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声低沉地咆哮声,无数只异形幼生体蹬起后肢急速冲着区域中心的巨大肉茧袭去,它们张开尖利如刀般的牙齿,狠狠地咬上肉茧滑腻血腥的肌理,爪牙撕扯着肉茧的外皮,急不可耐的想要扒出内部最鲜美的血肉。肉茧内部生出无数的触手,翻涌而起,猛地将异形幼生体的身躯紧紧卷起,毫不客气地将触手前端伸进异形体的身体里,直插腹腔翻搅着充满了浓酸和病毒的血肉,吸食着幼生体身上的变异病毒,充作肉茧内部的养料。直到这一刻幼生体们才意识到自已招惹了一个不可撼动的存在。明白了一种叫后悔的情绪,藤蔓般的触手勒紧了它们的身体,阻隔了一切逃跑的可能,似乎在为猎捕到不错的病毒携带体而感到愉悦,肉茧的心缓缓张开了一条布满了尖锐獠牙的齿缝,一把将猎物送了进去……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的瘆人咀嚼声在死寂的街道上响起。
在距离中心百米外的废弃工厂五楼。谢临三人小心翼翼地张望着外界的后续发展,洛越仍在昏迷中。“陆帆,你和洛越认识景洛多久了,对她有多少了解”。拿着望远镜盯着前方看了半晌后谢临呐呐的问道。陆帆摇摇头:“没多久,也就比你们早那么几天,当时我和洛越陷入丧尸包围是她救了我们,还给了我们一柄枪和一把弯刀。遇到她时我一直以为她是某个神秘组织培养的王牌,没想到,她好像远不止王牌那么简单。更没想到她非人类的特征这么明显”。
至少他们从来不知道世界上有人能够变成一个巨大的肉茧,还有那个差点要了他们性命的精神力风暴,现在再来个变种进食,求求了考虑一下他们这几个正常人类的小心肝好不好?真的要碎了啊。
每个人心底都在疑惑景洛到底是什么,人类,外星人,妖怪还是什么?
星际历史书中记载,数千年前生化人记录:生化人属性,由于植入速生基因而产生蛹化成长现象,并于数日乃至数周内可发育到成熟体,因其过度嗜血,喜食生肉,且危险性大而被数次提取基因重组其生化人属性,以剔除蛹化成长现象和喜食血肉等因素。简单的来说就是当生化人的每一项指标都达到饱和状态时,便是蛹化的最佳时机。蛹化,顾名思义,蛹化后便是破茧成蝶的结局。褪去低级的肉体,塑造另一副更加彪悍的身躯,届时的生化人不论寿数,异能还是其它都将迎来一个质的飞跃。同时也将人类的原始基因再次提纯,保留普通人最初始的基因以实现最终的返祖模式。
同时这些也是保护伞公司研究员研究病毒的最终理解,保持着人类理智的进化以期得到想要的力量,生命和青春然后与天地长存。而丧尸作为病毒融合失败的产物,其实也是生化人的另一种表现,只是它先天的残缺性需要血食不断的补充,待能量饱和时丧尸会不断进化开启尘封已久的理性,从而再度迈上生化人的行列。而景洛诞生于保护伞实验室,基因技术与星际时代相差太大,虽然没有变成丧尸,但她蛹化成长时,完全保留着初代生化人的所有特性。
此时在肉茧的内部,无数细嫩的触须在各个关节穴位,肌肉乃至细胞内,蠕动着强行碾碎了各种坚硬的骨骼,肌肉。直到肉茧内部变成一个肉囊,而外界抽取的饱含血肉和病毒的能量混合着一点多融入血肉里,寸寸填补着受损的空洞,塑造着独属于生化人的皮囊,而肉茧这时在做的,就犹如爬行类动物为了进入下一个生长周期蜕皮一般。
夹杂着无数的废弃死肉和尚在搏动的经络,缓缓地被肉茧的触须拱离了新生的躯壳,肉茧巨大的齿缝在阴暗的天幕下再次张开,血色的触手带着所向披靡的气势席卷路面所有角落,不放过任何一寸土地,找出每一丝蕴含着病毒的养料,不断的传递给正产生着异变的宿主,以用来补充细胞分裂再生时所需要的能量。
进化已经接近尾声,新生的身体从死皮内部脱离了出来,肉茧的触须在将最后一批病毒输入身体内部的时候,那浑身布满青绿色管道的大茧也在失去原有的活性,同时这个作为保护宿主进化的肉茧也完成它的使命。
下午六点,天色将黑。废弃工厂内的几人已经歇下,在确认周围所有黑暗生物都成为肉茧的食物,这一方天地变成安全区后,几人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极致的疲惫使得他们很快进入了沉睡。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极致的蜕变正在这座废弃工厂的门口展开着,广场巨坑内的肉茧慢慢的地褪去了它鲜嫩血红的色彩,仿佛生命力被某种生物吸食了一般,它那敏捷的触手开始萎缩,平滑的肉囊变得褶皱,向外延展的一切逐渐变成了焦黑如碳,寸寸腐化成灰,凛冽的寒风刮过,轻而易举地带走了不留存任何养分的触手,化作漫天的黑屑飘洒在高空,纷纷扬扬。中心的肉茧层层剥落,透出里面新生的强者。纯粹的生机伴随着一股强大而奇特威压向着四周弥漫开来。
一根修长的手指从肉茧逐渐风化的桎梏破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大力地将窗口划拉开,一双墨玉般的眼瞳透过空隙打量着外界。死寂的灰黑色处处弥漫着一股发酸发涩的死气,流露出让人心底发怵的森寒。没有呼吸,没有声音 ,没有生机。伸手顶动着将自已包裹严实的肉茧残骸,费力地用手撕扯着囊体,可沉重的负荷让刚刚改造后的躯体显得无力而脆弱,生化人的蛹化成长,便是在最虚弱的一刻突破自身极限,凭着自已的能力获得降临的资格,不然等待它们的就只有活活被闷死在蛹内的结局。景洛奋力破开囊体的束缚,身上原本的衣物早就被肉茧腐蚀处理掉了,新生的躯体不着寸缕,莹白的身体上沾满了如同羊水般的汁液,当肉茧上的豁口越来越大时她快速翻身掉出肉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