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云南这地方,邢振东来了好几次,这一次要多采购些药材。他心中带着挂念、不安。在云南这地方有两害,一种是狼、豹子、毒蛇,还有一种就是土匪。这么多银子要是被土匪劫了,此次采购计划就彻底失败。在路上,在驿站住宿,格外小心。白天银子挂在身上,晚上则枕着银子睡觉,好折磨人啊,真所谓财多累主啊。
“苗子”是简称,在邢振东眼里凡苗族,能上山捕猎都是苗子。到云南来,他最喜欢苗族汉子。苗子对山川地理非常熟悉,而邢正东来苗家山寨舍得花钱,多年来相处得比较要好,常带些土特产赠给他们。
这年冬天,也是采药的季节。云南虽然是冬季,却一点寒意都没有,许多地方还是绿茵茵的。邢振东根据药物四气味,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特点,春夏多采花叶,秋冬多采根块、果实。动物类药物,秋冬较佳。
云南有两味药,邢振东需要量大,要找到这种药,要有火药枪的人才能搞到,最好是邢振东这种会使用飞针走穴的人。这种药是水葫芦、水獭猫,用枪打会被打得稀巴烂,如用飞针,那就好了。这两种药物在治疗气管炎哮喘方面效果较好。
张花苗终年以打猎为生,邢振东给了他一些银子,请他当向导。三道坎是苗家山寨。这一天张花苗领着邢振东沿乱头河而上,后面跟着几个弟子。一大早就打了好几只水葫芦和水獭猫。张苗子的枪法也准。只是把这些动物打得好大的洞,而且由于枪声被吓跑许多。无影飞针却在无影无形中就把动物擒住。最舍不得用枪打的是躲在岩石上獐子。
獐子的麝香可是好药。如果吃了毒蛇形成的獐牙,是名贵的。獐子牙髓腔,腔是空的,在牙齿有道红线,然后把麝填实在髓腔中用红布扎好,那叫麝牙。这东西神奇,如果病人喉痛,颈部毒肿,只要麝牙在皮肤上划一个圆圈很容易治好。
炼制“见血封喉”,邢振东不让其他人看,常常一个人上山。这种剧毒,在心狠毒的人手里可杀人不留任何痕迹,这是种神奇物毒。
大黄蜂的尿和毒蛇的毒汁是“见血封喉”主要成分,大家都有常识,被蜂刺了会发生过敏肿痛,被毒蛇咬伤,轻者肿痛,重者身亡,其中一些毒可钻入血液循环,致人中毒;另一种神经毒那就更快了,会用此术的人,只要涂点在针尖上,轻刺皮肤,几乎就在没有什么伤的情况下一命呜呼。
其实邢振东故意这样将稀释过的小剂量“见血封喉”,用在治疗风湿病中有特殊疗法,但一定要掌握剂量,否则与杀人犯一样。而江湖中不怀好意的人则把“见血封喉”用做杀人手段。就算有人知道“见血封喉”的炼制过程,但对解药都不知。
瞧邢振东炼“见血封喉”的过程。第一种毒必须找到马蜂窝,只要在马蜂巢的门口放个碗,在碗上方放些红色的布条,马蜂恨红色,怕火一样的东西,成千上万的蜂就爬在红色布条上拉尿,看似把火灭了,当然火最后没有灭却拉了一碗毒尿。
捕蛇是危险的,普通人怕蛇,对邢振东来说,干这差事简单,他手中有解药。毒蛇的种类多着呢,花色越复杂鲜艳的蛇,毒要强些。要取蛇的毒汁,要用精致的方法做成纸张,去逗蛇,让蛇咬,精致的纸,则将毒液吸附在纸上。
另外,要彻底抓住蛇七寸与脖子处,在蛇的口中喂特别的汗烟屎或人的耳屎,用金属小棒磨擦毒牙,毒蛇则像喝醉酒似的,毒口水流淌不止。漆树毒也是会让人过敏的植物毒,配方与提炼只有邢振东才知晓。
“飞针走穴”对穿山甲作用不大,他使出的飞针不是穿不透穿山甲坚实的甲片,只是这东西中了针后,就在斜坡上滚,滚到山脚,撑开磷片,打洞走了。
穿山甲行走的样子,有些像恐龙,在山上只要受到威胁,就把头埋在肚皮上,尾巴卷过来包住头部,从山上很高岩崖滚下去,也跌不死。狼和豹子只能看看,根本找不到下口的地方,淌着口水很无奈地离开。用飞针加“见血封喉”,太浪费,张苗子的火药枪使用得上,放它一枪,滚得不远。
邢振东走到哪里,哪里就名声四起,土匪专门来找邢振东买“打不死”,据说这种药是种止痛药麻醉药,打伤却不疼,之所以叫“打不死”,就是服了这种药,棍棒锤打,痛也不觉,越打越舒通。
土匪知道这种药后专门用小线缝在衣领上,如果被捉住,棒打,就悄悄地用舌头舔食,食后,别人打就一味装死,别人以为快被打死,也叫不出声,松绑后,横在地上,只要无人防守,一下就逃出包围圈,很难被捉住。
“打不死”和邢振东的名字一样响亮,敬重他的人越多,他越担心。土匪对他的银子和手艺是闻得出味道的。人怕出名猪怕壮,为什么?因为人出名了是非就多,猪胖了会被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