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几天,林志成带着几马车东西,“哒哒哒”的回忠勇侯府过年。
老夫人很开心:“你这个泼猴儿,终于在外面玩够了,才想起来家里孤零零的老娘了。”
“娘!”林志成撒娇,将东西放在老太太的炕上,“你看这是我亲自打的狐皮哦。专门送给娘的。”
“可真好看,火红火红的。”忠勇侯老夫人像是没见识一样,拿起狐狸皮,仔细打量翻看着。
“娘,我明天去户部领一下我这半年的俸禄。您要不要跟我一起,儿子领了俸禄,带您去外面好好的吃一顿,再给您买一些首饰,咱们老太太要戴的富贵的。”
“好的,我儿子可真有出息。”老太太笑的嘴都合不拢。
世子夫人张张嘴,又咽了回去。谁不知道,说是林志成带老太太出去吃饭买东西,但是以老太太对林志成的宠爱,转眼就会给林志成更多的银子。
那将来可都是大房的!
但是世子夫人不敢说,公爹还在旁边坐着呢。这整个忠勇侯府都是公爹拿着大砍刀,一个脑袋,一个脑袋挣来的。
“咋地,老子挣的钱不给老子媳妇儿花,要给你们这些不孝子花啊?想要,自已去挣啊!”
公爹不打儿媳妇,但是会直接用鞭子抽自已儿子,打的可狠了。
曾氏出生在书香世家,孝顺老人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再加上和林志竟只有两个女儿,夫妻相敬如宾,对婆母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即使婆母偏心大房和三房,林志竟夫妻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今年两个女儿已经出嫁,婆婆意外的拿出了好多压箱底的陪嫁,曾氏对婆婆更是恭敬了。十里红妆,百工床开路,棺材压阵,是一个女人在夫家最大的底气。
“娘,你看,这是儿子半年的俸禄。”
林志成去户部领完俸禄,上了忠勇侯老夫人的马车,欢欢喜喜的将手里的俸禄捧给老娘:“娘,儿子也有官职,能挣钱了,您就等着儿子和孙女的孝敬。”
“好,好。我儿就是孝顺,有什么都能想着娘亲。”
老太太笑哈哈的接纳了儿子的全部俸禄,转手就塞给儿子一沓子银票。
“娘不指望我儿大富大贵,左右有你老子给你挣得富贵。因着糖糖的缘故,你现在也大大小小是个官了,娘就算是现在闭眼也安心了。”
忠勇候夫人又从袖口掏出一袋子:“这些给糖糖。孙辈的这几个嫡女,出嫁我都给了不少,糖糖这边,一则是碍于陪嫁丫鬟不能带嫁妆,二则那时候糖糖还未开智,犹如稚子怀金过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好在老天开眼,糖糖不仅好了,还给你挣了那么大的脸面。这些土地房屋地契你拿着,下次见到糖糖的时候交给她。”
她是个富有的老太太。忠勇侯当年做为先锋,第一批登上城楼的敢死队,可没少得到明的暗的财富。
老太太一生节俭惯了,除了必要的人情往来,剩下的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老太太也就是平时看哪个儿孙顺眼,就给塞银票。
也就是,大部分进了林志成的口袋里,小部分给了忠勇侯世子的嫡子林新野。
婚嫁乃一生的大事,所以凡是嫡系,平时抠抠嗖嗖的老太太,都会大手笔的从私库里拿出来很多财产。
到底是林家子孙,祖孙一场,老太太总希望后代过的好的。他们这一代辛辛苦苦一辈子,不希望后辈再重复吃他们吃过的苦。
临近过年,聚香阁的生意依然很好。
掌柜的将忠勇侯老夫人迎进专门为顶层权贵预留的房间,
“老夫人您慢些,注意脚下台阶。”
坐下后,老夫人让儿子点他喜欢的菜。
“将你们家的招牌菜全部来一份。”
林志成霸气挥手,“今个儿爷领了俸禄,有钱!”
”好嘞,老夫人和礼部大老爷稍等,小的马上为您上菜。”
“掌柜的,一个礼部员外郎一年才能有多少钱?礼部又是个清水衙门,这林老爷的钱够在咱们聚香阁吃一顿饭?”
“你小子,少说,多看,多听,多想。在京城多呆几年你就懂了。”掌柜的暗叹,族人待在小地方,眼界终究是有限的。哪个大官是靠俸禄过日子的。
“叔爷,我听您的。”小二勤快的去大堂传菜。
房间里没了外人,老夫人才问:“这么多菜,我们母子两个人吃得完?”
