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暮色如墨般悄然洒落,七一六团的队伍在这片昏暗中悄无声息地展开行动。整编后的部队每个营都配备了电台,就连特战队也不例外。只是受限于报务员短缺的困境,不得不采用明码呼叫配合暗语通话的方式进行联络。凛冽的秋风掠过战士们的面庞,却只能激起他们心中更炽热的斗志。
通往八陵的大路上,肖剑锋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带领着教导营和机炮连的驮马队缓缓前行。这次行动中,八陵路线的任务举足轻重。教导营不仅要完成自已的任务,还要护送机炮连顺利潜入博山火车站,因此特别加强了穆粮丰的特战分队。
于小慧和林婉玲本该跟随七一六团团部行动,但于小慧对肖剑锋有着莫名的信任,执意要跟随教导营。王团长征询林婉玲意见时,她自然也就顺水推舟,选择和闺蜜一起随队。两位女军医骑在驮马上,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醒目。
特战分队的十名队员散布在队伍周围警戒,肖剑锋却还有闲情逸致赖在林婉玲身边打情骂俏。林婉玲虽然装作嗔怪的模样,但那眉梢眼角流露的笑意和不时传来的银铃般的笑声,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愉悦。
于小慧看不下去这俩人的你侬我侬,促狭地对林婉玲说道:"婉玲姐,要不你干脆跟肖营长共乘一骑得了。"这话像是踩到了林婉玲的尾巴,她恼羞成怒地抬腿就要踢过去,却不料踢空了于小慧,反而惊动了胯下的战马。
这匹老战马虽然年事已高,但血性未消。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它狂奔起来,林婉玲哪见过这阵势,只能惊慌失措地趴在马背上,死死拽着缰绳。这下可好,马儿被勒得更加暴躁,速度反而更快了。
肖剑锋见状大惊,立即策马追赶。就在他快要追上时,林婉玲座下的战马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眼看就要前扑倒地。千钧一发之际,肖剑锋像一支离弦之箭般纵身跃起,在战马倾倒的瞬间将林婉玲揽入怀中,左腿借力于倒下的马身,轻盈地落在自已的马背上。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不仅救下了林婉玲,更像是演练了千百遍的杂技表演。肖剑锋一手揽着惊魂未定的林婉玲,一手握着缰绳,对赶来的穆粮丰说道:"小穆,把你的枪给魏连长,用我这支。通知特战队其他人,我们提前去八陵。"又转头嘱咐魏达安:"老魏,这里的警戒就交给你了。"
夜色中,那道抱着美人的英武身影很快消失在队伍的视线中,只留下一串若有若无的马蹄声,和林婉玲那依然未平复的急促呼吸。
秋夜的凉风轻拂过两人的脸庞,却浇不灭彼此心中的火热。林婉玲感受着身后肖剑锋随着马匹奔跑而起伏的身躯,还有那环在自已腰间的有力臂膀,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她想要克制这份悸动,却又忍不住沉醉其中。肖剑锋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温热而绵长,惹得她浑身酥软,不由自主地向那个结实的怀抱里靠去。她轻闭双眼,任由自已沉浸在这私密的时光里。
肖剑锋虽然看不见特战队的其他成员,但他知道他们正按照训练时的追击队形,默契地在四周跟进。这种阵型对付普通敌人或许显得多此一举,但对特战队来说,却是唯一合适的战术选择。望着怀中的佳人,他不禁放慢了马速,想要延长这难得的温存时刻。
战马仿佛心有灵犀,真的慢了下来。然而这一慢,反倒让肖剑锋陷入了另一种煎熬。随着马背的缓缓起伏,怀中的林婉玲像只慵懒的猫儿般往他的臂弯里钻,那份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让他越发难以自持。他能感觉到自已的心跳在加速,身体某些部位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起了变化。
趁着理智还未完全消散,肖剑锋猛地一夹马腹。战马领会主人的意图,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疾驰起来。夜风呼啸,马蹄飞扬,却丝毫不影响这匹老战马的矫健身手,驮着两个人依然健步如飞。
终于,在肖剑锋即将突破自制力的极限时,他们抵达了目的地。他轻轻抱起已经瘫软的林婉玲,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将她安置好。穆粮丰和田原悄然靠近,田原在特战分队中虽然战斗力偏弱,却是最富智谋的一位,也难怪穆粮丰总爱把他留在身边。
"头儿,林医生这是怎么了?"田原关切地问道。
"她晕马。"肖剑锋语气有些慌乱,连忙转移话题,"其他人都到位了吗?"
