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薰跑到外面漫无目的地压了会马路就被管家叫回了家。管家平常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除非有人来了。而那个人通常是南宫赏。
打车抵达那栋仿若宫殿般的宅邸时,南宫薰本能开始变得紧张。心想他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啊?连一个月都不到。他查看自已的衣服,白色的衬衫上到处是污渍还有零星的血斑。
他要是看见了会不开心的。他一不开心,我就会疼。水汽在南宫薰眼中快速积攒,他试图把脏污搓掉,但那是徒劳。深色的大门像一口深渊吸引他走过去,他无法抵抗,因为除了那里他无处可去。
南宫赏坐在客厅沙发上整理文件,他需要出差几天回来拿东西。因为不是上班时间,刘海没有后梳松散地垂在额前,显得他更加随性柔和了。他穿着黑色衬衫,表情平静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有条不紊地敲击键盘。南宫薰轻轻打开大门,瞧见远处的南宫赏在认真做事想着应该没注意他就快速往楼上跑,没跑几步就听见一道和缓的声线。
“过来。”南宫赏把电脑放到一旁目视前方等待着。
南宫薰灰溜溜地走了过去低头不敢看他。南宫赏扫过南宫薰的衣服眼神露出一丝厌烦快速下了指令,“去洗澡。”
南宫薰听出他声音里的情绪心慌了一下转身就要上楼。
“等会,我和你一起。”说着南宫赏站了起来走过去搂着南宫薰的肩膀一起上楼。
南宫薰腿开始发软,心也跳的更快了,后背频频冒汗脸上满是惊恐。他当然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但他除了接受又能怎样呢。
稚嫩的呜咽声轻轻回荡在宽敞的浴室里,南宫赏眼神里盛满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结束后南宫薰被扔在那里,南宫赏冲了个澡就出去了,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南宫薰红着眼眶蜷缩在冰冷的地砖上,这才小声地哭起来。
晚饭的时候南宫赏夹了只蒸虾放到南宫薰碗里,见他头发潮湿眼睛微肿的可怜样放柔了语气问道,“今天做什么?”
南宫薰柔弱地出声道,“写完作业去外面逛了一会。”
听出他声音里的鼻音南宫赏让他吃了饭早点休息,南宫薰乖巧地点头。
晚上躺进被窝里南宫薰才打开手机,看到言辞发来的消息他忽然升起一丝奇怪的委屈。
“我在家。你在干嘛?”刚编辑完他又把后面那句删掉,犹豫了一秒把句号也删了,剩下光秃秃的三个字发了过去。
言辞洗完澡拿起手机查看备忘录的事项安排,看见突然弹出来的qq消息并不理会。他明天要医院一趟,发消息让柯逸帮他请假。
早上言辞背着书包出了门,这次他把门反锁了才离开。
估摸着正常时间放学回家,言辞打开门锁发现家里一团糟,椅子歪倒在地上,旁边还有摔破的杯子,塑料果盘平安无事地躲在一角。言辞放下书包捡起散落的橙子和苹果放进果盘重新摆好,接着拉起椅子拿来扫帚清理残渣。
听到动静的女人清醒过来立刻跑了出来质问道,“你把门锁了?”
“是。”言辞直视着母亲道。
“你有什么资格把我锁在家里?你以为你是谁!”女人发疯似的冲过去一巴掌甩在言辞脸上,她感觉手发麻。
“我是你的儿子。”言辞毫不在意脸上的疼痛平静地说道。接着转身去厨房洗了手倒了杯水过来,然后打开书包把药拿了出来。他仔细看了看说明书把药挤在手心看着母亲平缓说道,“妈,把药先吃了。”
“吃药?我有什么病啊?你才该吃药!”女人气急败坏地打开言辞的手,药片被言辞抓紧才没洒落。
“这个吃了你会好受一些。”言辞继续道。右脸上清晰的掌印触目惊心,女人感到又惭愧又恼火。
她拼命按捺心里的焦躁把头发拢到身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你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听到没,我是妈妈,你是儿子,我还轮不到你来管我。”
“儿子担心妈妈是很正常的。吃了吧妈,吃了你心情会好的。”言辞稍微放柔了语气把药又伸了过去。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到底是哪来的儿子?!你是谁的儿子?你是谁!”女人睁大眼睛惊疑地看着言辞,声音变得尖细嘶哑,下一刻她胡乱地推搡着言辞指甲划伤了他的脸和脖子,留下一道道血痕。
听着母亲的嚎叫言辞没有太大反应,感觉母亲身体在下滑他及时搂住了她,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吃了就会好的,你不相信儿子吗?”言辞蹲在母亲面前一副劝诱的口吻。
“这是什么药?”女人稍微恢复了理智狐疑地盯着言辞手里的药片。
“调理情绪的药而已,跟治感冒差不多。”言辞见母亲神色松动了些连忙把水也递过去。
女人将信将疑地把拿起药片闻了闻,心里窜过一阵烦躁,想着试试也好于是就着水吞了下去。
“我去做饭了。”言辞见母亲吃了站起来去了厨房。
简单做了三个菜言辞招呼母亲吃饭。女人感觉心绪似乎真的缓和多了,瞧见言辞身上被自已弄出来的伤痕忍不住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女人走过去抱住言辞小心翼翼地抚摸他依旧红肿的脸。
“没事的妈,吃饭吧。吃完我得去上课了。”言辞语气里听不出多少情绪,他退开半步把筷子塞到母亲手里,然后坐到一旁吃起来。
女人抹了抹眼泪也坐了下来,担忧地问道,“得上点药吧。我、打狠了。”
“一会自已就消了没事的。你快吃,吃完睡一觉,那个药有点催眠效果。”言辞面无表情地嚼着饭菜没有看母亲一眼。
“好。我知道了。”女人这会内心被愧疚占满只想乖乖听话。
言辞吃完放下碗筷看向母亲幽幽叫了一声“妈。”
“嗯?”女人困惑地看向言辞。
“等你病好了,我就放你出去。”言辞站了起来拿过书包最后说了一句“我去上学了。”就离开了房子。
女人一时间没理解言辞的话,她脑子晕乎乎的什么也思考不了,她感觉眼皮很重于是摇晃地回房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