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晨,天还没亮,寒气还未曾退散,已经有部分军士起身锻炼起来,昨夜他们睡得早,实在是睡不着了,只得起床锻炼。
“不好啦!杀人啦!”一声凄惨的呼叫声突然传遍整个营地,整个军营顿时惊醒了起来,全部军士都疑惑地看向惨叫传来的地方,今早没有见到任何一位将军,甚是奇怪。
“这里!这里也有尸体!快来人!”
“叶宵将军,您怎么了!”
“思寸灰将军被杀了!”
又是几声惨叫,整个军营都混乱起来,可让众军士疑惑的是,所有将领像是消失了一般,竟然没有一个人主持大局。
“啊!郭将军,您快醒醒啊!”郭儋营房门口两个守卫此刻也是惊呼起来,“不好了!郭将军遇刺了!”
日鼎天从睡梦中挣扎起身,他感到头像是要爆炸一样,疼的他甚至痉挛起来,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却看到旁边床榻之上绿人依旧昏睡不醒,表情看上去极为狰狞。
“绿人老哥!快醒醒!”日鼎天连滚带爬地走到绿人身边,抓着绿人的肩膀,死命的摇晃着。
“额……好疼……这时”绿人在日鼎天一通疯狂的摇晃下,也是挣扎着醒了过来。“我的眼睛?怎么看不到了?日老弟,你在哪?”
“我在这,绿人老哥,我就在你面前!”日鼎天此刻完全清醒了过来,这才看清,只见绿人躺在床上,左眼整个充血带着一丝绿光,那抹绿光似乎还在向着右眼侵蚀。“你的眼睛!老哥,你的眼睛中毒了!”
“什么!”绿人此刻也是完全清醒过来,他才发现似乎是自已的左面看不到了,而且右面也有一些模糊。
“不好,老哥,左眼的毒似乎还在向右眼侵蚀!”日鼎天看着绿人的状态,顿时焦急起来,“我们昨夜回来就睡了,难道是也先的酒里有毒?”
“日老弟,按住我!”绿人感受着右眼的刺痛,却是知道不能再延误下去,立马让日鼎天按住自已,随后右手三根手指成爪状,直接掏向了左眼。
“啊!”绿人惨叫一声,再一看冒着绿光的左眼已经被绿人生生掏了出来!而右眼的模糊也在这一刻突然消失。
“快来人!医官,快来给绿大人包扎!”日鼎天望着一脸鲜血的绿人,也是慌了神,连忙大呼小叫起来,不多时便见一名医官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
“日大人,绿大人,小人来了!”医官也不多废话,打了个招呼便开始给绿人的左眼敷药止血,最后用白布包扎起来。
“绿大人怎么样?”日鼎天焦急地问道,他能感到怀里的绿人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绿大人没有什么大事了,幸亏绿大人果决,自行宛去了左眼,否则此刻怕是右眼也已失明。”医官看着陷入昏迷的绿人,不由赞叹一声好汉,这等果决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今下官刚为绿大人敷上药物,应该不久便会清醒。”
“绿大人的眼睛,为何会中毒?”日鼎天问出心中的疑问,就算是也先的酒有毒,也不该只有绿人中毒。
“回禀日大人,据下官分析,应该是吸入了一种毒烟,这毒烟甚是凶猛,只是绿大人功力卓绝。这毒素被逼到了左眼处,导致左眼失明!”医官再次看向绿人,同时将绿人宛出的左眼放在手心闻了闻,“此刻绿大人体内的毒素已尽数清除,只需休息好,便再无大碍。”
“好!为何大营如此吵闹?”日鼎天听着帐篷外的喊叫声,却是有些疑惑。
“日大人,说起这事,下官还要去别处诊治,大军数位将领死伤惨重,听说郭将军也……”医官面露焦急之色,提起药箱,就要赶出帐篷。
“什么?郭大人!”日鼎天心头一惊,郭儋若是出了事,大军岂不危矣,他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跃过跑出去的医官,向着郭儋的帐篷冲去。
“郭大人!”日鼎天刚进帐篷,就见三四名医官正围着郭儋,似乎在包扎着伤口,顿时暗道不妙,急忙冲了过去。
“郭老哥?你……”日鼎天看着郭儋,整个人陷入了呆傻,只见郭儋紧闭双眼,面色痛苦,而他的四肢处,皆是鲜血满地,看上去极为骇人。
“郭将军怎么了?你们昨夜怎么值守的!”日鼎天一把掐住了一旁的守卫,怒气冲天地问道。
“日……大人,你轻些,我二人昨夜一直守在营房门口,没有偷懒,一直都没有别人来过,早上小人才看到郭将军的惨状,郭将军待我等如亲兄弟一般,我等如何敢偷懒!”那名守卫被吓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滴不住的流下来。
“日老弟……放开他吧!”此刻郭儋的四肢终于包扎完毕,只见郭儋在医官的搀扶下缓缓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我大概猜到是谁下的毒手!”
“是谁?!老哥!小弟这就去为你报仇!”日鼎天怒气冲天,代替医官搀扶着郭儋,双眼像是要喷火一般。
“还能是谁!定是那阉狗的暗卫!咳……噗!”郭儋同样怒从心起,只是一口鲜血没控制住,直接喷在了身上,“这伤人的手法,一定是那阉狗的暗卫!”
“什么?阉狗?是那阉狗!”日鼎天的怒火无以复加,“劝退不成,就直接杀人吗?绿老哥瞎了一只眼睛,这么说,也是那阉狗所为!”
“日老弟,你快去营地各将领的帐篷看看,将昨夜的伤亡统计一下,午时就要决战,危矣!”郭儋强撑着身体,对着日鼎天说道,此刻他对于营地的情况一无所知,必须迅速掌握情况,才好应对。
“小弟这就前去,郭老哥你快躺下歇歇!”日鼎天强忍心中的怒火,将郭儋放平躺好,这才怒气冲冲地冲向帐篷外。
“什么情况?快说!”日鼎天出了帐篷却是看到龙门的茶米正在主持救治,连忙拉住茶米询问道。
“日大人,昨夜有刺客袭营,思寸灰护法身亡,叶宵长老重伤昏迷,梦溪溪胡闹也在昏睡中,似乎中了迷烟。至于酒忘書则是就在前方救治伤员,另外还有百夫长数名,什长,伍长数十名死去,其他人也都带伤。”茶米见来人是日鼎天连忙回复道。
“凶手呢?抓到了吗?”日鼎天急切地询问道,被杀死重伤这么多人,要是连一个凶手都没有留下,他就不得不怀疑营地内有奸细存在了。
“只有三人分别死在梦溪溪,胡闹,与我的营房外,可这三人面容尽毁,且被军士一抬,便化作了血水。因此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茶米同样是怒火冲天,决战在即,竟然伤兵满营,如何能叫人不怒。
“可恶的阉狗,这就是阉狗的做派!这是阉狗的暗卫,只受阉狗控制!”日鼎天气的咬牙切齿,如今虽说天色尚早,可午时转瞬即至。
“不好了!瓦剌骑兵来袭!”营地外突然冲进一名斥候,连滚带爬的冲向日鼎天。
“什么?瓦剌如何知道营地的情况!”日鼎天大惊,眼睛像是要喷出火一样,“这阉狗竟真的和外敌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