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66》
-我用脚丈量你走过的路-
大哥想过怎么打破这个死局。但发现没有双生这个选项,就连同死也是不能做到的,因为前者的希望太渺茫,而后者会导致时间的回溯,重新回到进入内心世界的那一刻。迟迟不做决定,熬下去也是不可以的,这会导致之后轮回里面灵魂的残缺。这种左右为难的局面还真是濒临困境,而一生一死这种局面是不存在的,因为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可能看对方在自已面前死去。听上去是塔困住了神,神圈养了塔。实际上,是一种偏执到极限的死循环。如果从结局上不能改变,那么改变身份,变成塔与塔或者神与神是否可以避免悲剧的到来?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因为梦境的特殊性,待得越久越不能仔细分辨现实和虚妄,同时会消磨灵魂的强度。
祂的语气过于轻狂,确实有旁若无人的嚣张资格,但过满则盈亏,我握紧藏在袖子里的刀鞘,摩擦着星星头巾。祂还在那里直抒胸臆:我知道守护创世之星牺牲了1324个星球意志吗?我当然知道,作为创造的神格的神明,我知道很多事情。不过那又如何呢?轮回还是没有打破,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我走过祂身边,祂让我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是我们。我没有回头,咀嚼着意义二字。身为某个世界的至高神太久,其人性已被天真到残忍的神性泯灭。我走出羚角号的感应门,望着正午的阳光倾洒在海面上,觉得很是美好。光束流淌在水面,凭着全然的喜爱和懵懂在粼粼中横冲直撞,去做一些起来很蠢的事情。我站在阳光下,面对水面,第一次清晰地见到了自已的影子。
《NO.067》
祂朝我伸出手,向我讨要刀鞘。我朝祂一笑,发动无定之躯到极致,我感觉到空气变得稀薄,连呼吸都困难,但我还是笑着看祂。我感受到七窍在争先恐后的流血,像是吐出泡泡的泉眼。元力的涌入和气流被带动的撕裂扭曲空间,这之中浅薄的缝隙中传来祂的声音:何必呢?我这个只是分身,你在徒劳无功。我随着气流张开双臂,一只手握刀鞘,一只手握头巾。尔后我松开头巾,看它飘到旗杆上,覆盖海盗标识。此刻对元力的控制已经精细入微,它们汇聚成一把紫色的刀。收刀入鞘扣腰间,做出标准的拔刀式,这实际上没有什么气势,但对方并没有轻视。我要试一试,自已这几次的轮回里学到的能力到底能不能杀出一条路,打破这死局。拔刀的瞬间我动了,配合八段跳的身法,我不断调整自已的武器招架祂的攻击。刀鞘是另一把剑,在双剑的配合下我感受到手上多了一层温度,努力睁开眼看是骑士的身影。下一波攻击将我掀飞,没有缓冲的时间,威压铺天盖地砸来,我站不起来,刀与剑同时掉落,尔后融为一体,有模糊的身影拿着刀冲了上去。我努力克服本能不去浪费刀客给我争取的时间,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听见了圣女的祷告和魔女的祝福。有人努力想把我托举,说我不能跪。我看见暗影使者和二重身挡在我周围为我分担威压,我看见越来越多的背影在我记忆里、眼里复苏,我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他们消失了,或许一切是错觉,但毋庸置疑的是那可笑的威压突然就变得虚张声势了起来。我拄着刀鞘,拿着断刀,燃尽最后一点气力冲向祂。
神明问我到底需要什么?我没有回答,握着刀,一鼓作气砍下了祂的头。爆炸瞬时而至,我看见头巾被这气浪掀飞,飘向更远处。非常疲惫,恨不得永远长眠,但我不能倒下,也不可以倒在这里。在克服耳鸣以及头晕目眩后,我在某种注视下,爬起来。握着刀鞘做的炬身,元力做成的火焰,举着那火炬,跌跌撞撞地去追那冉冉飘扬的星星旗帜。
我听见我的伙伴们在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