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救命啊,不要吃我!”长德惊呼。
一旁的侍卫抬手给了他重重一大巴掌,巴掌声洪亮无比,“看清楚,你现在在哪里!”
秋遥嘴角抽动,感觉自已的脸都疼。
长德失焦的瞳孔慢慢对焦,“陛下?陛下救我!有人要害我!陛下救我,呜呜呜呜......”
“谁要害你?你先说说你为什么去梅林?”
“奴才,奴才......”长德仔细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是要去干什么的?他为什么突然去了梅林?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嗯?”
“奴才,奴才想不起来,陛下,你要相信奴才啊!奴才没有说谎........”
“你什么都说不出来,要让朕如何相信你?”
“奴才,奴才......”
长德脸上突然露出惊慌的表情,开始大肆挣扎。
“行了行了,先把他打入地牢,大刑伺候,直到他能想起来为止。”
“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陛下........”
身后的侍卫板着脸,将他连人带板凳一起拖走了。
“陛下,你要相信我啊!”
秋遥用小拇指掏掏耳朵,“差不多到点了吧,走,去吃饭。”
“是。”
虽然陛下的性格变了,但是这处理事情的方式倒是一点没变,果断又狠厉。
“小聪子~ 朕的嘴唇有点干,要喝水。”
王聪总感觉自已不像是个御前总管公公,倒像是.......
算了。
但是,陛下以前真的不会这样,从来不会这么温柔地对自已说话,感觉陛下变得有点喜欢自已......
两人赶到时淑妃的饭刚好出锅,秋遥看着桌上的几盘菜都傻眼了,一只烧鸡,一盘青菜,一盘普通的黑芝麻点心,还有窝窝头?
不是,这淑妃是不是对皇上有什么意见,这饭菜和别人的满汉全席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过有点像是家常菜。
但是秋遥饿了,也不顾不得那么多。
桌上的菜冒着腾腾热气,香味勾人。
饭菜下肚,确实很好吃!
窝窝头都是甜的,青菜也脆脆的。
下次再来。
“淑妃,你就听朕的,除了特殊天气和寒冬,你每日开窗通风几个时辰,回头朕叫膳房多给你送些肉,你多吃点肉类,还有每天要锻炼身体,要小心别人,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秋遥语重心长地嘱咐,后宫嫔妃这么多,自已也不知下一次什么时候能来这里。
“臣妾谨听陛下教诲。”
淑妃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陛下”走后,院中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
另一边。
纪修远一个人走到琉樱湖。
这里少有人来,入口也有侍卫把关。除了纪修远也没有人能进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箭袖收腰纱衣,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射出出淡淡的粉色。
刚要走上前,却被一旁的侍卫出刀阻拦住。
纪修远双目凌厉,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压,两个侍卫同时咽了口唾沫,但还是挡住他说:
“娘娘,陛下吩咐过,没有命令任何人不能进去。”
纪修远举起一个玉牌,玉牌上两条腾空的龙交缠在一起。
见到玉牌,两名侍卫一惊,同时收剑抱拳,“药嫔娘娘恕罪。”
纪修远越过他们两个,径直走上长廊。
琉樱湖远离正宫,湖心中央有一个亭子,即琉樱亭,湖的周围种满了樱花。
此时正值花落时节,风一吹,无数大大小小的花瓣飞舞在空中,飘落到地上,湖水上。
纪修远穿过长长的长廊,缓缓走向亭子。
他不允许任何人来这里,甚至是皇后,包括收拾卫生的侍从们。
自已已经好久没有来这里了,桌上的琴落上了些许灰尘。
一两只花瓣被风一直吹到亭子里,最终缓缓到那只旧琴上。
风起,琴声起。
侍卫远远听到了亭子上传来的琴声,不免觉得有些惊讶。
这不是陛下的琴声吗?
