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门康辉上台以后,用词激烈地发表着演说。
针对的主要还是暴力问题。
他举起右手,奋声高喊,“为了日本的未来,为了民众的安全,抵制暴力我们义不容辞!”
瞬间,底下民众被带动了起来,振臂高呼,“义不容辞!”
……
怎么说呢,这个家伙的演讲,在加濑柊吾眼里和大型洗脑现场一样。
还好组织没有这种文化。
不然他第一个出走。
在听到土门康辉激情高呼着“日本万岁”的时候,加濑柊吾摸了下耳机,眼神危险,【动手。】
【收到。】
“砰!”
“砰!”
连续两声枪响。
正在高喊着万岁的土门康辉眉心中弹,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高达的身体砸在大理石搭建的高台上,从后脑勺流出源源不断的鲜血……
正在激情响应的民众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土门康辉倒下。
站在靠后面的人,还在喊着万岁的字样。
直到,一声声刺耳的尖叫响彻云霄。
“土门先生!”
公安迅速反应。
加濑柊吾拿起另一只耳机戴上,恶魔一般,他发出一声低笑,【看到了吗波本,那些条子,都是你的了。】
高楼上,波本正架着狙击枪,冷冷地看着随着土门康辉倒下乱作一团的人群。
只是一个政客而已。
为了日本的未来,一些牺牲是必要的。
这是波本的心声。
但是,当他的耳机里响起汾酒的声音时,就算是再冷酷无情的心脏,都产生了一丝颤动。
【你是说……】他艰难地发出声音。
【他们,都是你的猎物,波本,你听不懂吗?】
加濑柊吾拿着望远镜,嘴角翘起残忍的弧度,【看到那个穿着蓝色西服正在靠近尸体的家伙了吗,好了波本,现在,给我瞄准他的脑袋。】
波本握着枪的手在颤抖。
蓝色西服——他认识那个男人,和他一样是警部职位,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公安。
波本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汾酒。
但是不行!
心中仇恨的火焰越燃越猛,因为没人看见,那张帅气的脸上出现憎恶的表情。
他瞄准了蓝色西服的同事。
很冷静,又透露着一丝兴味的声音响起,【如你所愿汾酒,我可以开枪了吗?】
他甚至在笑。
加濑柊吾不得不承认,波本的心理素质是真的强。
他下了命令,【当然。】
“砰!”
子弹穿过了蓝色西服男子的额头。
一秒都没有延误。
就好像是,波本早就迫不及待扣动扳机了。
现场更混乱了。
大概是为了获取信任,就算加濑柊吾没有再下命令,但是波本还是开出了第二枪。
仍然是瞄准的,他的公安同事的脑袋。
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公安降谷零,而是黑衣组织的波本。
但是第三枪,他只打中了手臂。
波本好像是在抱怨,【被躲开了啊。】
加濑柊吾笑出了声。
他知道,波本是在向他传达一个信息,在连续身亡两名同事以后,公安开始找掩体躲避了。
但他真的不是故意射偏的吗?
加濑柊吾没有和他计较这一点,笑着安抚道,【不要急波本……还没结束呢。】
这个家伙还想做什么!
波本的心中突然生出强烈的不安。
“轰隆隆!”
极大的爆炸声响起。
火光冲天,温度在一瞬间飙升,一股股浓烟在空中升腾,化成巨大的蘑菇云。
本来热闹繁华的广场上,充满了各种哀嚎求救声。
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建筑物震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倾塌。
不断有玻璃和石头滚落,砸在地上,当场血花四溅。
几乎每一秒都有人在毙命……
波本震惊地看着眼前如同人间炼狱的场景,愤怒几乎要摧毁他的理智。
这些,这些可都是无辜的平民啊!
汾酒!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他根本就没有人性!
【怎么样波本,喜欢这份杰作吗?】
波本死死地咬着唇,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当然,这很有美感,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波本,在朗姆手下做事简直太屈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加濑柊吾笑得像个疯子。
这符合波本对他的评价。
一个没有人性的疯子。
但其实,加濑柊吾没有像波本想的那样癫狂,此时更多的,是在演给波本看。
而波本相信了,又或者说他此时僵硬的大脑不允许他想太多,他问道,【所以,我现在应该可以撤退了吧?】
波本待不下去了。
他现在需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冷静一下。
他害怕在这个时候见到汾酒的脸。
波本不确定现在的自已真的能忍住不对汾酒动手。
他比琴酒还要危险可怕!
琴酒至少不会干出这种无差别杀人的事来!
【呐,别着急嘛,等烟再散一些……】
加濑柊吾不怀好意地提醒。
他清楚地知道,虽然有很多人在这场爆炸中丧命了,但是,那些讨人厌的条子,可还没有死完呢。
波本,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哦~
波本死死地握住狙击枪,听着汾酒的话,他只能用最冷静的声音回复,【我知道了。】
等这次任务结束,他一定要想办法杀了汾酒。
这个没有人性的疯子,绝对不能留着他,他会毁了日本!
加濑柊吾不知道波本此时的想法。
当然,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的,一只身份暴露的小老鼠,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加濑柊吾撕开了水果糖的包装纸,含在嘴里,甜味化开,冲刺大脑,让他整个人显得更精神了些。
浅红色的眼眸,显出几分乖戾的色彩。
他拍了拍手。
水果糖的包装纸落在地上。
浓烟渐渐淡了些,视野开始变得清晰。
没有受到爆炸影响到圆柱上,绑着一个棕色长卷发的女人。
她垂着脑袋,看样子是睡着了。
在她的身上,定时炸弹的计时器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
一声又一声。
像是一种绝望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