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折腾下，江别还是陪着林聿回他家拿了衣服。
差不多快十一点了，江别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眼皮子撑不住直打架，说起话来有气无力道：“快去洗吧。”
林聿从家里出来拎了个行李箱，他打开行李箱，江别懒懒地瞥向他行李箱，里面装了林聿四季的衣服，鞋子，还有洗漱用品等。
林聿拿出来睡衣，把脚上那双不合尺码的拖鞋换下，跨过行李箱，朝洗手间方向走。
江别哼笑一声，这算什么事？
听到关门声，江别翻了个身，平躺在沙发，一手垫在脑后，闭上眼睡觉。
林聿洗完出来时，江别此刻正侧着身睡，他半边身子悬在沙发边，眼看着要从沙发上掉下来。他身上盖的那件薄毯子，也垂在地上，只盖了江别的肚子。
屋子里开着空调，睡梦中江别许是感到冷了，蜷缩着身子，就是不知道拉一下身上的毯子盖好。
白色的灯光照在江别的侧脸，林聿看到了光线下江别的睫毛扑扇了几下。然后，江别皱起了眉，哼哼卿卿几声，又翻身换姿势，平躺在沙发上，这次，半落不落的毯子终于在他这个动作下，彻底滑了下来。
江别睡的位置靠近沙发背，林聿单膝压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触上江别红润微凉的唇角，再朝上，林聿的指尖碰过了江别扎人的胡子，鼻尖，睫毛，额头，最后林聿捏住了江别的耳垂，微微用力，江别的耳垂就已泛起了红。
江别闷哼出声，睁开眼，像是醒了，又像是在梦游，他嗓音颇为暗哑，“林聿你洗好了吗？洗好了就睡觉吧。”
林聿身子是低着的，胸膛和江别的胸膛紧紧的贴着，近到林聿可以感知到江别跳动的心脏。林聿鼻尖触上江别的鼻尖，他深深的看向江别惺忪的眼，“洗好了，一块睡吧。”
林聿捡起地上的毯子，目光深深地锁在江别的身上，那眼神像是野兽在看自已的猎物，同时，又有着几分痛苦和不舍。
江别真的困极了，不管林聿说什么，他都说好，连拒绝都不拒绝。
江别抱住林聿的腰，拱了拱，“睡吧，睡吧，我真要撑不住了。”
江别恐怕不知道这么近的和林聿接触，会对林聿造成多大的困扰，林聿不舍得伤江别，更不想离开他，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江别平安无事，但又是他让江别频频出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客厅里，响来林聿呜咽压抑的哭声，他因为愤怒不甘的眼变成红色，他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哭声持续了一会儿，林聿俯下身在江别耳际，用悲愤至极的声音说：“江别，你能不能别这么狠心？”
回答他的是，江别抱他腰抱的更紧了。
林聿苦涩一笑，那双因愤怒染红的眼睛，愤怒褪去，转而被茫然取代。
林聿空洞洞的双眼不知看着哪里看了很久，久到江别把他的两腿枕的发麻。
林聿挑开江别过长的刘海，露出江别光洁的额头。
江别在打扮和穿着上一向不怎么注意，头发遮挡住他视线他也不在意，除非真遮的看不清路了，他才用剪刀随便修几下。至于这胡子，是他有一次看电影的时候，有个鬓发旺盛，彪形大汉的人物吸引住了他，从此他就认为胡子是真男人的象征。
林聿两指夹住江别的眉心，轻轻地捏了捏，“别老是皱眉，愁眉苦脸的对身体不好。”
林聿单手横抱起江别，另一只手把毯子盖在江别身上，进了卧室。
将江别放到床上，林聿去客厅关了灯，折回来又关了卧室的灯，只留了床头灯。
他脱掉鞋上床，趴在江别的身旁，偏过脸看江别。
久久没有睡意。
江别细微的鼾声表示他已经睡熟了，林聿知道江别一旦入了睡，外面就是打雷下雨，世界毁灭他也不可能醒来，所以就算他对江别做些什么，江别也不可能知道——只要不是太过分。
林聿太了解江别了，而江别和林聿相处不过几日便能了解他个大概，该不该说，两人是真的有默契。
林聿探过身去，用唇去蹭江别的，又亲了亲江别的嘴角，等到他再去啃江别的唇肉时，睡熟的江别居然睁开了眼，两人四目相对。
江别睡意顿时烟消云散，眼睛瞪的老大，下意识去推他。
林聿没有半分被抓包自觉，反而用手托着江别的脑子，加深了这个吻。
林聿一把抓住江别抗拒的手，带着他进到江别的衣服里，沿着江别的脊骨一寸寸向上。
睡衣扣子被林聿咬掉几颗，江别心跳如擂鼓。
“你做什么？！”
江别被他这个操作搞得晕头转向，生气地呵斥他。
林聿半撩起刘海，锋利具有冲击感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为立体，他冷声说，没有半点羞耻之心，“我忍不住了。”
忍不住了……
江别是个正常男人，怎么会不知道这句忍不住了的言外之意，正常情况下，要是有人在江别面前提这句话，江别可能不会像现在这么愤怒，毕竟人都是有欲望的。只是这话从林聿的嘴里出来，怎么看怎么违和，江别没来由的，无端地就是生气，愤怒。
江别抓起枕头摔到他英俊的脸上，林聿不躲不避，枕头结结实实砸到他脸上，林聿拿过那个砸在他脸上掉下来的枕头，沉思问他，“给你，还要砸吗？”
“砸你个头！”
江别骂了他一句，低头一看自已凌乱的睡衣，一时间牙疼地不知做什么。
啪的一声。
江别给了自已一巴掌，醒醒神。
林聿见到江别自已扇自已，顿时急了，他去抓江别的手。
“为什么要自已打自已？”
江别意味深长地看向他，不是因为你抽疯吗？
江别在心里正问候林聿的祖宗十八代，他淡淡道，“因为我脑子有病，所以给自已一巴掌让自已清醒清醒。”
江别猛的挣脱开林聿的手，下床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
江别头也不回，“这家我是待不下去了，你要是喜欢房子就给你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