“这不还有爹和大哥二哥他们嘛。咱们娘俩在外面吃,也打包回去给他们尝尝。”前提是我们吃不完的。
“还是三儿孝顺,走哪都想着家里人。”老太太夸赞三儿子。
富丽堂皇的包厢里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诺大的忠勇侯府,老侯爷遛弯回来,孤零零的一个人戳着饭菜。
“臭小子,领了俸禄也不带你老子我去吃一顿。”
“真是被他娘惯坏了。”
王管家垂首,默默的听着,心里却很羡慕老侯爷。自已家的妻子,虽然出身大家闺秀,但到底是没落那些年,心性有了变化。
“哎!”王管家心里叹息。自从华彩回到亲王侧妃身边照顾孩子之后,家里没人操持,妻子又给儿子纳了几房妾室,家里明争暗斗,鸡飞狗跳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王管家一个大男人,不好处理后宅的事情,只能将大孙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希望能将大孙子的性子掰过来。
眼看着儿媳妇的前途越来越好,秦王又是可能一飞冲天的存在,王管家第一次拒绝了心爱的妻子休了儿媳妇的想法。
吃完饭,林志成说到做到,又带着老太太去了京城最好的首饰铺子之一——梦故时,京城好的首饰铺子有四五家。与其他偏向于推出新花样的铺子相比,梦故时的设计相对来说比较考古,风格简朴而大气。
忠勇侯老夫人是个念旧的老太太,故而偏爱梦故时的首饰。
林志成别的方面不擅长,说起古董来可是头头是道,言之有物。他的大多数零花钱都用来买一些破旧的东西了。
到了梦故时,掌柜的将首饰端上来,都不用开口,全程都由林志成介绍,很少有人知道,梦故时的幕后老板是林志成。
人年轻的时候,总喜欢新鲜的东西。到了一定的年纪,血脉觉醒,反而喜欢返璞归真的东西。
兵部尚书家的老太太,今天带着家里几个姑娘来挑首饰,见到好友有儿子陪着逛街,不厌其烦,头头是道的帮忙挑首饰,当真是很羡慕老友有这么贴心的儿子。
到了他们这个阶层,钱只是个数字,能给她们带来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年还没过去,京都的商户就开始忙活着装饰马上到来的元宵节灯会,这可是一年一度,少年少女出门的大日子,搞好的话,一天赚的可以抵得上一个月的收入。
密云山庄这边,
林蜜糖带领经验丰富的老农一起在芳菲落尽下面的沙地里给红薯育苗。将红薯每个带芽眼的,切成方块,埋进耕好土里。冬日再严寒,只要有希望,干活就有动力。
半个月后,育苗基地长出密密麻麻的红薯小苗,除了个别的根茎,每个芽都长出了三五颗红薯苗。
密云山庄的租户,将红薯苗移栽进隆起的地里,浇水施肥后,仔细呵护。隔几天就去地里看看,拔拔草,用扁担一担子一担子的挑着水,唱着长调子,晃晃悠悠的走在田埂上。
等到芳菲落尽的桃花和梨花长出花苞,零星盛开的时候,林蜜糖带着众人,拿着剪刀,将长势良好的红薯苗剪成十到十五厘米高的段落,每段里面带上三到四个枝丫,然后再扦插到其他地里。同时将死去的苗补上,不浪费一点点土地。
上午的阳光很好,林蜜糖带着卓朝阳小朋友和情夫一起出去野餐。
林蜜糖钓鱼,李遇白和他的狗头军师杨天真一起做饭,华蓥任劳任怨的带孩子。
春天的鱼,口很好。
钩下去就有鱼儿咬钩,拉拉扯扯间,就能钓起来一条小鲫鱼。春天的鱼带着鱼籽,很肥很肥的。
鱼汤配着菌菇,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狗头军师杨天真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用他的羽扇,煽动着灶台里面的火。
“饿了吧?”鱼汤好后,李遇白第一时间端起小婉,给媳妇儿送去。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柔情似水的华柔骑着马,大老远的都在喊林蜜糖。
“小姐,镇国公家的小妾李四儿,在落尽芳菲和吕夫子他们打起来了,他们还让仆人去践踏咱们的红薯和玉米。“
林蜜糖拽过李遇白,亲了一口,“辛苦你了,你和卓朝阳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需要我一起吗?”
“我能处理好。”
将儿子和儿子的尿布都甩给情夫,林蜜糖带着华蓥和华彩骑马往回赶。
“派人这样这样……”
“二公子,咱们真的不跟上去?”杨天真撸起袖子,准备跟着李遇白一起干。管他是谁,干就完了。
李遇白笑笑,“我相信她能处理好。”
“抱着。”李遇白将卓朝阳小朋友塞进杨天真怀里,翻身上马:“但是我身为她的男人,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哎,我不会带孩子啊!”
