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人已经被曾昱泽彻底制服,曾安宁上前阻拦,“曾先生,行了,这人是虚胖,不经打的。”
男人斜眼瞥向他,眸中透露出来的尽是阴鸷与狠厉。
他再次用力提起谢老五,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
谢老五像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喉咙里呢喃着发出呼痛与求饶:“额喔,别打了、别打了……”
“小暑,小心!”
曾安宁余光里已经发现背后有一个身影朝她猛扑过来,是谢老五的小弟。
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冽。
院子墙边竖着一把花匠用来修剪枝桠的长柄剪,曾安宁一把捞起毫不犹豫地向来人的手臂刺去。
“啊!我草……”
小弟已经痛的骂不出完整的话了。
曾安宁趁势抬脚,又踢向他膝下一寸处,对方一个踉跄。
她扯住他的衣袖用力一甩,猛扑着压坐上去,再次挥起长柄剪,在他腿上又划拉出一道又长又深的血口子。
小弟已经痛得发不出任何声响了。
“啊……五哥、小海,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个着装艳丽的女人从别墅里冲出来。
她的尖叫声盖过了地上两个大老爷们的哀嚎声。
“你们是谁,敢到我家来动手,不想活了吗?”
她跑到谢老五身旁,想去掏他的裤袋拿出手机,她要找人来,把这几个目无王法、嚣张找死的人抓起来!
谢老五趴在地上,嗫嚅着说:“问……问清楚他们是谁,先不要……不要声张……”
“好、好,你怎么样,五哥,你没事吧?”女人已经泣不成声。
谢老五:“死不了......”他觉得自已可能肋骨断了,呼吸的时候闷闷的疼。
女人又去看了另一个手臂、大腿还渗着血的小弟,一边抽泣,一边向曾昱泽、曾安宁投去怨毒的眼神。
曾昱泽气场强大,只轻飘飘地回视了一眼,女人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耷拉着脑袋不再出声。
曾昱泽走到装死的谢老五面前,居高临下说道:“接了华泽的工程,还敢拖欠农民工工资?你与井怀驰之间的那些事,不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了。”
谢老五原本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在听到“华泽”、“井怀驰”时,瞬间又转为了惊恐。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能准确说出他承接项目的大领导名字,这才确信,来的人真是那位吴城响当当的传奇人物。
谢老五如川剧变脸一般,表情从震惊切换到谄媚,“曾董,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主要是没想到您会贵人踏贱地啊......"
曾昱泽直接打断他的废话,“三天之内,把已经判决的钱还了,把屁股擦干净。否则,你经手过的每一分钱都要加倍吐出来,还会把牢底坐穿。”
“是、是,我一定会尽快办理好这些事的,绝不会再拖欠工资了。曾董,还请您手下留情啊......啊哈哈......”他努力挤出讨好的笑容,尽管因为疼痛,表情十分扭曲。
末了,哀嚎一阵,又找补道:“曾董,今天的事情也是我罪有应得,全是我的错。”
“嗯,还有呢?”
发现自已的衬衣下摆有些被扯出来了,曾昱泽微微皱眉,伸手将其重新装束好。
男人又恢复了一贯的儒雅和矜贵。
谢老五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浑身无力,只能费力地仰着头,继续讨好:“我还会安排给顾律师做一个全身体检,买补品请他好好调养。
哦,还有您的路虎,这车的修理费也全由我来出。”
曾安宁用剪刀割断了顾辰身上的绳子,苏瑶不知什么时候已从树上下来了,走进来扶着顾辰。
曾昱泽转身往外走。
谢老五一众人目送着他的背影,心中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即将迈出院门的那一刻,男人又顿住脚步,冷声问了一句:“没有了吗?”
谢老五心中“咯噔”一下,眼神闪烁,但仍抱有侥幸心理,赶忙回道:“没……没了呀。”
“呵…”曾昱泽神色淡然,语气却不容置疑地对着院外说:“把这里的监控视频全部处理掉,。”
“是。”一个男声回答。
这时众人才惊觉,院子外面已悄无声息地围了一群人,个个身姿挺拔,神色严肃,一看便知都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
这才是集团董事长该有的排场!
曾昱泽对跟上来的特助冯明辉交代道:“找个人送两位去做个检查,然后买身衣服、送回家。”
“好。”
需要做检查,买衣服的自然是苏瑶和顾辰,可两人连连摆手,“不用麻烦,送我们到市区就可以了,我们自已……”
不等两人说完,一辆车已经静静趟到他们身旁,冯明辉为他们打开车门,“两位,请上车吧。”
与他们摆手告别,曾安宁无奈笑笑,她是领教过曾昱泽这群下属的,永远只会听令于他一人。
任何向左的推辞或要求,都不可能被接受!
这次他替自已解了围,曾安宁自是要承这份情的,便也不再拧着,顺从地跟着曾昱泽坐到另一辆车上。
这辆车,正是曾安宁一开始想开来的迈巴赫。
“今天的事多谢你,曾先生。”
曾昱泽没回答,面上看不出端倪。
几秒后,他出声道:“今天我只是为了清理门户,并不是替你出头。不过,你也看到了,你打着我的旗号行事都没用,更何况用你自已这个‘养女千金’的身份?”
“是的。”
曾安宁不辩驳。
今晚的事情,要不是有曾昱泽,确实会非常棘手。
现在他不仅将人平安救出,农民工客户的尾款也解决了,最关键的是不会有后顾之忧。
曾昱泽扫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合作三年。”
“嗯?”曾安宁眼球微动,明显的意外加警惕。
曾昱泽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直言道:“做我的助理,在我身边待三年。三年后,不论名字还是户口,都可以如你所愿。”
曾安宁飞快的在心里权衡算计,三年,那也是所谓的继承权“诉讼时效”过期的时候。
这三年,她得一言一行,可能全会在曾昱泽的监控下。
但只要这三年一过,自已于对方已无半点用处,他又会如十二年前将自已扒拉出来、扔去德国一样,再将自已从他的生活里彻底踢走。
这,是一个机会。
从他说完到她露出恍然和释然的表情,前后也就转瞬间,曾安宁脸上重新浮现笑容,一边把手从黑色书包里摸出来,一边语带真诚的说:“我的第一份工作,能在华泽集团做你的助理,荣幸之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