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我不是叫你走了吗？”
听到白小黑的声音，赵空城有些恼怒。
身形微蹲，借着前冲之势，在窗沿上几个借力便是攀上房顶。
看着躺在地面的白小黑，目光有些复杂。
那块【无界空域】的指示牌，白小黑按照赵空城的指示安放好了。
但他好像不太聪明，既没有选择去疏散民众，也没有选择转头离开。
“傻孩子……”
赵空城将白小黑从地面扶起来，夜晚的雨水带着一丝冰凉，冻的人有些发抖。
“小白，我刚才那一刀，帅不帅！”
赵空城嘴里叼着支被雨水浸透的香烟，空出来的左手向后捋了捋头发，冲着白小黑挑了挑眉。
“咳咳，帅，太帅了，但这不重要。”
面无血色的白小黑轻轻咳嗽两声，打断了赵空城的自嗨。
“快！老赵，扶我下去……我要去看看鬼面王。”
鬼面王与赵空城的战斗持续时间很短，除了那一道刀痕，造成的破坏极为有限。
白小黑身形有些踉跄，那双白色运动鞋踩开晕红的雨水，攀上了一丝血色。
在赵空城与林七夜诧异的目光中，他自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绿色塑料袋，裹成一团，似乎装了什么东西。
“撕拉……”
塑料摩擦的声响被雨水掩盖，白小黑两根手指捏着一团软乎乎的物件，一步步向着不远处那鬼面王的“尸体”而去。
随着愈发接近，鬼面王那狰狞、血腥的惨相，让白小黑本就惨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一道刀痕将鬼面王自脸部斩成两半，只剩下丝丝筋肉相连，让其不至于散为一堆碎肉。
一张被斩成两半的鬼脸有些黯淡，那模糊的图案似乎随时可能会消失。
鬼面王还没死！
或者说，在鬼面彻底消失之前，它还有意识。
这也正是让白小黑这般虚弱的罪魁祸首。
【泯生斩月】本就是属于赵空城的力量，只是短暂激发三十秒潜力，还不至于让白小黑这般狼狈。
也是多亏了赵空城给力，只用了十多秒便一刀斩了重伤的鬼面王。
让白小黑有余力，以【凡尘神域】维持鬼面王一丝灵魂不散。
想要彻底收取一丝灵魂，白小黑还没有这个实力，但……若只是让这一丝灵魂消散速度减缓，即便是此刻的白小黑，也能做到。
“我知道你还有意识。”
白小黑半蹲下来，强忍着恶心，轻轻将鬼面王两边脑袋合上。
好在舌头还算完整，轻轻捋了捋，一股恶心湿滑之感，满腔的腐臭让白小黑胃酸翻腾。
“呕~”
忍不住干呕一声，白小黑用衣领擦了擦嘴角，将右手那团柔软事物与鬼面王的舌头绑在一起。
还别说，半米多长的舌头，就是方便，绑了个严严实实。
“你可别说我小气，猪舌三十多块一斤，牛舌五十多块一斤……
我可是足足花了七十多块，买下了整个超市品相最好、曲线最美的牛舌！”
“鬼面兄，我对你还不错吧，所以……你要好好学……”
“呕~”
白小黑一边念叨着，手上动作不停，按照昨晚连夜搜索的教程，手把手教导着，面色神圣、虔诚。
只是时不时的干呕，破坏了那份宝相庄严。
赵空城：？？？
林七夜：？？？
“咳咳，你们守夜人……都喜欢这种调调？”
林七夜嘴角有些抽搐，他印象中的白小黑好像并没有这般癖好，几天之内这般变化……
这守夜人，似乎不是个良善之地。
“臭小子别瞎说，话说……你知道沧南市精神病院的位置吗？”
赵空城面色复杂，目光中隐隐夹杂着一丝懊悔。
“这个你算是问对人了，我专业对口！”
林七夜勉强笑了笑，即便偏过了头，脑海里的全知视角仍旧一帧一帧慢放着白小黑的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小黑已经将鬼面王的舌头打成了蝴蝶结，左右对称，配上那鲜红色泽，颇有一丝美感。
那狰狞的鬼脸纹路愈发黯淡，隐约间，白小黑似乎听到了一丝哀嚎，充斥着不甘、愤怒、憋屈，被这片雨幕彻底掩盖。
【滴，任务完成】
【请宿主抽取任务奖励。】
在鬼脸彻底消散那一刻，一面蓝色透明光幕浮现在白小黑身前，任务奖励那一栏微微闪烁着金色光泽。
“抽取”
一面巨大的转盘缓缓浮现，鬼面王一身能力被划入不同区域内。
【鬼面相地】
【鬼面本源】
【川境修为】（极稀有）
其中【鬼面相地】大概占据60％的区域，【鬼面本源】只有30％。
看到那堪堪占据10％区域的【川境修为】，白小黑心跳微微加速，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
“系统，这川境修为，能让我的精神力直接跨越到川境吗？”
【宿主，大晚上，做个梦得了。】
“【川境修为】指的是鬼面王生前的实力水准，按照法则，宿主仅能够继承10%的精神力修为。”
“10%也很强了，狗系统，你终于干了件人事。”
白小黑非但没有失望，反而异常激动，双目微微泛光。
而在外界的赵空城与林七夜视角里，白小黑双目紧紧盯着鬼面王舌头上的蝴蝶结，双目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让他们有些不太好的想法。
有些想要拉开白小黑，但……隐隐有着几分期待。
“抽取奖励”
随着白小黑心念一动，那巨大的转盘自行旋转起来，化为一片残影，即便是如今的白小黑，也找寻不到任何规律。
半晌，旋转速度渐缓，指针缓慢移动着，跨过了【鬼面本源】的区域，指向【鬼面相地】，指针越来越慢。
最终，似是幸运眷顾，指针跨过分界线，停留在【川境修为】区域，安静下来。
“检测到宿主获得【川境修为】，是否融合？”
【温馨提示，融合过程需要三十二分钟三十七秒。】
“融合！”
白小黑没有犹豫，他现在满脸肾虚苍白，就是拜这精神力透支所赐。
“万盏为池、万池化川、万川汇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