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如今见她哥哥的情况好转了一些,才有些心急的询问:
“你怎么会弄成如今这般模样?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说大病了一场,才让身体那样瘦弱,可是如今怎么比从前还要狼狈?”
“大夫说你这次还是因为饿的,你又怎么会把自已饿成这样?我上次你的银子,除去赌债的,还能剩下许多,就算你不自已做个小生意,正正经经的过日子,那也足够你吃喝一年有余了,你,你难道又去赌了?”
花月到这里,刚刚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倒是有些进退为难了。
现在芍药要与她哥哥说家事,那她?应该出去吧?
但芍药的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男子却大哭了起来。
花月本想把茶杯放下,就转身离开的。
却被芍药拉住了手:“你不用出去,我也不是特意要与别人隐瞒我哥哥赌博的事情,府里许多人都是知道的,你不用避嫌!!”
花月觉得,就算如此,也不应该再留下来,听芍药和她哥哥说这些家事。
本想找个借口出去的,却见芍药的哥哥哭的更厉害了,之后说的话,却让花月停下了脚步。
“呜呜……我成了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模样,还不是……咳咳咳!!”
“还不是你们府里的二公子。”
花月也不由得伸头侧目,心里也很奇怪,这,这跟二公子又有什么关系?
芍药也难免惊讶,有些心急的追问:“跟我妈公子又有什么关系,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哭了,赶紧说!!”
这句话虽然说出来不似刚才那么温柔,但是芍药的哥哥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诉说着他的苦楚。
“自从上次见了面,你们二公子,说,我给侯府丢人,不让我再去找你,省得影响侯府的名声,我,我想着二公子说的也对的,都已经答应他的要求了,却,他却又找人把我打了一顿,剩下的银子也全都抢了去,并且找人看着我,不让我靠近侯府去找你,我,我这段日子,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被你们二公子弄的,呜呜呜……”
芍药听了,心下有些震惊。
谢嘉垚别看平时痞痞的,也时常出去闯祸,但对她们这些下人还是比较和气的。
侯府从来不会干预,从外面买进来的丫鬟小厮与家人相聚的机会。
但她哥哥如今都已经成了这个模样。
芍药有些不信,若她哥哥撒谎,不是府里二公子干预的话,那以她留给她哥哥的宅子,以及剩下的金银。
怎么也不会让她哥哥轮到如今这个模样?
不止成了人人嫌弃的叫花子,还饿的差点就断了气。
又想到老太太几次说过,二公子其实是最重侯府名声的人。
此时一回想,就觉得她哥哥说的确实有理有据,也许真是二公子,因为她哥哥是个赌徒,经常来找她,怕影响侯府的名声,所以找人打了她哥哥一顿,又不让她哥哥靠近侯府。
可是不让她哥哥靠近侯府也就罢了,为何又要抢他的手里的金银,让他无法度日?
花月在一旁见芍药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
花月虽然与谢嘉垚也不算特别熟悉。
但就算上次两个人躲在后面,芍药与她哥哥相见的时候,谢嘉垚那气不过,为芍药打抱不平的模样?
花月就觉得,若真如芍药哥哥所说,打了他不让他靠近侯府,再连累芍药,也许是真的,但是抢他的金银,倒不像是谢嘉垚的所作所为。
所以在花月看芍药气的满脸通红的时候,不由得拍了拍芍药的肩膀,小心的叫上一句:“芍药姐姐?”
芍药被这一拍突然回过了神,又想到他哥哥虽然被抢了金银,二公子也不让他靠近侯府,那他还有宅子呀?
就算手里真的没银子买米粮,拿宅子去抵押也能借一些银子,回头再找机会联系她也是好的,怎么如今到流落街头了呢?
所以在看向她哥哥的时候,眼神又有些犀利“我给你买的宅子呢?那宅子写的你的名字,你就算真的没有银子吃饭的话,拿宅子去做个抵押也能换一些银子,也不至于让你过成如今这般模样,又变成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
花月也忍不住看芍药哥哥的回答。
不知为何,从芍药哥哥那凌乱的头发下,却能看到他眼神有些闪烁?
只听他带着哭腔继续说道:“宅子,宅子也被二公子抢了去卖了,我还拿什么去抵押呀?我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妹妹,哥哥好惨呐!差一点就跟你天人永隔了,你要给哥哥做主啊!你不是最得老太太的宠吗?你去求老太太,让老太太多给你些金银好,把咱们之前的宅子赎回来,以后的日子我也要靠妹妹你呀!呜呜呜……妹妹,你不能不管哥哥呀!!”
可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花月在听到芍药哥哥说的这一番肺腑之言,确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但是芍药好像听进去了一般,面对这段时间她哥哥所经历的苦难,非常的心疼,如今抱起她哥哥也哭了起来。
花月生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面突然闯进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就是那风姿卓越的谢嘉垚,而后面跟着的肯定就是平安了。
花月都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一下,真是蛐蛐谁?谁就能出现在面前!
谢嘉垚进来之后看见抱着的兄妹,两个人一脸气愤的拿着折扇,指着芍药的哥哥。
“好啊你,到底是让你见到你妹妹了,我不是让你滚的远点吗?少连累你妹妹……”
还未等把话说完,芍药就放开了她哥哥的身子,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谢嘉垚。
谢嘉垚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一脸无辜的说:“干嘛这么看我?”
之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满是怒气的,就冲到了芍药哥哥的面前:“你,你,你是不是说什么冤枉我了?”
芍药看谢嘉垚猛地冲了过去,直接挡在了她哥哥的身前,脸上满是不卑不亢的神情,对着谢嘉垚说:“二公子,府里从来不会阻止我们与家人相见,我哥哥这几年确实沾上了赌博,但他从来没说与侯府有什么关系,有什么事也是悄悄的,在后门把我叫出去说,您为何就这么容不下我哥哥?就算容不下,把他远远的赶走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抢他的金银,卖他的宅子?二公子,您的所作所为,侯府知道吗?老太太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