田原欲言又止,显然看出了什么,但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夜色中,林婉玲微红的脸颊和肖剑锋略显局促的神情,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段旖旎的时光。只是现在,战事在即,这份温存只能暂时搁置,等待着更适合的时机绽放。
"特战队的弟兄都去侦察了。"穆粮丰轻声解释道,"你不是说过热感应在铁皮上失效吗?所以必须仔细检查每一节空车厢。"他转向田原,"你留在这里保护林医生。战马太显眼,找个隐蔽的地方安置好。"
夜色渐深,侦察兵们如幽灵般悄然归来,带回的情报与先前掌握的信息变化不大。借着朦胧的月光,八陵车站在东南方向若隐若现,像一幅被水浸润的水墨画。这座位于镇北一公里处的小站,驻扎着一个小队的日军。因附近小型煤矿的缘故,常年都有运煤车往返于八陵和张店之间,为周边各地输送着黑色的"工业血液"。
月色朦胧中,十四节漆黑的车厢在站台旁的煤场整齐排列,宛如一条静默的巨龙。工人们弓着腰,麻利地往车厢里装着煤。按照时刻表,这趟运煤车将在深夜十一点准时启程。
煤场东面耸立着一座三层炮楼,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顶层两名日军士兵正在操控着探照灯,寒光扫过之处,连一片落叶的飘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二层窗口若隐若现的是几名配备轻机枪的士兵,时不时探出头来警戒四周。炮楼门前,两名哨兵如雕塑般笔直站立,身前的半月形机枪工事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巡逻队的六名士兵动作整齐划一,每十五分钟巡视一圈,然后在固定位置驻守四十五分钟,循环往复,精确得像是德国制造的机械钟表。最令人头疼的是那两盏探照灯,相向旋转间几乎不留死角,灯光所及之处,亮如白昼。
奇怪的是,距炮楼五十米的鬼子营房,虽然住着白天换班的半个小队,门口却不见一个守卫。这反常的疏漏让人不禁心生疑虑。
肖剑锋和穆粮丰趴在五百米外的灌木丛中,借着夜色掩护仔细观察。瞄准镜中的一切细节都被他们牢牢记住。月光下,肖剑锋棱角分明的侧脸写满凝重。
“为什么鬼子营房没有哨兵?”肖剑锋问
“我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就到镇南杂货店打听了一下,结果还有意外收获!原先旁边住着一个连伪军,夜间执勤归伪军负责。现在这个连被柳下株式会社临时征调了,据说他们新发现了一个铜矿,还是那种优质伴生矿。”穆粮丰眼冒精光
"这下简单了。"肖剑锋给了穆粮丰一个肯定的眼神。这个孩子真是个 宝,做事让人省心!
"不要惊动营房里的鬼子,先把这边的活干完。”
他指着几根电线杆,"看见了吗?横向是电话线,竖向供电。猴子、狸猫,这是你们的活,干完以后,,,"
远处传来蒸汽机车的轰鸣,像是一头即将苏醒的巨兽。夜色渐深,这场惊心动魄的夜袭计划即将展开。特战队员们各就各位,等待着那个致命的时刻。每个人都明白,容不得半点差错,一个闪失就可能万劫不复。但为了即将被运往矿场的战俘同胞们,这场豪赌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