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焦苏醒时,已过去了半个时辰。
“呼,原来是梦啊。”他抚了抚心口,心脏还在胸腔里的感觉,真好。
一转头,就见一只秃毛鸡蹲在他床头。
醒了?
秃秃眼里迸出了惊喜。
它扇着肉翅就跳了下去:“嘎嘎嘎!”
主人,老头子醒了!
秦正焦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秦悠悠正在狠掐他人中。
“痛、痛痛痛!”他眼泪直飚,天爷啊,他受的哪门子罪啊。
见他醒了,秦悠悠忙抽回手,一脸愧疚。
“九长老,那个,不至于吧……我答应做你徒弟就是了。”
她还以为是自已屡次拒绝秦正焦,他才气急攻心厥过去。
秦正焦一个激灵,姑奶奶,你做我徒弟?
我可承受不起!
他吓得连连摆手:“不、不用。”
床下,黑凤正伸着脖子盯着他,门外边,是小护卫在嘎吱嘎吱地磨刀。
不会是他知道得太多,要被灭口吧?
秦正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逃,速逃!
他一个骨碌爬起来,跟火烧屁股一样,“嗖”的一下就没了影。
秦悠悠留在原地,人都懵了。
“走了?”
今天这是唱得哪一出?
秃秃悄悄翻了个白眼,小老头胆子忒小了。
……
秦正焦在家主的门前徘徊。
他腿现在还是软的,全身的虚汗也没干。
“怎么办怎么办?”
今天看到的一切,要不要告诉家主?
秦菡月没有契约黑凤,黑凤在秦悠悠的院子里,这是天大的事啊!
更大的事是,秦悠悠的小护卫手里,还有一件不知等级的神器!
秦正焦走到门口,又走回来,来来回回七八遍,最后一跺脚,还是回去了。
虽然自已知道了惊天的秘密,可秦悠悠并没有伤害他。
人心都是偏的,他着实喜欢秦悠悠这个孩子。
冷静下来后,他细细思索了一番,黑凤在秦悠悠手里,比在秦菡月手里,对秦家有利多了!
秦天那一脉,明眼人都看得出,上梁不正下梁歪,秦菡月欺上瞒下,心术不正,难堪大任。
秦悠悠,就是秦家的未来啊!
思及此,秦正焦便下了决心,此事不能贸然告诉家主,更不能得罪秦悠悠。
秦悠悠都没说给她爷爷听,他一个旁系的长老,上赶子告状,那不是掺和人家直系的家事吗!
回喽回喽。
秦正焦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
秦悠悠歇了半天,她带上芥子袋里的铁栅栏,出发去南村。
秦霁玉留在家里整理账目,今天就不过去了。
五十亩田地里,小葱长势喜人。
三头蛮牛远远看见她,摇头摆尾地就跑了过来。
秦悠悠看着它们瘦了一圈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忙挨个摸摸它们的脑袋,安抚安抚。
“辛苦了啊。”
“哞哞。”蛮牛们摇摇头,表示一点都不苦。
这片小葱都不是寻常的小葱,每天都要收割一轮,总有些成色不好的,彭掌柜看不上,就落到了它们肚子里。
积少成多,它们靠着这些小葱,实力巩固了不少。
之前还是二阶的小蛮牛,如今隐隐有了向三阶晋升的趋势呢。
“哞。”
蛮牛们表示很知足,能抱上秦悠悠这么大的大腿,是它们的福气,再苦再累,都值得。
秦悠悠拿出芥子袋。
芥子袋是大陆通用的储存空间,不能存活物,几乎人手一个,越贵的芥子袋,里面的空间也越大。
秦悠悠有点小钱,为了储存这些铁栅栏,她买了市面上最贵的一款芥子袋,花了100金币。
现在这个芥子袋里,装了三千片铁栅栏。
“悠悠小姐。”彭掌柜走了过来。
他知道今天要装栅栏,便雇了些工人来,个个都是高大的壮汉,实力也都在大战师级别。
“这就是秦二小姐吧。”他们热情地跟秦悠悠打招呼。
秦悠悠打量着他们:“你们能行么?”
不是她瞧不起他们,实在是,铁栅栏太重了。
被瘦得能被风刮走的小姑娘质疑,汉子们都不乐意了。
纷纷撸起袖子,亮出胳膊上鼓鼓的肌肉:“秦二小姐,力气,我们有的是!”
彭掌柜也点头:“他们都是建房子的好手,搬惯了重物的,尽管放心。”
“好吧。”秦悠悠点点头。
泥土松软,要把铁栅栏用力插进地里,再用锤子狠狠敲进去,敲结实。
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
铁栅栏高达两米,一片重达四百斤,这几个壮汉,呃,不知道几个人合力能不能抬动一片。
秦悠悠先拿出一片栅栏。
“我给你们示意一下哈。”
悄悄使用了一张大力符。
两手抓住一片栅栏,暗自惊了一下。
系统出品的制作手册,用料那叫一个结实厚重,密度那叫一个高。
要是没有这枚大力符,她就像蚍蜉撼大树。
秦悠悠气沉丹田,举着这片两米高的厚重铁栅栏,蹲下马步,活像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
“嘿!哈!”她喊着号子,为自已鼓劲。
然后用力!
利用栅栏的自重,将栅栏底部的尖头插入地里。
再用力,将栅栏深深按进去半米!
秦悠悠拍拍手:“好了。”
壮汉们看她这么吃力的样子,乐得东倒西歪。
“尊贵的小姐,您还是去一边歇着吧,这么简单的活儿,还是让我们来吧。”
这么自信?
秦悠悠也乐得清闲:“行。”
她拍拍芥子袋,将所有铁栅栏一股脑儿放了出来。
最壮的那个壮汉活动了一下胳膊,率先走到一片铁栅栏面前,躬身,想要单手拎起一片。
嗯?
拎不动?
他身子僵了一下。
周围还有那么多同行看着呢,可不能丢脸。
两个手一起来!
“哈!”他大喊。
嗯?
还是纹丝不动?
壮汉额头滴下了一滴汗。
尴尬。
“行不行啊!”其他几个汉子喊着。
壮汉红温了:“你们行你们上,叫什么叫!”
又上一个。
先单手。
再双手。
再青筋暴起,歇斯底里。
“卧槽,怎么这么重!”
自信满满地上了阵,如丧考妣地败下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