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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梵将尾巴收进池中,默默的挪的离我远了些。
我蹲在池边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挠了挠后脑勺,站起身来,“阿梵,师姐就先走了,若是待会儿你泡完了还觉得不舒服,就来找师姐。”
泡在池子里的谢梵乖巧的点点头,冲着我一笑,露出了一对儿虎牙。漂亮的尾巴从水池中翘起来暴露在空气中,闪烁着点点水光,朝着我晃了一晃代替挥手再见。
我热血沸腾,捂着自已的脸一路跑回了卧房。
若是放在平日里,我定然会因为看到了美男而难以入眠,但是在日进斗金和美人鱼的尾巴面前,祝封阳的美貌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我躺在床上辗转反则,满脑子都是爷发财了。
我将被子拉到肩头,极为满意的闭上了眼,刚准备入眠,就有人敲了我的房门。我从床上弹起来,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房门,将柳南枝迎了进来。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柳南枝养成了夜叩郁门的习惯,睡不着的时候就来找我夜谈。柳南枝性子活泼可爱,虽然功法不怎么样但是却是个行走的彩虹屁放送者,莫要说书里的大家都爱她,连我都喜欢得紧。
明明平日里都乐的恨不得将嘴角咧到耳根子,今日却垂头丧气的坐在我的床脚。
我坐在她的身侧,揽住了她的肩膀,冲她挑眉,"怎么了我的小枝枝,有什么伤心事啊,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师姐,你有所不知,我今日从炼丹房出来遇见祝师兄了,师父说祝师兄的剑削铁如泥,是把难得的绝世好剑,所以我就向祝师兄讨来看了看,结果一个不小心将他的剑鞘掉进了鸿池。”柳南枝撑着脑袋,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瘪着嘴靠在我的肩头,“祝师兄说无事,但是师父说我一定要赔。可是要锻造剑鞘,须得有剑在手,我不敢再找祝师兄借他的剑了。”
我说今日怎么祝封阳提着把寒光四射的剑就来了,我还以为他还要劈死我,谁知道居然是出了这档子事。
若是掉进别的池子里尚且能捞上一捞,掉进鸿池那真是没什么法子了。鸿池奇异,就是放根羽毛进去都要沉底,没有任何东西能从里面捞上来。
不是,你俩人没事去鸿池边上晃悠啥了。
我叹了口气,仰面躺倒在床上,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帮助南枝,只能安慰几句,“枝枝啊,人嘛,就是要勇敢,你肯定没问题!”
你是女主,你绝对没问题。
“师姐,不如你明日陪我一起去吧!”柳南枝翻身而上,撑着身子与我面对面,眸光璀璨,“师姐你又漂亮,又有气场,宗里大家都喜欢你,你陪我去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于是谢梵推开我的房门,看到的就是柳南枝将我压在身下的情形。少女的水眸中写满了震惊,满脸的不可置信,伸出手来指着我,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小郁师姐,你居然是下面那个!”
拜托!能不能先敲门啊!
“我喜欢男的!”
“我喜欢师父!”
我和柳南枝慌乱的分开,同时开口辩解以证清白。
“就是,阿梵,小小年纪,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还不快点关上门进来。”我极为尴尬的拢了拢衣衫,拉开了与柳南枝的距离,“没听见你南枝师姐说她喜欢我们师父吗?”
等等?什么玩意儿?
我错愕的回头看向柳南枝,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你喜欢谁?”
柳南枝坐在床边,满脸的娇羞,揪着我的床单痴笑,“人家喜欢师姐的嘛。”
“南枝师姐,我们都听见了,你刚才说你喜欢你师父!”谢梵提着裙摆上了我的床,挤进我和柳南枝中间,奸诈笑容荡漾在脸上。
被拆穿的柳南枝干脆不再狡辩,直接躺平,冲着谢梵撇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还不是喜欢祝师兄。”
谢梵和柳南枝讨论的热火朝天,但我却整个人都懵的一批。我刚刚还觉得柳南枝和祝封阳两个人终于开始走剧情了,转头你就告诉我女主移情别恋了?
我只不过楞了一会儿,柳南枝和谢梵的矛头就转向了我。
谢梵搂着我的胳膊,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眨巴着眼睛,“小郁师姐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师姐清心寡欲,眼里只有练丹。”柳南枝从谢梵的身侧爬到我的左边,搂住我的另一条胳膊,冲着谢梵做了个鬼脸,“师姐还说祝师兄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这话一出,谢梵倒是惊了,伸手来探我的额头,“小郁师姐,祝师兄都入不了你的眼?”
这话还真是我说的,抵赖不掉,就只能从实招来。我将这两个缠着我的小丫头从身上扒拉下来,双臂交叠往胸前一横,摆出了十分专业的模样,“你们不觉得祝师兄过于完美无缺了吗?连个病都没生过。”
祝封阳是竹峰的大师兄,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一张一弛皆有法度,说话做事都有准则,祝封阳顶着那样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和天才修者的名号,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实在是过于完美。
宗内每个人都对祝封阳称赞有加,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和祝封阳真正相熟。这个人明明就真切的站在你的面前,同你说话,和你一起生活在宗门里,可我就是觉得他虚无缥缈。
“人家那是身体好!师姐,你就是不懂欣赏,大概是美人对美人的要求都比较高吧。”柳南枝打了个哈欠,直接钻进了我的被子里,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后“哎呦”了一声,捞出了两个荷包。
正是祝封阳和谢梵的荷包。
谢梵看着柳南枝手里的荷包,忍不住“啧”了一声,也挨着柳南枝躺下了,“小郁师姐,你就跟钱过吧。”
我坐在床边,看着挨在一起躺着的一人一鲛,一个四仰八叉,一个身子笔直,忍不住发出疑问,“不是,你们俩让我睡哪儿?”
由于被两个祖宗强行霸占了床,我只能睡在塌上。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顶着黑眼圈去了落梅居上课。
被我硬拉起来的柳南枝和谢梵满脸幽怨,等到了落梅居门口,我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伸手拍了拍睡眼惺忪的谢梵,“阿梵啊,你好像是兰峰的吧。”
谢梵动作一僵睡意全无,瞪着眼“草”了一声,跑掉了。
我站在落梅居门口,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啊,这优美的中国话,真亲切。
“枝枝,小鱼刺,你们两个不进来,在外面看什么呢?”
师父的声音从落梅居内飘出来,伴随着男子的笑声,落进我的耳朵里。
我都这么大了,能不能别老喊我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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