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辘辘,平稳地穿行过一条又一条人声鼎沸的繁华街道,最终停驻在一座巍峨壮观的建筑前——群英荟萃楼。
这座酒楼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内城这片区域的心脏地带。
楼高足有六层,算得上京城最高最大的酒楼。
坊间传闻,据说这家酒楼的东家并非眼前明面上的掌柜,而是隐藏在幕后的一位权势滔天的人物。
此人开设酒楼的初衷,,也并非为了赚钱,实则是为了在这熙熙攘攘的人世间,慧眼识珠,发掘并聚集那些散落在民间的英才。
然而,岁月流转。
酒楼一日日门庭若市,却始终无人得以窥见那位传说中的幕后东家的真容。
他就如同一位隐形的织梦者,给每一个来这里的读书人默默编织着属于自已的人生梦想。
马车轻轻晃动后稳稳停下。
黛玉身姿灵动,宛如春日里翩翩起舞的蝴蝶,率先从马车内轻盈跃出。
随着她体内灵力日渐充沛,她的身姿也日渐轻盈而矫健。
每踏出一步,仿佛都欲乘风飞起。
黛玉清晰的感觉到,地心地引力,对她的束缚愈来愈小了。
她转身,双手掐在小宇轩的腋下,将他稳稳抱下车来。
权景瑶紧随其后,双臂一展,如白鹤亮翅般飘然落地,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
最后,林如海也缓步出了马车。
相较于黛玉下马车时的灵动飘逸,权景摇的轻松自如,林如海的动作则略显笨拙。
他一手紧握着车壁,仿佛是借力于这坚实的依靠,才稳稳踏足于地面,以免因车厢与地面的高度差而站立不稳,摔倒出丑。
三人矗立于酒楼之前,不约而同的抬头仰望,眼中闪过有志一同的赞叹。
足足六层之高的群英荟萃楼,在这繁华的京城,也是足够引人注目的。
它不仅仅是一座供人品尝美食的酒楼,更像是一座引领文化的灯塔,照亮了天下无数读书人的心。
对于那些渴望在出仕前扬名立万,却又苦于没有合适途径的才子们来说,群英荟萃楼无疑是他们最好的舞台。
在这里,他们可以展示自已的才华,结识志同道合的朋友,甚至得到权贵们的赏识,从而踏上成功的捷径。
酒楼内进出之人,基本都是衣着光鲜,举止文雅之人,谈吐间流露出深厚的学识与修养。
可以说,“出入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就是群英荟萃楼最生动的写照。
这一切,无疑与位于同一条街上的聚贤书院息息相关。
聚贤书院作为京城除了国子监外规模最大、名声最响亮的民办私学,为这条街乃至整个京城的文化氛围增添了浓厚的底蕴。
群英荟萃楼正是借助了这样的文化氛围,吸引了无数文人墨客前来光顾。
再加上这酒楼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地处内城繁华地段,与国子监也相距不远,名字寓意又好。
因此,来这儿吃饭喝酒的多是国子监和聚贤书院的学子,甚至京城里的官员们下衙后也喜欢来这里,约三五好友,品酒谈天,打发时间。
黛玉一行人踏入群英荟萃楼,首先便被左右两边墙上张贴的字画给吸引住了。
林如海是来过群英荟萃楼的,他目光掠过墙上的一幅幅作品,未寻到自已那熟悉的字迹,却也并不在意。
时间过去太久,若是能保留到现在,他才奇怪呢。
注意到楼内投过来不少好奇的目光,他便也不急着上楼,而是陪着黛玉和权景瑶慢慢挪动步子,仰头细细观赏着墙上的墨宝。
他们注意到,上面的墨渍很新,显然都是近期所作。
看出几人的疑惑,候在一旁的小二忙机敏地上前介绍,说这些楼下的墨宝,皆是近三年间光顾本楼的文人墨客留下的。
说着,小二还指了指其中挂在最显眼位置的几幅字画,“客官请看,这幅是去年科举的状元的亲笔题词,而那幅,则是当朝陈大学士于上元节时,酒酣耳热之际,所提的佳作……”
权景瑶听后,好奇心起,追问道:“听你这么一说,楼里还保留着三年前的墨宝喽?那那些更早的墨宝都到哪儿去了呢?”
伙计自豪地抬起头,望向二楼,解释道:“不瞒客官,三到九年前的墨宝,我们都精心收藏在二楼;十年至二十年前的,则在三楼;二十年至三十年前的,位于四楼。每十年上一层楼,以此类推……”
黛玉虽重生了,但对诗文的喜爱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此时见了这些优秀的诗文,双眼就紧紧地黏在上面,仿佛被磁铁吸引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林如海将底下大致浏览了一遍,目光在大厅里一扫,见一楼几乎客满,就抬脚往二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