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菡月听见了众人对秦悠悠的议论,脸上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呵,当初还纳闷,为何黑凤不吃秦悠悠,后来回想,黑凤只偏好处子和少女,想来,秦悠悠定早已不是处子了,才逃过一劫……
南宫皓安听见了那些人的议论,眉头微微蹙起:“他们如此说,实在是……”
实在是有伤一个女孩子的名节。
秦菡月却温柔笑笑:“都是秦家家事,污了皓安哥哥的耳,菡月实在是面上无光。”
南宫皓安一怔。
她竟然直接坐实了自已妹妹的污名。
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但他很快掩藏了起来,依旧是一副温和倜傥的模样。
宴会很快便开始了。
“诸位,今日赏脸前来,老夫不胜感激……我孙女儿秦菡月,成功契约了黑凤,这是我秦家千年来最大的喜事!因此,特备好酒好菜,邀诸位共饮!这一杯,老夫先干了!”
秦正武满面红光,朝所有人举杯,一饮而尽。
雷家、陆家、南宫家的众人也纷纷举杯。
他们嘴里一片恭喜,可喜意却并未抵达眼底。
没有哪个家族,希望别的家族超越自已。
秦家有黑凤,南宫家有冰蛇,陆家有火狐,雷家有银虎。
一直以来,黑凤的实力,是四兽中最强大的,可惜,它被秦家镇压后,一直没有服软,没有契约任何一个秦家人。
不像其他三大家族。
冰蛇如今是南宫皓安的契约兽,银虎是雷家那位三百斤的大小姐——雷娇儿的契约兽。
火狐,也在陆清瞳吃了陆家家主从青灵峰带回的那粒葡萄干后,成功被陆清瞳契约。
如今,秦家也契约了黑凤,黑凤的实力,又凌驾于三兽之上……
秦家,一时间便从吊车尾的,变成了车头。
而且,秦正武、秦天、秦菡月……这三个人,哪一个都是野心勃勃的。
四大家族盘踞都城多年,彼此制衡,如今平衡就要被打破,其他三个家族又岂会坐以待毙?
觥筹交错间,众人心思各异。
秦悠悠前世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哪里知道大世家心里的弯弯绕绕,她拿着筷子吃得正欢。
“这就是被传得神乎其神、万金难求的酱料?”秦悠悠看着眼前一碟黑乎乎的东西,皱着眉头。
试探着夹了一块烤鸭,沾了酱,裹了薄薄的面皮,送入口中。
她细细咀嚼,想要尝出着价值万金的东西有什么不同,却只觉得除了比较鲜香,什么都吃不出来。
“平平无奇。”她点评道。
秦霁玉也学着她的样子吃了块烤鸭,然后闭上了眼睛……
与秦悠悠的感受不同,许是他之前修炼过的原因,他感受到,这浓郁的酱汁中,似乎有一股灵气。
早些年,家族为了培养他,也是给他喂过很多昂贵的灵草的。
这酱汁里的灵气,便和那些昂贵的灵草很像,甚至,灵气还要更精纯些。
他很想把这些灵气快速收拢到丹田,但……
他的丹田被废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灵气溜走,在他体内留不下一丝丝痕迹。
体质好像变强了一点点,可……他仍旧是个凡人。
有什么用呢?
四周围,其他吃到这份酱汁的人,都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
“绝了!不愧是万金难求的酱汁!”
“今天真是托了秦家的福,我们才能大饱口福啊!”
一时间,所有尝过酱汁的修炼者,都惊叹不已,有些甚至坐地调息起来。
秦霁玉垂下眼眸,他拿着筷子的手指颤了颤,脸色发白,也再没了胃口。
“悠悠,你自已先吃吧,我……去散散心。”
秦悠悠没有拦住秦霁玉。
她知道,哥哥曾经是天才,如今,却和她一样,成了无法操纵灵气的凡人。
虽然过去了三年,但这样的巨大落差,带给他的心理创伤,又岂是短短三年就能恢复的呢?
让他自已待一待,或许也是好事。
而且……秦悠悠看向自已手中的字条。
午时三刻就要到了。
她倒要看看,南宫皓安打的,是什么主意。
醉神楼的后面,是一个偌大的园林。
其奢华程度,相当于秦悠悠旅游时看到过的小型皇家园林。
秦悠悠溜溜达达地来到了假山后面。
那里,南宫皓安已经在等着了。
他站在那儿,像是一株青竹般,自成一幅风景。
秦悠悠不由得心想,若是系统兑换的美男,能有这个样子,那她就知足了。
哎……只是美男价格太高,她要兑换,还不知要猴年马月。
现在卖小葱的收入,给哥哥买灵药都不够,更别提兑换美男了……
她得挣钱、挣钱、挣钱!
“悠悠。”南宫皓安看见了她,原本就带笑的一双含情目,更是柔和雀跃了起来。
“南宫少爷唤我来此,有事?”秦悠悠却没有走得太近,离着他三米的距离,问。
“悠悠……你,还好么?”
他的神情和语气实在太过暧昧,秦悠悠不禁警铃大作。
她努力回忆与这个南宫家少爷的过往,回忆了半天,却只记得,他少年时,常去秦家做客,然后,含笑地看着她蹲在池塘边吊青蛙。
偶尔,她被秦菡月欺负,他也会当一个温柔的劝和者。
不像秦霁玉,对秦菡月永远没有好脸色。
所以,南宫皓安在她心中,就是一个脾气好的大哥哥。
仅此而已。
“悠悠,我等了你很久。”他说。
看向她的目光,像是在一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秦悠悠不喜欢这种眼神,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她看看天:“你等得久,不能怪我,午时三刻刚到,是你来得太早了。”
他一噎。
悠悠……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明明以前是那么乖顺的女孩子啊。
他定定的:“悠悠,你明知道,我说的久,是指三年。”
秦悠悠皱了眉:“开门见山吧,南宫少爷,你想说什么?”
南宫皓安本想上前一步,却因为她如此冷淡的语气,脚步硬生生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