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时间已经五点半,该回家做饭了。还有几个未接电话,来自久不联系的舅舅。言辞心里一沉匆忙回家。当言辞到了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果然是舅舅。锁芯换了钥匙插不进去,言辞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股力量猛地一推,言辞重重撞在背后的墙上。
“你心理变态啊?好端端把你妈锁在家是怎么回事?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畜生啊。”男人穿着一件花色的长袖单衣,啤酒肚像怀了三个月,呵斥言辞的时候右手食指不停指指点点,沧桑的脸上堆着兽性般的怒意。
言辞沉静地看了他一会语气温和地喊了声“舅舅。”
男人撸起袖子继续喷火,“你还知道我是你舅舅啊。你先给我进来。好好给我解释,进来!”
言辞在威吓声中走进房子。进去一看,表妹就站在沙发旁脸上露出兴奋的笑意看着言辞。母亲不见踪影,大概是在房间。
“表哥!”苏栗冲言辞甜甜地叫道。言辞对她微笑。
舅舅看了眼表妹让她去房间陪姑姑。苏栗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去了。舅舅坐到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示意言辞坐过去。言辞照做。
“你说,你为什么干这事?”男人换了个语重心长的语气表情严肃。
“我妈有抑郁症,她需要休息。”言辞看着男人平静道。
“休息就休息,怎么能把人锁在家呢?又不是犯人。你这也太偏激了,什么脑子!”男人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
“我不想她出去工作。”言辞说道。
“不工作怎么生活啊?你们吃空气啊?真是,你都多大人了这点事还用教?靠积蓄?哼,看你们这条件能有多少积蓄。她不上班你还有钱读书嘛,不读了?什么狗屁抑郁症,就是想太多,要怪就怪那个畜生,他妈的。当初我就说别结别结那货面相就不行,桃花煞能是什么好东西……”男人东扯西扯了十几分钟后又回到了主题,想到母子俩相依为命不容易,语气也变得柔和多了。
“言言啊,听舅舅的,你妈没病。她就是孤单了,毕竟一直一个人又没什么朋友,唉。反正在待家里肯定不行,你们还得吃饭呢。我也忙,现在生意又不好做,天天给菜市场送货这啊那的。我上点心,啊,帮你妈找个对象,你不反对吧?你也大了,该懂事了。有个伴了心情就松快了生活上还能帮衬点,你说怎么样?”男人眼神里流露出喜色,看样子觉得自已提了个很棒的点子。
言辞嘴角微微弯起眼里是冰封的冷意,“不用舅舅操心,我和妈妈会过得很好。我也不是一直不让她出门的,等病好了她想去哪就去哪。”
男人感觉自已的权威被冒犯了火又上来呛了句,“行行行那我问你,你们准备吃什么?”
言辞面露惊讶道,“哎呀,我忘买菜了,舅舅你们留下来吃饭吗?我现在去买菜。”说着站了起来。
男人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女人的声音从房间飘了过来,“我跟你一起去。”随后走出一蓝一红两个身影。
言辞看到母亲穿了那条裙子,还化了淡妆,头发柔顺地垂在胸前,一副娴雅温柔的样子。
“我也要去!”苏栗穿着红色猫猫头的长袖t恤梳着马尾辫,清秀的脸上满是活泼的笑意。
“哪跟哪,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男人被打断施法无奈地站起来挥挥手,“算了算了,一起去吧。”
出来的时候,苏栗原本挎着女人的手自然地换到言辞胳膊上。她等这一天等了不知道多久,老爸一天到晚都在忙,老妈又不爱和这边来往,导致苏栗能见到言辞的机会只有过年那几天。她想自已过来可父母都不让。现在终于让他见着心上人了,还能这么亲密的挽着他,苏栗开心的都要融化了嘴角完全放不下来。
路走到一半舅舅大手一挥说道,“算了别麻烦了,咱们下馆子去。都好久没见了。”
于是乎一行人去了隔壁街的羊肉馆。
进去的时候里面人挤人热闹的不行,看没位置本来想走被老板拉住说有一桌要撤了稍等一会就好。空气里的香味也起到助攻,于是他们站在一旁等待。
言辞瞧见母亲表情平和,因为化了妆气色也显得很好,她温温柔柔地站在那里穿着那件深蓝色碎花裙,就像一幅恬静美丽的油彩。舅舅接了个电话出去了。苏栗还抱着言辞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她注意到很多目光朝他们投射过来,惊讶、艳羡、喜悦、羞涩,她能猜到那些人在想什么,所以她非常骄傲。这可是她的哥哥,是她的!
“妈,你穿裙子冷不冷?”言辞关心道。
女人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她没有看言辞,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表哥~”苏栗喜滋滋地叫了一声。
“怎么啦?”言辞低头看向她。
“嘿嘿。见到你我好开心啊。”苏栗坦诚地笑道。
“这么开心呀。”言辞微微一笑,被苏栗自动识别成宠溺的笑容。她感觉脸在发烫,这才松开手去摸脸。言辞暗自松口气盯准正在撤桌的那边走了过去。
他帮着服务生加速清理桌面,把椅子摆正后叫母亲过来。苏栗不必说肯定是贴着言辞坐的。舅舅打完电话也过来了。点了个羊肉吊锅和一些羊肉串,再是两盘素菜和饮料,他开启了又一轮话题。
言辞不动声色地听他和母亲谈话,其实基本都是舅舅一个人在说。聊工作聊生活再是聊找对象的事。
“你还年轻长得又漂亮,言言也这么大了,你该为自已考虑下。生活肯定还是需要个伴,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那都是梦,我们是活在现实里对不对……”舅舅一副长者的口吻来训诫自已的姐姐,单看他俩长相,确实舅舅要比母亲显老的多。
母亲一言不发地盯着杯子里的橙汁,等舅舅告一段落她拿起来喝了一口。见母亲不为所动,舅舅也说累歇着了。这时上菜了,他招呼大家吃起来。
苏栗把兄控展现到极致。她像个投喂机不断给言辞夹菜,哪怕言辞拒绝她也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