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起走进食堂,午餐时间的喧嚣与嘈杂立刻迎面而来。
食堂里人头攒动,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时瑾这次为了防止江砚,又盗刷他自已的卡,坚持要和他一起去点餐。
两人默契地站到了队伍的末尾,排队等待着。时瑾的眼睛漫无目的地在窗口上方的菜单上游走,最终停留在了排骨这一栏。
江砚捕捉到了她的目光,轻轻笑了笑:“你又在看排骨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
时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嗯,算是我最喜欢的一道菜吧。”
“那就点排骨呗。”江砚愉快地帮她做了决定。
很快就轮到他们了,她默默地看着江砚和服务员交谈,等到服务员在刷卡机上设定好了金额,她飞快的把饭卡贴上去,生怕慢了一秒就被某人抢了先。
两人端着餐盘,找到了在愉快交谈的陆子妍和林飞。他们坐在一个靠窗的卡座里。
阳光依旧透过窗外的树叶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食堂里的喧嚣似乎在这片小小的角落里被隔离开来,显得格外宁静。
看到托盘里的排骨,林飞挑了挑眉:“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排骨啊。”
时瑾低头看了看盘中的排骨,笑着点了点头:“对啊,可能从小就习惯了吧。小时候家里经常做这道菜,所以现在每次看到排骨,都会感到很开心。”
她的语气平静而轻柔,江砚静静地听着,眼神中带着专注和温柔,他很愿意听她讲更多关于自已的事情。
江砚突然提到,“时瑜也喜欢吃排骨吗?”
时瑾轻轻点了点头,目光里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时瑜很挑食,但是排骨他也不怎么拒绝。”
几个人悄无声息的吃着碗里的饭,期间没再交谈。
吃饭间隙,时瑾不经意间抬起头,目光扫过食堂,忽然,她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正定定望着自已的李静。她的目光中依旧带着一丝不屑与挑衅。
时瑾的手微微一紧,筷子在盘中轻轻触碰发出细微的声音。
江砚敏感地抬头,就看见了时瑾神情的变化,他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那个女生。
他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知道时瑾和那个女生的恩怨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
此时此刻,他只能轻轻拍了拍时瑾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不用理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时瑾看向江砚,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温暖与支持。那一刻,她内心原本因为对方的挑衅而掀起的波澜,渐渐平息下来。
她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谢谢。”
饭后,一行四人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
江砚走在时瑾身旁,侧目看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心里默默地感到欣慰。总觉得自已的努力没有白费,生活上他没办法帮助她什么,精神上多支持吧。
“吃饱了吗?”江砚带着些调侃的语气问道,打破了午后的沉默。
时瑾侧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吃饱了,排骨很好吃。”
“那下次还请你吃排骨。”江砚轻松地回应,仿佛这样简单的对话就能让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一点。
陆子妍转头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们单约过了?”
时瑾有些尴尬地红了耳根,好好的串门怎么被她说得像偷摸似的。
陆子妍勾着时瑾的脖子,让她的脸对着她的,“结识新朋友莫忘老朋友,知道不?”
时瑾连忙点头,“那必须的!”
“我们才是老朋友。”江砚忍不住笑着插话。
“你说什么?”陆子妍一脸不可思议,明明那天早上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是互相不认识的状态。什么时候就成了老朋友了。
林飞举手,“我作证,他们是幼儿园时期的好朋友。”
时瑾有些诧异,江砚连小时候跟她认识的事情都告诉林飞了,看来他们的关系确实不错。
陆子妍闻言就不依了,“同样的好朋友,为什么林飞都知道,我却不知道?”
时瑾满头黑线,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实际上她并不是不愿意告诉她,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所以,你们俩是发小对吧?”
江砚和时瑾同时看向对方,眼神带着询问,而后同时点头,“是吧。”
“行,那我就放心了。”陆子妍拍了拍胸脯,“我还以为你们俩悄悄好上了,吓我一跳。”
时瑾不着痕迹地看了江砚一眼,飞快地说,“怎么可能,他就像我哥哥一样。”
江砚微微一笑,显然也很认可时瑾的说法。
陆子妍拽了林飞的衣袖,“咱们周末去游乐场玩呀!记得叫上你弟弟一起。”
林飞一脸黑人问号,“你和林翔不是前后桌?还需要我传话啊。”
陆子妍僵了僵,有些不自然,“万一他不同意,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行吧,不过我也不确定能叫得动他。你知道的,他比我宅。”林飞耸耸肩。
“你也记得带上小时瑜。”陆子妍叮嘱道,“我都好久没见他了,也不知道她想我没有。”
时瑾不忍心告诉某些人,现在时瑜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江砚哥哥。
时瑜听到肯定会很开心的,哪个小孩子抵挡得住游乐场的诱惑啊。
可惜这场游乐场之约短时间内却未能成行,因为时瑜生病了。
杜玉兰前天下午给时瑾留了张字条,据说跟几个朋友一起去兰省旅游了。
时瑜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时不时的咳嗽,睡觉前时瑾给他兑了止咳药和感冒药。
天刚蒙蒙亮,窗外的薄雾轻柔地笼罩着街道,时瑾站在床边,目光轻轻落在弟弟时瑜熟睡的脸上。
她细心地发现时瑜的脸蛋比平时要红得多,于是伸手用指尖轻触他的额头,滚烫温度一下子让她的心猛然沉了下来。
时瑜曾经高热惊厥过,所以时瑾带着他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发烧。
去年冬天时瑜才因为肺炎住过院,那次的夜晚,她依然记忆犹新——弟弟突然牙关紧咬浑身抽搐,整个人软得像个面条一样、妈妈六神无主的哭泣,医生冷冰冰的责问。这些记忆不断翻涌,让她不敢再耽搁。
她不再犹豫,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郑成才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