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
暑期快到末尾,我和周辰逸不清不楚的关系依旧持续着。
甚至他对我的迷恋感演变成一种痴迷。
一觉醒来是在他的怀里。
周辰逸烧退了,精神的很。
大早上,深邃的眼眸弯起一定幅度,微弯着腰亲吻我的唇。
偶尔上头时,还会伸舌头。
动作青涩的很。
“姐姐…
“可以吗”
我顿时如梦初醒。
“隔音好像…不太好”
再加上早上,房间有什么大动静,下面听的一清二楚。
上回就有保姆议论说周辰逸房间隔三差五有声音。
他失望地点点头。
“起床吧”
我整好衣物下楼。
父亲还因那天的话气头上,见到我板着副脸。
“都起床了,吃饭吧”
这一餐,想必是没办法安静的吃完了。
饭途中,奶奶和程栩一同来了。
奶奶年岁已高,要她亲自出马的事必定是大事。
父亲见她来,显然紧张了不少。
“晴儿,辰逸叫奶奶”
“不必了,我只是晴儿的奶奶”
周婉英尴尬地笑了笑。
我看了眼周辰逸,他倒是事不关已。
“妈,好歹辰逸也是过户到咱们程家来的”
程栩出来打圆场。
可无济于事,气氛一度冷至冰点。
“我过来不是为了认什么孙子
“程盛你打小就放荡惯了,我也没指望你成才,弯弯绕绕那些我就不多说了,公司财产归程栩,我会留些资金给你养他们”
“他们”指的是周家母子。
显然奶奶私下就已选好了继承人,这次只不过是来通知的。
眼见父亲的眼眶越发血红,我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
加之那晚我说的话,更是激起父亲发怒的导火线。
他摔碎了碗筷,发了疯地冲向程栩。
“凭什么是你!
“我从小就样样不如你,被人唾弃厌倦,我难道没努力过吗,要不是你我早就拿到了继承人的位子”
他紧抓程栩的衣领试图扭转局面。
没用。
程栩在年轻时便学过散打,他揪过父亲的手腕下掰,他立马疼的咬牙切齿。
“你tm放手”
程栩自顾自说起。
“哥,我又何尝不羡慕你,能娶到我心爱的女人最后又能理所应当的抛弃,你知道我当年有多渴望徐伊吗”
父亲徒然放大眼瞳,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空气再次陷入僵局。
“我在十几岁就对徐伊有了非分之想,但我从未做过出格的事,因为你是我哥,我那么信任的放手,你却将她推入水火之中”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程栩你什么意思?
“我是对不起徐伊但那又怎么样,那天救护人员也说了她已经断气了”
我暗了暗眉,退开了几步。
母亲的死是一场意外。
这场意外是父亲照成的。
所以这么多年他闭口不谈又将我送出国,是为了掩饰什么。
掩饰他的愧疚吗。
气氛一度激烈,我却感到胃里翻江倒海。
一股浓烈的呕吐感充斥着我的头脑。
我在众人目光下跑厕所吐了。
......
【20】
晚上我并没有睡,躺在床上仍然精神。
眼见父亲疯了,程栩不避讳的将不为人知的秘密公布而出。
俨然一副撕破脸皮的地步。
我想的正出神,房门什么时候被打开的我都没察觉。
“姐姐”
熟悉的声音。
周辰逸手里端着碗坐到床边。
“你晚餐就没吃几口,我给你炖了雪梨汤助眠”
熟悉的话语。
是我们初逢时他为了讨好我而做的雪梨汤。
他的眉眼弯弯地让人看着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他的鼻梁挺拔的像高峰,他的嘴唇薄而红润。
我害怕忘记他的模样。
害怕他一个人习惯不了孤独。
我突然很想哭。
周辰逸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笑道
“姐姐,你盯着我太久了”
这笑是苦的。
味入的雪梨发出阵阵苦涩。
“我…”
想说出口的话堵在喉中发不出。
“我都知道,也是我自愿的”
周辰逸搅着雪梨汤,声音细细绵绵
“姐姐,再不喝要凉了”
喝完雪梨汤,他并没有离开。
他将我圈入怀中亲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少时间的消逝。
整夜的大雨倾盆,我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
【21】
天亮了雨也停了。
我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
程栩早在门口等候我多时。
我不敢拖拉,稍微收拾了下就拖着行李下楼。
过程很快,我没来得及吃上早餐就上了程栩的车。
“机票已经帮你买好了,到了那边会有人接送你,一切都不必担心”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看着远去的房屋,我心里无比复杂。
程栩看出了我的不舍,投射过来的目光戏谑。
“舍不得?”
他指的周辰逸。
我点头,没否认。
“需不需要我帮你带话?”
我轻颤着睫毛。
能说什么?
说我很爱很爱他,然后让他为我守寡十几年,让他因我痛苦不堪吗。
我不想他变成这样。
“小叔,我只求你帮我照顾好他”
......
【22】
英国今年的初雪提前降临至街头。
踩在脚下软绵绵的。
我披了件外套就跑出去看雪。
“今年的雪下的好大”
没想到一晃眼已经过去四年。
我点开通讯录在置顶找到了那串号码。
没有备注,却很熟悉。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打扰。
财产给程栩之后,周婉英计划没得逞和父亲闹翻了。
周辰逸那几年过的太惨,他不接受程栩的施舍,光靠自已那点积蓄苟活。
我忐忑地拨去了电话。
响了几声。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有一瞬间恍惚,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这个号码成了空号。
我不信,又打了好几次。
直到我认清后。
细软的雪花飘在我的脸,街头显的格外冷清。
好想哭。
突然手机响起了铃声。
我抹干眼泪接通。
“程凛
“英国的初雪很美”
这声音,哪怕化成灰我都认识。
我懵懵地站在街上,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周辰逸!?
“你现在在哪”
“回头”
我一回头便拥进他的怀抱里。
电话里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英国的初雪很美,我的意思是说我很想你”
......
【23】
他怀里有淡淡的青草味,很温暖。
又有多久没体会这种感觉了。
“我也好想你”
他褪去了少年时期的青涩。
没变的,是他对我的迷恋感。
“周辰逸,跟我回家好不好”
“包养我啊”
“以我的能力也不是不可以”
我嘟嘴。
他牵过我的手。
“好”
回到家,他蹲下身帮我换鞋。
“我想你做的雪梨汤了”
“晚一点给你炖”
他起身抱起我。
“哪个是你房间”
我突然很想逗他,晃着脚。
“一定得去房间做吗,沙发厨房浴室不可以吗”
“……”
【24】
完事的时候,我已经不知什么叫疲惫二字了。
周辰逸倒是好,还有精力给我炖雪梨汤。
“喂我”
他搅着调羹一勺一勺送进我的嘴里。
他长睫微动看起来很乖,我摸了摸他的头。
“我消失的四年你过的好吗”
“挺好的”
“骗人”
他没说话。
我凑近他亲了一口。
“周辰逸,后面的几年我对你好的,你相信我好吗”
“好”
我们相视一笑。
我实在是不想再与他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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