忧愁凄惨悲伤,好似这寥寥秋日,一晃如昨,转眼就是难熬的寒冬。
他们陶醉其中,在这里做了这么久的侍卫,只有陛下一人来过这里,春夏秋冬,他们也早已熟悉的陛下的琴声。
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发丝随风飘扬。
自古帝王多凄凉,自从登上那皇位,就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永远都是深谋远虑,殚精竭虑。
可他乐在其中,他纪修远天生就是帝王之,他只要这皇位,剩下的都无所谓。
可是,自已仿佛动了情,他却又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他心爱的女人明明是阿凝,可是却出现了一个在他生命中无法抹去的身影,便是现在自已的这副身躯。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死而复生?灵魂互换?
他要找钦天监,可却被告知钦天监抱病不起,已有半月之余。
怎么会那么巧,一切都好像脱离了控制,偏离了轨道。
他不允许事情就这样继续下去,男女之情,死亡,窒息,互换。
琴声骤然加快且越来越急促,好似弯弓拉满,箭猛然射了出去,琴声戛然而止。
.........
纪修远猛地站起身,看向湖面。
远风吹来,虽带来凉意,却让他的头脑格外清晰。
“什么?她竟然去了琉樱湖?!”
“娘娘,奴婢真的一点也没有看错。”
“可陛下不是下令那里不让任何人进去吗?”
“奴婢不知,远远见她手中拿了一个令牌。”
愉妃彻底坐不住了,“也不知道陛下怎么中了她那狐媚之术,竟然将令牌都给了她!”
“灵芝!”
“娘娘,奴婢在。”
“你随本宫去会会秋遥那个贱人,看本宫怎么好好收拾她!”
“是,娘娘。”
“你也下去领赏吧。”愉妃对送情报的小丫鬟说。
纪修远心情大好,沿着小路准备回萧竹轩。
现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气,冷静下来,摸透局势,纪修远心想。
这几日秋遥的放纵让朝堂上那几个老头太张狂了!竟敢在“我”的面前张牙舞爪。
“秋遥,站住!”
纪修远听到有人在后面叫自已,于是停下脚步。
愉妃看见她就不爽,看见她就很生气!
气呼呼走上前,不由分说就要给纪修远一巴掌,却被纪修远敏捷地给躲开了。
“你竟然敢躲开?!”愉妃满脸不可置信。
“找我何事?”纪修远冷冷开口。
“见到本宫不行礼,到是这里质问我?”愉妃咄咄逼人。
纪修远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身穿紫色罗裙,头发挽成一个发髻,斜斜插着一支淡紫色的簪花。
“跟个大茄子似的。”纪修远无情吐槽。
“谁允许你这么对本宫说话!陛下说我穿紫色好看,你懂什么!”
提到陛下,愉妃更加来气。
“你难道不知没有陛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琉樱亭吗?”
纪修远抱住胳膊缓缓道:“我当然知道。”
“你真是大胆!一个小小的贱嫔竟整日勾引陛下,你可知罪!”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整日勾引陛下?”
纪修远确实是不知道,因为秋遥本来就不喜欢自已,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已强迫她而已,包括生下孩子。
“贱人,还嘴硬,灵芝,给我打她。”
“是,娘娘。”
愉妃身边的小丫鬟板着脸上前就要抽纪修远耳光。
见她上前,纪修远依旧站着没动,在灵芝的巴掌将要落到她脸上的时候,纪修远抬手伸脚。
愉妃还没看清楚纪修远的动作,就见灵芝躺在地上痛苦地叫唤。
“娘娘,救奴婢。”说着便被纪修远踢了一脚滚到愉妃脚边。
愉妃惊恐看向纪修远,不可置信。
“你.........”
纪修远挑眉,笑意渐浓。
愉妃开始害怕了,这贱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她环四周,发现这里并无什么人,自已肯定打不过她,只能先放弃。
“你!你给我等着!”愉妃扶地上的灵芝。
纪修远一步一步走向愉妃。
“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过来!要是我出事了,陛下肯定不放过你!”
纪修远伸手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见愉妃被吓得浑身发抖,他又缓缓放开手,轻轻抚平被自已抓出的褶皱,然后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微笑,眼里透着几分戏谑淡淡道:“你觉得,我怕吗?”
“你说......若是你死在这里,会有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