杨天真举着煤气罐罐卓朝阳,大朋友和小朋友,大眼瞪小眼的。
”哒哒”
杨天真卷着舌头,发出声音,逗宝宝。
卓朝阳很给面子的冲杨天真笑了笑,然后自已玩自已的小手手。
“不是,现在的孩子这么好带吗?”杨天真一个人孤零零的喝着美味的鱼汤,吃着菜,“要是孩子都这么可爱,不烦人,我也生个孩子玩玩也不错嘛。”
“好吃,公子的手艺可真好。”
说完,一口吃掉红烧鱼的鱼肚子,然后举着酒杯,和卓朝阳小朋友的小奶瓶干了一杯,“来,干杯。”
春游一直是密云山庄学堂的惯例,从林蜜糖和徐阳明的两个人学堂就开始了。
吕秀才选了个阳光灿烂的天,带着学生去落尽芳菲简单的爬爬山,参观一下庄子上新的粮食。
学生们都很注意,不往地里跑,不要踩到小姐地里的新粮食。小姐说,每一种新粮食,都有可能拯救一个挨饿的村子。
饿肚子很不舒服,孩子们都很爱惜庄稼。
午饭是家里做好的凉食,学堂里也出了一部分糕点,到落尽芳菲的时候,小姐还让人提前准备好了温开水和蛋花汤。
这可是好东西,在小姐来之前,他们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次鸡蛋。
跑了一上午的孩子们,三三两两的坐在落尽芳菲的阶梯上,手里喝着温热的蛋花汤,看着茁壮成长的玉米和郁郁葱葱的红薯地,不怕石头膈人,就那么躺在地上,很是满足。
“哪来的一群穷鬼?真扫兴。”
李四儿看着穿着破烂的师生,一脚踢到装着鸡蛋花的木桶上,木桶倒下,孩子们省下的鸡蛋花汤,流在了干涸的石沙上。
孩子们第一次面对这么嚣张的人,虽说以前远远的看见过皇帝老爷,但是皇帝老爷都没有他们这么凶。
李四儿嚣张的吩咐镇国公专门给她配备的士兵侍卫:“还不赶快将他们赶走,和这个庄子的主人说一下,这个庄子归我了。还有下面那些草,长得不好看太影响十里桃林的景色,找人统统给拔了。”
李四儿指着桃林边上的红薯地,仰着下巴说。
”你不能,这是我们小姐的庄子。”
孩子们红着眼睛,像草原上的小狼一样,密云山庄是他们的希望,谁也不能毁了它。
然而一群穷人怎么挡得住带着刀的权贵。
李四儿直接吩咐下人动手。
“散开跑,去找小姐。”
吕秀才安排学生避开危险。
“不,我们不走。”
”猴子,你跑的最快,快去叫人。“
”女生先走。“
“我们才不会当逃兵。”
女孩子们捡起地上的枯枝,站成一排,挡在红薯地的边缘,守护着着给他们带来希望的田野。她们的双腿在颤抖,心脏在激跳,浑身在发汗,眼泪在眼眶,可是依旧如一棵小白杨,坚韧的站在粮食前面。
尽管这不是她们的地,可是这地,是小姐的。是小姐给了她们希望,如果谁要毁了这个希望,哪怕是死,她们也要阻挡这些恶人的脚步。
如果就连她们自已都不为自已的权力抗争,那她们有何脸面面对这个世界上唯一对自已好的小姐呢?
