻听之后,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惊恐的脸上再次有了笑容。
涂一乐轻蔑一笑,继续说道:“但另一件事,你是千不该万不该!你真是该死。”
曲翎烟瞬间花容失色。
脑中飞快回想,却不知到底哪里做错了,得罪涂一乐。
“涂大人,定然是有什么误会,您可否直言,我会解释清楚。”
涂一乐走到清月身旁,将手放在清月肩膀之上。
“这位是清月,我的夫人。涂府的女主人。”涂一乐怒视曲翎烟:“你竟敢让她为你斟茶?”
清月见涂一乐发怒,连忙劝说:“我当是大人的朋友,没关系的……”
涂一乐不等清月说完,立即轻捏她的肩膀,打断了她说话。
曲翎烟顿感天旋地转。
本来是为了求生,特意送来礼物,却没想到,冲撞了涂夫人。
曲翎烟回想进府后的种种,看清月待人客气,穿着极为朴素,便全当是个下人丫鬟。
唉,自认为阅人无数、擅察言观色,今天怎么就忘了此事?
陈洛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怎么就忘了涂府有个女主人呢?
曲翎烟立即跪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是我有眼无珠,并未识得涂夫人,冲撞冒犯了夫人。望大人与夫人海涵,饶过我这一次。”
曲翎烟顾不得许多,连连叩头赔罪。
她衣着不及永福楼时那般清凉,可依然将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胸前衣襟如到了极限,死死支撑在崩坏边缘。
要不说美女好办事,涂一乐看了,心中怒气已经消去大半。
“算了大人,她并不知情,莫要再生气。”
“行了,既然夫人原谅你,便饶了你这一次,快起来吧。”涂一乐见了台阶,立即顺着下来。
“谢夫人宽宏大量,谢夫人宽宏大量。”
曲翎烟再次叩头后,方才缓缓站起身来,惶惶不安站着,不敢再轻举妄动。
涂一乐上下打量起曲翎烟,嘶,真是不可多得尤物。
清月瞄了一眼涂一乐眼神,便知他在想些什么。
“行了,之前事情既往不咎,我本就没把李扬帆放在眼里。”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曲翎烟连连随声附和,换做以前,她定然认为涂一乐是在说大话。
而现在,她是深信不疑。
“这样,正好有事要你做。”
涂一乐话音刚落,清月便缓步离开。
“你去哪里?”涂一乐十分疑惑,为何清月突然要离开。
“我为大人与姑娘收拾房间,也好姑娘方便留宿涂府。”清月说得极为自然。
曲翎烟却陷入极度尴尬之中,又感觉天旋地转。
这可是涂夫人啊,为我去收拾房间?这是要我死在涂府啊?
涂一乐生得还算俊俏,贵为侍郎又权势了得,与他同宿未尝不可。
可此事怎么说得如此轻松自然?
完全没有个品茶赏月,就这样直入主题吗?
深知涂一乐荒淫无度,但现在看来传闻还是说得太过保守。
涂一乐拉住清月,小声说道:“没有的事啊,她不留宿。你就要与我完婚,我怎会此时与旁人有染。”
清月也压低了声音,极为小声说道:“啊?那府中丫鬟,瑾玉、秋莲、雪珠……”
涂一乐立即轻轻捂住清月的嘴:“本就是通房丫鬟嘛,不一样,不一样。哎呀,你这是在怪我喽。”
清月盈盈笑起来:“只要大人开心,清月便为大人开心,并不觉得不妥。”
清月说得都是内心实话,涂一乐却听得心惊肉跳。
曲翎烟偷瞄了几眼,见两人窃窃私语,心中更加不安起来。
左思右想之后,把心一横。
罢了,今日无论涂一乐要她做什么,全都无所谓。
只要能保住一条命,今天就算不枉此行。
两人窃窃私语一阵,终于再次恢复平静。
涂一乐轻咳两声,随即说道:“我要你去查一个人,越详尽越好,事无巨细。”
曲翎烟闻听有所求,不安的心稍显平静。
此等事对永福楼来说,实在太过简单正常。
“大人尽管吩咐,我定当全力查明。”曲翎烟极为自信说道。
“陈泽。”
曲翎烟闻听之后,原本有的些许笑容,却是瞬间不再。
安亲王之孙啊,刚刚保住了性命,这又要再次跳入旋涡?
“怎么?做不到吗?”
“能,能。”曲翎烟硬着头皮应下:“定当全力以赴。”
应下可能会死,若是不应下,那便是立即会死。
“你等等,还有一事。”涂一乐说完,便向偏院走去。
清月紧随其后,小心翼翼问道:“是要准备房间吗?”
涂一乐服气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这清月对他非免太好,令涂一乐哭笑不得。
过了一会,涂一乐手握黑色宝刀折返回来,清月却没再跟随。
曲翎烟见状,长叹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看来涂一乐是怒气难消,改变了主意。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来吧!
“嘿,干嘛呢?”涂一乐将刀递在去翎烟面前:“这个你拿回去,明天给拍卖喽。”
曲翎烟见多识广,只是一打眼,便知道此刀称得上是绝世神兵。
“是,是,是。”曲翎烟小心翼翼,双手接过宝刀:“不知大人要多少起拍?心中预期多少。”
曲翎烟断然不敢再有差池,此等神兵价格难以估量,若是拍得少了,自然又逃不过一死。
“十两吧。”涂一乐随口说上一句。
“黄金?”曲翎烟极为诧异,十两黄金未免也太低了些。
“不,十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