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老宅那边,田老三带着隔壁村的老大夫被带来了,进到屋里看到躺在床上的吴老头,看见田老头呼吸平缓,脸色红润,并不似田老三说的那般严重,从被子里拿出吴老头的手开始把脉。
老大夫仔细感受脉搏,虽然没有年轻人强壮,但也不似受了冻的模样。他将吴老头的手重新放入被子里,盖好:“老爷子没有冻伤,身体很暖和,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吃些东西就能够缓过来了。”
周围的人听见了,心下放心不少,村长从自已怀里拿出150文诊金,递给老大夫。
“谢谢村长,谢谢村长。”
“谢谢村长爷爷,谢谢村长爷爷。”
吴家三人见了感激的又跪了下去,脸上满是泪水。
田老三搀扶着老大夫走到门口,就看见田老太太端着大海碗走了过来,刺骨的寒风夹杂着浓郁的药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娘。”田老三见自家母亲过来,赶忙叫了一声。
“田家大嫂,您好啊!”老大夫却突兀地向前迈了一步,拦住了田老太太的去路。
田老三搀扶着老大夫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真想一把将这老头给扔出去。彭老大夫这是要干什么?见到两人的动作,田老太太心里就明白,吴老头应该是已经看完病了,眼下自家三儿要送大夫回去。她连忙侧身避开,面带疑惑:“你好,彭大夫,有什么事吗?”
虽然不知道彭大夫为什么突然凑近自已,但毕竟男女有别,这样的行为总归不太合适。
“田大嫂,你手中这些药丸......”彭老大夫从空气中辨别不出碗中药丸所用的药材,想要从田老太太这里知道来源,看能不能和制作药丸的大夫交流交流医术。
田老太太一听就用另外一只手护住了,“不能给你。”她以为彭老大夫要自已手中的药丸。
彭老大夫觉得自已不说清楚,田家大嫂怕是要以为自已是强盗,想要抢她手中的药丸,不得不说他猜得很对,哈哈哈。
“田大嫂,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问这药是谁做的,看看能不能和制作药丸的大夫交流一下。”彭老大夫急忙解释道。
听到彭老大夫这么说,田老太太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田大嫂,不知这些药丸有什么用?”彭老大夫继续问道。
“不知道。”田老太太回答道。
“那这些药丸是谁制作的?”他不甘心又问道。
“不知道。”田老太太还是那句话。
“那这些药丸从哪里来得呢?”彭老大夫不死心地问。
“不知道。”田老太太依旧回答着不知道三个字。
彭老大夫看着田老太太,他那幽怨的眼神几乎能化作实质性的存在,仿佛在问:您觉得我像是个傻子吗?
过了一会儿,彭老大夫终于开口道:“那您能不能给我一枚药丸呢?”他心里清楚,从田老太太这里很难打探到更多的消息,但至少想弄明白药丸使用了哪些材料。
田老太太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暂时还不行,这些药丸是我们村子里所有人的份量,每人只能分到一颗。”
实际上,田老太太知道还有多余的药丸,但她也深知医生的药方通常都是保密的,如果被彭老大夫研究出来,是否会对自已的孙女不利呢?
假如田满满得知田老太太此刻的想法,她一定会笑着说:“奶奶,您真是想得太多啦!”
此时,彭老大夫一脸无奈地沉默着。
最后,田老太太说道:“生才,你赶快送彭大夫回去吧。”她已经不想再与彭老大夫继续交谈下去,只想让田老三尽快将彭老大夫送走。
“不,我不回去,田大嫂,您就给我看看,我不要。”彭老大夫闻着药香,已经辨别出一些药材了,都很常见,只是还有些未曾分辨清楚,这些都是预防伤寒感冒的,药香扑鼻,药力十足,若是能获得药方,这十里八村今年必定能少些人逝去。他心里想着,目光急切地盯着那碗药汤,恨不得立刻将其研究透彻。
田老太太突然觉得彭老大夫今日怎的这般不要脸,跟以前仙风道骨的模样完全不同。她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嘀咕:“这老家伙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贪婪?”
她无法理解彭老大夫内心深处那份救死扶伤、拯救苍生的信念,她所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田家村和自已的利益。
“这个我……决定不了。”田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回家去问问自已的孙女。毕竟这药丸是她孙女儿拿出来的,而且现在连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具体成分。
彭老大夫连忙跟着田老太太一同往回走,一路上不停地念叨着:“好药啊!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药!”田老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彭老大夫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他可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今天却像是个贪吃的孩子一样,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进去后,田老头和村长还在院子里。
“老婆子,你怎么又来了?”田老头从自家老婆子手中接过海碗,嚯,这么一大海碗药丸。他看着跟在自家老婆子后面的彭老大夫,以为是他给的。
田老太太拉着田老头走到角落,给田老头解释药丸的来源,还有用处。田老头惊喜极了,眼睛都亮了,自家小孙女真厉害。
田老太太让田老头交给村长,并让他告诉村长这个是张观主送来的。
张观主:我谢谢您嘞,我才把麻烦丢给龙虎山,您竟然给我又找一麻烦,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您真是比我应用得还6。
彭老大夫就这样看着装着药丸的海碗从田老太太的手中转移到了田老头手中,再看着田老头跑到村长身边,将村长拉倒旁边开始嘀嘀咕咕。
只见村长的眼睛也从迷茫变得越来越亮,接过了田老头手中的海碗。
“张观主不想被人知道,你可别告诉别人呀。”田老头再次强调道。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得了村长的保证,田老头也没有放下心,准备跟着村长一起去,免得他说错话。
村长递给吴家三人三颗药丸后,就端着海碗出去了,村长在村里还是很有威严的,听说村长带来了预防风寒的药丸,大多数都表示了感谢,不问来处,只问银钱。还有些想知道药丸的来历想要给自已亲戚买上一些,被村长敲打几句,在知道药丸来之不易就不再问了。
到了范家,村长自然知道田范两家的事情,有些踌躇,为难的看着田老头,碗中还剩下三颗药丸,正好对应的就是范家婆媳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