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鱼冢三郎也挺想笑的,但是在笑之前,不远处属于黑泽阵的办公室落入了他的眼中。虽然此时此刻,黑泽阵办公室的大门并没有打开,然而鱼冢三郎并不是很想要挑战一下办公室大门的隔音效果。他清了清嗓子,然后说:“声音小点,警察要有警察的样子,别在这里打打闹闹的。”
注意到鱼冢三郎的视线,所有人都跟着一起闭嘴了,这也是没办法发事情,毕竟黑泽阵就是这样具有威慑力的人,只要想到他的存在,所有人都会乖巧起来。当然,这件事要是告诉黑泽阵本人,他只会冷笑一声,露出嘲讽的表情。
在所有人终于闭嘴之后,鱼冢三郎又一次打开了自已的备忘录:“除此之外,我们特意增加了血液样本和毛发样本的检测,简单来说,在他的血液中并未检查出任意一种精神类药品的残留,在飙车之前也没有喝酒。他并没有心脏病或者诸如此类的基础病,也就是说,死者真的是在一个基本完全健康的状态下,被活生生吓死的。”
“听起来像是什么三流恐怖故事,”风祭新实话实说,“还是发在2ch的那种,没头没尾的,最后会成为都市传说的类型。我不喜欢这种故事,主要是听起来紧张了半天,然后就没下文了。一次两次还好,听多了就很无聊。”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伊达航,伊达航小声对这位老同学解释:“他之前看了如月车站的帖子,然后去找了很久,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回来之后一直都在骂那些家伙写帖子的时候胡编乱造,只知道弄噱头博人眼球……这样的。”
诸伏景光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段话听起来似乎很离谱,但是考虑到干出这种事的人是风祭新,想想倒是挺正常的就是了。风祭新看向他,眨了眨眼:“毕竟如果那些都市传说是真的,就有可能造成非常严重的伤害,我判断作为警察必须要避免这种伤害的产生……我做得不对吗?”
“不,你做得很好,”诸伏景光微笑地看着他,在掌握了和风祭新相处的办法后,风祭新也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不过你可以试试看,分辨一下信息的真伪,你不是可以分辨别人说话的真假吗?”
“只能面对面,用纯文字的方式是不行的……”风祭新叹了口气,“要是我对纯文字也有这样的敏感性,之前就不会被骗了。”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他第一时间想到,既然风祭新不能辨别文字的真假,那通过文字哄骗风祭新完全是可能的。他不会对这样的事情抱有愧疚,这对于负责情报工作的人来说是非常简单的工作,只是……诸伏景光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会把这件事上报给降谷零,之后要如何应对就看降谷零的命令。
风祭新看着诸伏景光,他总觉得诸伏景光在认真思考什么东西——难道说诸伏景光是要用他的弱点,来网骗他?但风祭新现在也不是那种真的对现实一无所知的人了。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情绪在此时此刻达到了高峰,然后他伸了个懒腰:“既然这个案子会到我们的手里,而且还有其他同类的案子,就说明情况比我们想得更加严重吧?”
“的确,”鱼冢三郎说,“这个案件会交到我们这里,原因是案件发生的次数太多了,如果说只是一两次,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件事的不合理。暴走族因为稀奇古怪的原因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这么说很无情……实际上,目前暴走族的心脏骤停死亡已经持续了三天甚至更多,每天会有九个人死亡。”
在一阵阵的沉默之中,所有人都看着鱼冢三郎将一张张的报告贴在了白板上:“他们都是男性,年龄上下不等,目前调查发现他们在死亡之前都有进行违反法律和社会公序良俗的行为。这些行为从肇事逃逸到强迫女友打胎不等。”
“现在这样说着,听起来确实就像是因果报应一样,他们做了糟糕的事情,然后就被危险缠上了,说不定还是因为负罪感才会死的……”诸伏景光说,下一个瞬间,他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我知道,这样不像是合格的警察,但说真的,我还是有点忍不住……”
“反正我们也没做过坏事,不怕什么因果报应,”冰川诚这样说,不过他还是抖了抖,“虽然想到有鬼还是挺可怕的……”
没做坏事,所以不怕因果报应吗……诸伏景光在心中苦笑了起来,他并不能这样坦然地说出同样的话语,因为他的心中并非毫无阴霾。他还记得自已杀死的第一个人,他对着那个人扣下了扳机,鲜血飞溅出来,脑浆也一起流淌在了地面上,他杀死了那个人,他以为自已可以对此毫不在意的,但他还是记得,他还是能想到发生的一切。
但是,他做的是对的吗?
“比起这个,这次连杀人案都不是,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线索,我们要从哪里入手啊?总不能我们去飙车,然后让鬼来找上我们吧?”风祭新吐槽了一句,然后看到鱼冢三郎移开了视线。
“鱼冢警部?”风祭新问。
“也可以去暴走族多的地方进行调查,”鱼冢三郎轻咳一声,“当然,大哥,我是说,黑泽警视的意思是,风祭你和伊达看起来凶一点,可以伪装成暴走族,诸伏和冰川看起来太乖巧了,装着没有那种浑然天成的味道,所以诸伏和冰川负责联络,并且观察附近是否存在可疑人物。”
“明白,那么行动什么时候开始?”风祭新问。
“晚上八点,你们现在养精蓄锐,去歌舞伎町的时候不要掉链子。”鱼冢三郎说。
风祭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鱼冢三郎:“那鱼冢警部为什么不来?鱼冢警部不是更擅长装作坏人?”
鱼冢三郎尴尬地笑着说;“这个,这个恐怕不行,因为我以前是黑社会,黑道你懂吧?我自已的手上也不怎么干净,但是你们四个就不一样了,你们都没做过坏事,就算真的有影响,也影响不到你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