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兰那一下子,彻底激怒了姚光,他薅着她的头发,当胸就是狠狠一脚,踢得她眼冒金星,呕出一大口血,晕死过去。
收拾完她,他转身冲着姜舒走去。
临近,他突然停下,盯着她的眼神流露出怪异。
姜舒咬唇,努力平复自已的情绪,“我告诉你,出门前我已经告知家里,我来这里。若我回不去,他们定会找来的。”
“那些都是后话了。”
今日不知为何,姜舒说的这些话,完全糊弄不到他。
他铁了心要弄死她。
姜舒脑子飞快思索着什么,试图拖延时间。
蓦的,她紧张的脸突然放松了,甚至朝姚光露出一抹笑,“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
这话果然引起男人的兴趣。
许是见她一介女子,身薄体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姚光也就略微放松警惕。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巴,嗜血的目光聚在她脸上,威胁道:“你最好说出个有趣的点子,否则你会死的更惨。”
“那当然了。不过你要保证,我让你玩尽兴了,你也要给我个痛快。”
“可以。”
姜舒左右望望,“有绳子吗?”
“做什么用。”
“把我捆起来。”
说着,姜舒就主动举起双手。
她这反常的举动,令姚光心底有过一瞬的怀疑。只是,这宅中戒备森严,料她插翅难飞。
他便说道:“用这牛皮腰带如何?”
“这个等下另有别用。”
姚光失去耐心,“我上哪给你找绳子去?我看,你这腰带就合适。”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扯,姜舒惊叫一声,眨眼间双手已经被他缚在身后绑紧。
亏得这裙子腰身发紧,不至于掉下去。
绑完,姚光的表情忽然有一瞬的异样,眯眼问姜舒:“你这腰带什么料子的?”
“是水丝锦。”
“行吧。”
他也听不懂,只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接下来怎么做?”
姜舒扬起下巴,“你把双眼蒙住,往后退开些,就用你鞭子往我身上抽。你盲打,我躲,如此岂不乐哉?”
闻言,姚光仰头大笑。
“哈哈哈。姜舒啊,你知道我见你第一眼时,还以为你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吗?没想你玩的这么花!”
姜舒苦涩道,“我只求你玩尽兴了,能不折磨我,给我个痛快。”
“你放心,如你所愿。”
姚光当即扯下衣带一角,蒙住双眼。
耳边,响起姜舒轻软声音:“我数到三就开始,不准耍赖哦。”
男人嘴角邪恶的勾起。
“一。”
顿了良久,那个“二”才缓缓发出。
她显然已经换了位置。
几乎是声音落下的同时,姚光便已循声调转方向。
又过了片刻,那个三字迟迟未到,他这才意识到不对,暴躁的扯下布条,屋子里哪还有姜舒的身影?
该死,居然给她逃了!
他上当了!
气急败坏的姚光,踢了一脚晕倒在地的秦香兰,口中骂骂咧咧:“亏得姜舒还与你是发小,大难临头还是丢下你不管。”
这贱人敢骗他,给他逮到非得剥一层皮!
姚光冲出门去,哪料一根木棍迎面打来。他来不及躲闪,只觉眼前一黑。
双目传来火辣辣的痛意,他疼得哀嚎:“我的眼睛!啊——”
姜舒将木棒丢到院子不远处,突然的声响将姚光吸引过去。
他满眼流血,什么也看不清,只知发疯的挥着鞭子大喊:“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而姜舒则趁机冲进房间,将昏迷的秦香兰扶起。
“香兰姐醒醒,我们要走了。”
“豆豆……”
秦香兰用力抓住她,“先救她啊!”
姜舒咬牙:“你先走,孩子在他手里还有用,他不会怎么样的。”
“不,他是个疯子,他会杀了我女儿的!”
姜舒完全低估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
差点死掉的秦香兰,此刻为了找自已的女儿,不顾一切的冲进别院。姜舒跟在她身后,两人很快被冲上来的家丁堵住。
这群人凶神恶煞,每个人手上都操着家伙事,一个个面容狰狞,凶相毕露。
他们都是姚光养的打手,秦香兰这个名义上的主母,这群地痞丝毫不放在眼里。
这时姚光被人搀着过来。
姜舒只觉小腹疼痛,腿间似有暖意。她紧咬住唇,呼吸声尽是细微的颤抖。
不能乱。
姜舒无声的安慰自已,这才冷静下来。
“姚……”
这一次,姚光吸取教训,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他用手巾盖住受伤的眼睛,抬起手,残忍的道:“给我杀了这两个贱人。”
顿时,手下们一拥而上。
姜舒麻木的怔在原地,莫非真的难逃一死了?
秦香兰也醒悟过来,抓住她的手,满是愧疚之意,“对不起,晚晚,我连累了你。”
姜舒垂眸不语。
现下说什么都晚了。
身体上的痛早已令她无心去想其他的。
她绝望的闭上眼。
陡然间,耳边响起一片惨叫!
姜舒睁眼,便瞧见长廊下那抹身影。
他坐在轮椅上,虽是残缺,却仿佛有着睥睨一切的气势。
无数支短箭自他身下轮椅扶手中迸射而出。
眨眼间,那些打手纷纷倒下。
他微愠的瞪向姜舒:“你还愣着?”
姜舒一咬牙,转身跑进别院,不多时抱着个女娃出来。
女娃面朝她被抱住,看不到一地的血色。耳朵也被捂着,什么都听不见。
李炴颇有些诧异她在危急时刻的细心。
差点被打死,竟还有心思关注小孩。
她当真令人意外。
姜舒怀抱孩童,一手还搭着秦香兰,她顾不得小腹传来的剧痛,经过李炴时,还不忘问他:“你自已来的?”
“嗯。”
她蹙眉:“那怎么办?”
“你们先走。”
“你……”
“走。”
李炴根本不给她还嘴的机会!
“那你小心!”
姜舒立刻快步离开。
出了姚府,她们便停下。她焦急的望着街对面,连秦香兰说什么也没心思听。
好在,那个轮椅安然的出现。
姜舒往前迎了几步,担忧的扫向他身后,“他们不会追来吧?”
“暂时不会。”
“你怎么做到的?”
“我告诉他,我姓李。”
李乃国姓。
不过能吓到姚光,她还是诧异。
谁知道这话里真假?只是姜舒仍然莞尔道:“谢谢你救我。”
“我是来救我那天价的聘礼。”李炴实话实说,语气轻蔑,“但好像你死了,聘礼也可以退回。”
姜舒笑道:“李公子一看就是好人……”
“我真不是。”李炴盯着她,脸色忽然变了:“你受伤了?”
啊?
姜舒低头一看,她的裙子上猩红几点血迹。
她这才听清,香兰姐问她怎么流血了?
许是眼下安全了,姜舒紧绷的神经才放下,她动了动嘴,来不及解释什么,双眼一黑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