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的目光同样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那双眼睛好像很厌她。
两人画面落在外人眼里十分奇妙。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同一对爹妈养出来的孩子,只觉得这帅哥帅得离谱,这美女也美得离谱!
最关键的是,他们身上那股高高在上的冷劲,散发着金钱和权贵的目中无人真他码像,如出一辙。
同框的画面明明是颜值爆表的俊男靓女,却又互相之间充斥着对立。
有人偷偷议论:“法学专业今年这么顶吗…”
“真的顶,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齐景把矿泉水扔给言岳,这回真的走了。
言岳撑着伞,不急不慢地跟上。
闹了这出,两人都没有上车,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点什么引人遐想。
他们两个没有提前商量,但非常默契地达成一个共识:不想向任何人透露这段关系。
不管是真的那层,还是假的那层。
刘叔和曹叔以为他们想逛一逛学校,慢慢开车跟在后面。
言岳给曹叔发消息,让他们先开车到西区,她的宿舍在7栋505。
曹叔回复一个可爱的OK表情包。
奔驰先一步从她身边开过,一双干净的打手伸出窗户向她摇晃了几下,言岳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
百年乔大,既有现代特色的建筑楼群,又保留着上世纪的底蕴。
挂满红色许愿条的百年榕树与乔大同岁,伫立在西区的楼群之间。
它见证这所孕育国家栋梁之材的高校,在一个又一个四年中迎来新的开始。
言岳走进榕树留下的阴影,别开伞,抬头仰视这颗参天巨树。
红色许愿条悬挂的木牌在微风吹拂下发生晃动,一阵绵长的叮咛声从空中传来。
婆娑的树影从她白皙的面孔流过,入眼可见的是这株大树持续了百年之久的旺盛生命力。
白色SUV大众沿着校道从宿舍楼出来,副驾驶上的中年女人隔着车窗对树下的女孩露出惊艳的目光。
直到车子完全错过女孩,苏曼西才舍不得般收回目光,冲着开车的老公说:“城里的女孩就是不一样,水灵灵的。”
仝大正开着车也瞧了一眼,赞同:“那个气质一看就知道人家父母是知识分子。”
苏曼西意犹未尽,还想回头再看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无奈笑。
她后座的儿子趴在椅背上不动,一直看着后挡风玻璃。
随着车子的移动,那女孩的身影越来越小。
仝家申在苏曼西的叫唤下转回来,酣畅淋漓地“哇”了一声,趴在副驾驶座边上,笑着问:“妈,我就找这样的女孩子当老婆怎么样。”
“你啊?”
苏曼西回头看自已生的仔,也不是不帅,就是没有电视剧男明星精雕细琢般的高级感。
他们家祖传的大眼睛大双眼皮。
尤其是仝家申还有一对大卧蚕,珠子像一对黑葡萄似的光洁明亮。
都十几岁的人了,笑起来跟条大狗狗似的,纯天然无污染。
当妈的都有滤镜,但也有自知之明。
苏曼西忍不住笑了,拍拍他的脑袋安慰:“咱们还是找门当户对的吧。”
意思是人姑娘漂亮得很,他有点高攀了。
作为父亲的仝大正发言:“你这话说的,我这样的都能找到天仙一样的老婆,我儿子一米八三的大帅哥怎么不行?”
“你…”苏曼西被‘怼’得哑口无言,几十岁的人了,光滑细腻的脸上还露出羞涩的笑容。
仝家申嘎嘎大笑,给他爸扬了个大拇指:“爸,你说得对。你是我好榜样!”
苏曼西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仝大正的手臂,笑说他开车都没个正形,又重重地戳了下后面那个臭小子的额头。
“我这个当妈的是让你有点自知之明,现在的女孩子不好追,不是当年你爸家里养两头猪就跟你好的。”
“嗯嗯。”仝家申乖乖点头,表示明白她说的意思。
但是少年嘛,什么都不多,最多的就热情。
整整一颗心,烫手。
他回想起刚刚的那一眼。
微风拂起少女的发丝,露出洋娃娃般白皙精致的面孔。
鼻子和耳朵漂亮得像艺术品,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两颗璀璨的水晶。
就那一眼,心脏猛地一缩,大脑瞬间空白。
世界在那一秒陷入静止。
所有的声音被黑洞抽走,他在绝对的无声中听到了心脏发出的博动。
他身心不知道游离到哪里,苏曼西曲起手指敲他脑袋:“你还真想啊?”
仝家申笑嘻嘻地点头,“想。”
苏曼西瘪嘴摇头。
对于妻子的消极态度,仝大正完全不支持,当即开口道:“等你追上了,爸给你转十万块钱。”
“真的啊爸!”仝家申高兴地叫起来,兴奋地倒在座椅上狂魔乱舞,摇得整个车身都在晃,“妈你别赖账!”
苏曼西剐了仝大正一眼,“神经,拿钱诱惑。”
仝大正全然不在意。
她哼一声抱臂,“你爸给你的,不关我事。”
仝家申扯她手臂:“我不管,我爸给你也要给。”
苏曼西不是不舍得儿子谈恋爱花钱,是不赞同仝大正鼓励的方式。
仝家申一个劲地要她同意,苏曼西本来不想应的。
可是想想那女孩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能看上她的傻儿子?
这心一下就安了。
苏曼西点头:“行啊。”
仝家申欢天喜地:“谢谢爸,谢谢妈!”
好像已经谈上了,好像能谈上似的。
大学的第一晚最奇妙了。新奇又陌生,心里想着遥远的家,眼前又身处期待已久的未来。
阳台上,放眼望去是一栋栋亮灯的宿舍楼。今天是新生入学第一天,整个西区都是闹哄哄的。
言岳放下手机,两手搭在阳台扶手上,晚风将耳边的短发轻轻吹开,露出流畅光滑的脸颊。
齐景又不回她信息。
陈宁禾让她盯着点,别让他跑出去和女朋友过夜,怕哪天被通知当了奶奶。
问题是这条狗就算拴上铁链,有的是办法咬断链子跑出去。
而且齐景最讨厌的就是受管制。
除了怕齐赋杨甩脸子,还有家里那根专门打他的竹条。
任何敢对他的一言一行指手画脚的人,说一句他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