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袁金强一案,因证据确凿,加之陶燕、吴占山等人的坚持,尤其是吴占山,他碰巧意外得到巨额财产,最希望袁金强死的就是吴占山。陶燕开始指望能得到财物,可是后来也绝望了,她几次去牢房说服袁金强帮助找到财物,说可保袁金强不死。费尽多少口舌,可袁金强始终否认此财物在他手中,他认为藏钱的那个地方,一定是被人顺手牵羊了。陶燕说得很明了,你袁金强都死到临头,藏着财物有什么用。官府也拿不出其他办法,该用刑的都用上了,也交代不出其他同案犯,也查不到财物下落,陶艳再次送礼给马主薄及马县令,吴占山也猫哭老鼠假慈悲,为陶艳说不少同情话,还为此又送礼给马主薄与马县令,一句话就是让袁金强死了才解气。迫于各方面的压力,而袁金强也认罪,没冤枉他,于是宣布他犯有投毒罪、强奸罪、盗窃罪,数罪并罚决定死刑。为此,马主薄还找到袁金强家人及他师傅在行刑时来收尸,最后是家里人来了。行刑前一天,邢振东去牢里看望袁金强,师徒泪如雨下,他袁金强此刻完全明白了,但都晚了,肠子都悔青了,可惜呀,天下没有后悔药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悔不当初啊,我咋就这么蠢呢?。邢振东说:“这是你师娘给你做的饭菜,牢房也验过,你吃罢,以后是没机会了,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愿望什么的?”
“财物找不到,自已很冤啊,可是我都认罪了,官府也给我时间了,就是找不到,看来是死定了,也翻不了案,师傅,临刑前想求你最后一件事情,好吗?”袁金强说。
邢振东:“你说?”
“我想明天的断头饭,请师傅给点止痛的药吃一下,让我少一点痛苦。”袁金强说。
邢振东答应道:“这都是因果报应啊,这就是你做下的恶,你走错了一步,后面就一步步错了,这个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你自已啊,自作自受吧。我可以让你走得舒服点,明天的断头饭,我来送,给你暗中服点“华佗麻沸散'这样你走得痛快些。”
袁金强的母亲哭着也连连点头说:“多谢师傅让他走得舒服点。”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儿子都要死了,作为母亲还在为他着想啊,又可怜又可悲呀。
邢振东说,“另外,我得去请一个刀法麻利的人给你,我帮你送几个银子,叫他按我的法子给你行刑,还不知道痛就去了,行刑时你要把头低下去,让第一颈椎寰椎与第二颈椎枢椎适当分离,这样刀子容易砍进去,知道吗?”。
袁金强答道:“知道。”
邢振东去打探明天开斩的刀斧手去了,要知道,在那个岁月里,求死得舒服些都得求人。邢振东从牢里牢外一路打点银子,终于找到这个行刑的人。邢振东弄得一壶好酒,带上云南的文山三七、东北的鹿茸与人参,来到隆城专职行刑的师傅家门口,邢振东伸手敲门,“咚咚”后,屋里传出一个声音宏大的中年男人的声音:“谁呀?怎么晚了还敲门?有什么事吗?”
邢振东说:“师傅,我是大夫,有事相求!”门嘎吱一下,拉开一条裂缝。那个刀斧手说:
“进屋说话吧。”刀斧手一眼就看出那些名贵的东西,“提这么些个东西干嘛呢?准没什么好事。”
邢振东说:“是这样子的,我有个徒弟,明天就你执行刀斩,想请师傅利索点,这是隆城好酒,还有些鹿茸、人参,请笑纳,明日午时开斩时,在其颈部划有一黑线,请你从那条线砍。”
刀斧手说:“你那条线怎么定?”
邢振东说:“从后脑勺的有个隆凸,往下滑时,那个凹陷下是枕骨大孔,手指能触到的是第二颈椎,是枢椎,罪人低头时,从枢椎上半寸下刀就可。”
刀斧手说:“你过去是干什么的?这可是我的刀斧手必须掌握的技术活,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邢振东说:“我是个郎中,在城东药灵山附近开了个药灵山庄。”
刀斧手说:“早有耳闻,只是从没见过面,听说你医术高明,你徒弟的事,我帮你办了,改日到你府上去看看病。”
邢振东把袁金强案件的事情,从头到尾跟他说了一遍,这个刀斧手叹着气摇着头。
邢振东说:“师傅,你的身体不争气,你主要是身体的宝贝不好使了。”
刀斧手说:“你怎知道?神了!”
邢振东说:“你呀,将我送你的好酒,泡上这些人参、鹿茸、加上你家院子里的女贞子2斤,浸泡两个月,喝二五八三六九的日子,不喝一四七的日子,记住啊,每次酒后不准那个,要封山造林,几个月后,就好转了。”
刀斧手说:“好好,我这就带上墨水,去认认你这个徒弟。”
在昏暗的狱灯下,邢振东和行刑师傅在袁金强脖子上的两侧划了条细线。走时,刀斧手提醒道:“要尽量低头,好见阎王。”
“谢谢师傅送我上西天。”袁金强在地上跪着磕了几个头说道。
次日给罪犯吃断头饭的时候,袁金强告诉父母,希望开斩时父母不要看,只让师傅送一程。收尸时,把他脑袋捡回去缝在一起,他好去投胎转世。在汤菜中,邢振东趁牢役不在时,分别让袁金强服下“华佗麻沸散”。
在几名犯人走向刑场时,因为紧张过度,有的尿、屎都拉在裤裆里,往常行刑前都必须把犯人的裤腿底部用线扎好,但袁金强显得平静。
袁金强,带着无限的对人世间的留恋,走到人生的终点。
邢振东把徒弟的头捡来和身子装上,在场的刀斧手都验名正身,这个人死了,服法了。就在邢振东把头缝在肩上,袁金强死不瞑目,心有不甘。但大家再次检查时,袁金强呼吸心跳都没有,睁眼看着师傅,邢振东说:“袁金强,师傅帮你安好了,下辈子别贪财贪色了,去投胎转世去吧。”邢振东用手压住袁金强的眼睛,袁金强方才闭上双眼,并流遗憾的泪水。这是近年来行刑手从未见到过的事。部分人开始议论是不是冤枉袁金强,官府又出来说明事实,说袁金强是认罪的。县令与主薄带着疑惑再次验明袁金强真的死了,才肯放心。现场看到袁金强死了,最高兴的是吴占山。最伤心的是陶艳,她鸡飞蛋打,财物落空,她在琢磨钱去哪里了?不过对大家来说,议论最多的是不可思议。此案未了之处是,那一千两银子到底在何人之手是个谜,官府也给陶艳承诺,还要继续调查银子的下落。一些民间的与官府的人都秘密沿着袁金强路过的路线寻找宝贝。时间久了,官府也失去了信心,陶艳多次向县令与主薄性行贿,希望能找回财物,县令与主薄都答应努力找,可是陶艳都被他们哄骗得人老珠黄,还没找到银子的下落。渐渐的,马县令与马主薄对陶艳的姿色也不感兴趣了。以后,没有人再提寻找银子的事,有人说银子早就被官府找到,并私自瓜分,故意把袁金强杀死。这句话是吴占山告诉手下人说出去的。陶艳听到后,生气地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匪一家。”
此时的李玉红,生不如死,她徘徊着,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挣扎着想结束自已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