“不知所谓。”李四儿扬起鞭子,对着吕秀才那张清秀的脸就要抽下去。
一到长鞭,卷起了吕秀才,吕秀才被裹进钱嬷嬷的怀里,钱嬷嬷也就三十五岁,保养得当,看着不到三十。
“哪来的泼妇,竟敢来我密云山庄撒野。”
钱嬷嬷放下吕秀才,直接一鞭子抽到李四儿的身上,疼的李四儿哇哇大叫。
“给我上,杀了他们。”
士兵们抽出刀刃,也许是为了恐吓密云山庄的侍卫,也许是不在乎杀人。
镇国公府的家丁和密云山庄的护卫打成一片,等凌管家带人来的时候,密云山庄这边除了钱嬷嬷以一敌五被缠住,其他的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毕竟镇国公府这边是镇国公给李四儿的正规军精锐,有着长久的训练和精锐的武器。
“这庄子是秦王的庄子,尔敢放肆。”凌管家凌厉的说。他企图用皇子的地位震慑对方。
“秦王,在我家老爷面前算个什么。”
李四儿看不起任何人,就连太子妃,见了她都讨好的喊她舅母。
“夫人,那毕竟是陛下的儿子。”侍卫队长劝阻李四儿。
“陛下不缺儿子,可就这么一个表兄。”
“还不继续。”李四儿挥了挥手里的鞭子。
侍卫长第一次打这种窝囊的仗,对方有训练痕迹,但是时间太短,肯定比不上他们这些正规军,可是这些人身上,有一种他们甚至在军人身上都很少看到的执拗,也可以称之为信念。
“管家,我们来助你。孩子们赶紧离开,你老子还活着,用不着你们去拼命。”
附近村子里的村民,扛着锄头,拿着菜刀,纷纷赶过来。
这些人,竟然敢欺负密云山庄,看着那些被马啃掉踩踏的庄稼,穿着华丽的侍卫却再手动拔着他们两个月前种下的庄稼,汉子们的心在滴血。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以前基本上每年夏天,他们几个相邻的村子都会相互打架。因为干旱,因为要用同一条河里的水源,要是上游的用的久了,晚个一两天,农作物就会干旱而死,他们没有收成,交不起税收,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也会饿死。
他们只想好好种地,用自已的勤劳换取一家人的口粮,而这些人,毁了他们的粮食种子。他们高高在上的享受他们种下的果实,却连条活路都不给他们留。
还骂他们是贱民。
如果这世道,连小姐那样的好人都要被欺负,那他们愿意用生命来极限一换一。
男人看着自家跑得慢的孩子被士兵从身后推倒在地。
“我cao尼玛的!”
男人的锄头抡了上去。
士兵开始还顾忌着这些家丁是秦王的人,秦王不敢追究李四儿,但是肯定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下人的,但是这见村里这些驼背直不起腰的,低贱的小民敢对他们动手,直接开始下死手。
钱嬷嬷一脚踢开挡在前面的拦路虎,甩着鞭子抽开要砍到大壮父亲的大刀。
“让开。”
华章高喊,村民和护卫们听话的撤退,华章一个手榴弹扔过去。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停了下来的士兵,被一股热浪,炸的面目全非。
在热武器面前,冷兵器毫无反抗之力。公平只在大炮射程以内。
趁着士兵失神的瞬间,密云山庄的护卫联合村民,将他们打倒,栓成一串,连同李四儿,一起关了起来。
李嬷嬷和言神医,过来给他们包扎伤口,没有受伤的医学生,也过来给师傅打下手。
“宝儿,别哭。”
留守的妇女也过来,自家汉子被砍了一刀,心里难受,但是看见自家娃,哭着给相公包扎。难受的想要安慰自家娃,又觉得气愤,直接和同村的一起去柴房将那群人暴打了一顿。
“粮食没了就没了,你们这些娃娃,有什么等小姐回来处理不好吗?”
华彩帮忙给满身是血的孩子擦拭身体。
“姨姨,别哭了,我不怕。”
女孩儿脸上的泪水都没干,反而扯着笑容安慰华柔。
“对,我们都不怕。今天听那个女人说他连秦王都不放在眼里,我怕会给小姐找麻烦。”
李四儿原来是镇国公岳父的妾室,然后被镇国公看上,要了过来。镇国公非常宠爱李四儿,李四儿找正室麻烦,他直接打骂正室,更甚至把管家权力交给李四儿,任由李四儿将正室夫人圈禁起来。
岳父那边,忌惮镇国公的受宠,也不敢为自家女儿说什么,只能将年龄还小的外孙给接回来照顾。
镇国公乃当今皇后的亲哥哥,当今圣上的表兄,深得皇上信任,很多正室夫人为了巴结上镇国公,直接将李四儿当作正室夫人捧了起来。
这不,城里待腻了,听礼部某个小官的夫人讲,”听说城外有个密云山庄,是秦王养的外室的庄子。秦王可宠爱这个外室了,在依山傍水的地方,为她修建了十里桃林。那可真是宛若仙境啊!”
“秦王还特意将神仙种子得功劳算在她得头上,为她请封为侧妃。”
“宠爱,不过是一个外室罢了。”李四儿见不得别人比自已更得男人宠,哪怕那个人跟自已毫无关系。
“那是,要是真爱,就像镇国公对您一样,直接接进府里,将管家权交给你。这才叫宠爱。”
“不过,这十里桃林嘛,我倒是真的感兴趣了。呵呵……”李四儿猛地将手里的茶杯,扔向一个面容姣好的侍女:“水上的这么烫,是想要烫死我吗?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我就知道你对老爷有意思。”
李四儿怒骂。心里恨上了皇帝,镇国公几次三番上奏要立自已为镇国公夫人,都被皇上拒绝了。现在却让自已儿子的一个外室贵为秦王侧妃。
礼部某主管家的正室夫人,陪着笑脸,劝李四儿消消气,跟着李四儿一起骂那个侍女,但是真的是骂侍女,还是骂谁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