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韵,你胡说什么!这可开不得玩笑!”
王淮山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王诗韵咬了咬嘴唇,“爹,女儿没有胡说。女儿心意已决,此生愿追随苏公子。”
苏北也是一愣,看向王诗韵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
王淮山气得脸色发青,“你这逆女,简直是要把王家的脸都丢尽了!”
王诗韵听到父亲的责骂,娇躯一颤,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紧接着“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双手撑地,低头说道:“爹,女儿不孝,但女儿的选择不会改变。”
王淮山气得浑身发抖,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伸手指着王诗韵,“你……你真是要气死为父!”
“既然,诗韵不愿跟你回去,那么请回吧。”苏北双手抱在胸前,神色冷漠,微微侧头说道。
王淮山怒视苏北,脚步向前一迈,额头上青筋暴起,“苏公子,你莫要太张狂!我王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哦?你王家能把我怎样?”苏北挺直身躯,微微仰头,目光冰冷地直视着王淮山,脸上毫无惧色,嘴角还噙着一抹不屑的冷笑。
王淮山气得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他紧握双拳,没有敢再说什么。
王诗韵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连忙冲到中间,“爹,公子,莫要再争吵了。”
她满脸泪痕,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从她那红肿的眼眶中滚落,打湿了她的衣襟。
王淮山狠狠瞪了一眼王诗韵,“都是你这逆女惹出来的祸事!”
王诗韵身子一颤,嘴唇哆嗦着,“爹,女儿知道错了,女儿只想侍奉公子身前。”
“家门不幸啊!”王淮山悲愤地仰头长叹。
随后,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王诗韵和苏北,大手一挥,怒喝道:“走!”
王家的随从们连忙跟上,一群人如潮水般匆匆而去。
王淮山走在最前头,那些随从们个个低头噤声,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紧紧地跟在王淮山身后,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触怒了这位正在气头上的家主。
王诗韵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泪水如决堤的江河般肆意流淌,她的双肩不停地抽动着。
苏北见状,扶起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说道:“诗韵,莫要太过伤心。”
王诗韵靠在苏北怀里,抽泣着说:“公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苏北微微摇头,牵起她的手,“先随我进屋吧。”
王诗韵顺从地跟着苏北,脚步还有些虚浮。苏北小心地护着她,两人一同走进屋内。
屋内,苏北让王诗韵坐下,自已则负手而立,神色严肃地说道:“诗韵,你要知道,凡人寿命不过数十载,匆匆而逝。而修仙之路,乃是与天地争命,与岁月抗衡。”
王诗韵睁着泪眼,专注地听着。
苏北接着说道:“修仙,就要斩断俗世的种种纠缠。凡人的功名利禄、爱恨情仇,皆如过眼云烟。若你心怀这些,必受其累,阻碍修仙的进程。”
王诗韵咬了咬嘴唇,问道:“公子,那我与家人的亲情又当如何?”
苏北转过身,看着她说道:“并非让你割舍亲情,而是要把握分寸。不可让亲情成为你的执念,扰乱你的心境。”
王诗韵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公子,诗韵明白了。”
苏北郑重的说道:“诗韵,修仙之路崎岖坎坷,唯有心志坚毅,方能有所成就。”
王诗韵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公子,诗韵定不负您所望,纵使前路艰难,也绝不退缩。
……
王家。
王淮山怒气冲冲地回到家,刚一迈进家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踢倒在地,吓得周围的下人们都浑身一颤。
他那原本红润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犹如一条条愤怒的蚯蚓。“逆女!逆女啊!”他大声咆哮着。
王淮山在大堂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要把地板踏穿。
一旁的管家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老爷,您消消气,保重身体要紧啊。”
王淮山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消气?我如何消气?那苏北也不把我王家放到眼里。”
说完,他一甩衣袖,将桌子上的茶具统统扫落在地,瓷器破碎的声音在大堂里回荡,一片狼藉。
好一个苏北。
王淮山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久久不能平息。
“备车,去城主府。”他怒声吼道,那声音仿佛能将房顶掀翻。
一旁的管家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应道:“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安排。”
不一会儿,马车备好。王淮山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地登上马车,车轮滚滚,向着城主府疾驰而去。
马车很快停在了城主府门前。王淮山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下了马车。
门口的守卫见是王淮山,赶忙恭敬地行礼,将他迎了进去。
王淮山跟着引路的小厮来到会客厅,孙鸿正端坐在主位上,面带微笑。可王淮山却觉得那笑容里似乎别有深意。
“王兄,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孙鸿率先开口。
王淮山拱了拱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孙城主,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是为了小女与令郎的婚事。”
孙鸿眼神一凝,“哦?难道婚事有了什么变故?”
“城主有所不知啊,那苏北见色起意,掳走了小女。”王淮山一脸悲愤地说道。
“苏北?可是斩杀上任城主的苏北?”
听闻这苏北也是神仙中人,不止杀了城主父子,连仙师也斩于剑下。
孙鸿脸色瞬间凝重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忌惮。
他曾让人将此事上报王朝,可朝中仙师数量极少根本无暇顾及。
王淮山重重地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说:“正是此人。这恶贼好生张狂。”
孙鸿皱起眉头,在厅内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这苏北实力非凡,且心狠手辣,此事恐怕不好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