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邪刚踏入聚仁堂,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
他环顾了一圈,发现四周干净整洁,布置得井井有条,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些常见的药材摆放其间。
他再看向华大夫,对方年纪大概二十出头,穿着朴素,即便受人尊敬,也未见有丝毫奢华。
“华大夫年轻有为,久仰久仰。”云邪客套道。
“哪里哪里,两位少侠冒险将小妹救回才是真正的少年英雄啊!”华大夫笑着说,“若两位不是来看病的,直接叫我华鹊吧,叫大夫显得生分。”
“哪个鹊?”
“喜鹊的鹊。”
“明白了。”云邪话锋一转,问道:“对了,华姑娘为何深夜跑到镇外?她应该知道外面闹僵尸吧?”
华鹊无奈地摇摇头,说:“不瞒两位,我和小妹自幼相依为命,父母早亡,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平时因为宠她,所以性格有点任性,和我闹起别扭时常常吵着要离家出走。”
“原来如此!”佟庆舒恍然大悟,随即摇头道:“在夜里跑到野外确实太不懂事了。”
华鹊点头道:“等她醒了,我会好好说她的。每次这么折腾也不是办法。”
这一场小小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云邪和佟庆舒见没他们的事,便准备告辞离开。
临走前,华大夫主动问道:“二位有落脚的地方吗?”
“还没有。”云邪答道。
华大夫笑了笑,说:“若不嫌弃,可以在我这里休息。”
云邪没有立刻答应,反问:“你这是医馆,我们不会占了病人的床吧?”
“乌木镇已经许久没有病人住院了,放心。”华鹊解释道。
“真的吗?”佟庆舒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客栈呢。”
折腾了一个晚上,云邪早已疲惫不堪,不愿再花时间找住处,便点头同意:“好吧。”
“那请跟我来。”华鹊微笑着在前引路。
前往客房的路上,华鹊随口问道:“二位来本镇是有要事吗?”
“哦,没什么。”佟庆舒本想如实相告,但云邪心生警觉,趁他没开口,一个肘击顶在他肋下。
佟庆舒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云邪赶忙抢过话头,笑道:“我们只是路过,休息几天就走。”
“那就务必在我这里住下。”华鹊诚恳道:“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为报救妹之恩,我在所不惜。”
在华鹊的引导下,两人来到一条长廊,左右都是空房。据说这里原本是病房,现在闲置便改作客房。
“这些都是空房间,二位随便挑一间吧,有需要可以叫我。”华鹊简单介绍后便离开,不再打扰。
云邪挑了一间房,提着油灯走进去,房内依旧整洁,只有一张病床、一套桌椅和一扇窗,家具简洁无多余。
他又看了几间,发现格局都一样,便挑了能看到前院风景的一间住下。
刚坐在床上,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他一开门,见是佟庆舒。
“干嘛?”
佟庆舒疑惑地问:“刚才人家问我们来镇的目的,你为什么撒谎?”
“你这笨蛋,才认识多久就要掏心掏肺了?”云邪不耐道,“我们在镇上谁是敌友都不清楚,你就把任务说出去,他们不就防着我们了?当然不能说!”
佟庆舒愣住,思考片刻才恍然道:“对哦!你真聪明!”
“哼。”云邪笑道,“这就像下棋一样,想法被对手看穿了,只能任人操控。”
“这比喻真绝!”佟庆舒拼命鼓掌称赞。
云邪被夸得得意起来:“那当然!”
佟庆舒趁机问:“今晚我能在你房里睡吗?”
云邪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冷问:“你刚刚说什么?”
佟庆舒尴尬道:“我能在这儿睡吗?”
“不行,这里有根绳子,外头有棵树,你自已挂上去。”云邪冷漠递给他一根粗绳。
佟庆舒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同房,不是睡你!”
“你有病吗?外面这么多房间不睡,非得跟我挤一间?”云邪骂道。
佟庆舒急得苦苦哀求:“这些房间以前是病房,可能死过人,怪渗人的,我一个人睡不着。”
两人走到门前,云邪沉思道:“这样啊……”
佟庆舒刚觉得有希望,云邪却把一块石头塞进他手里,说:“这里有块石头,外头有口井,你自已跳下去!”
随后房门重重关上,佟庆舒抱着石头被隔绝在外。
地牢昏暗潮湿,无数飞虫在墙上的灯火旁飞舞,时不时飞进火里化作微弱的火光消失。
一张蜘蛛网上,一只飞虫挣扎着扇动翅膀,试图逃脱。
网的颤动引来一只巨大的长脚蜘蛛,它迅速靠近,张开毒牙咬住飞虫,注入毒液。
飞虫很快失去生机,腿微微抽搐着,蜘蛛随后用丝将其缠成白色虫茧。
蛛网下,一名女孩悠悠醒转,发现自已手脚被锁链束缚,无法动弹。
“醒了?”华鹊关切地问。
女孩一见他,情绪顿时激动起来,扯得铁链作响。
“见到亲哥哥就这么害怕?”华鹊不解地问。
“放开你可以。”华鹊沉声质问,“但你得说清楚,为什么要逃?我待你不好吗?”
女孩被他一喝,吓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只是恐惧地望着他。
“算了。”华鹊淡淡道,“幸亏那两个蠢货把你送回来了。”
“而且他们正是我所需的修士。”华鹊轻轻抚摸女孩的脸庞,眼中透出一丝温情。
翌日中午,云邪伸着懒腰起床。
“哟!小云,你醒了?”佟庆舒揉着睡眼道。
“嗯,昨晚睡得不错。”云邪满意道。
话音刚落,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转头一看,竟发现佟庆舒竟然偷偷摸摸在房里打地铺睡觉!
“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