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做为在华国存续多年的百年家族之一,其中势力,完全可以用“树大根深”四个字来形容。
不仅如此,杨家还出了两代烈士,上任家主杨荡,在远征黑色异星后,因为异星带来的特殊疾病而在医院去世。
上上任家主杨祀,则是在守护燕城的兽潮保卫战中壮烈牺牲。
两人为杨家带来的,不仅仅是烈士家属的头衔,更是在燕城内难以撼动的地位和人脉。
只可惜,家族越大,儿孙越优秀,家族的传承问题,便越会往养蛊的方向发展。
比如杨栖的父亲杨荡和她的三叔叔杨江,兄弟二人虽然一母同胞,却自幼不合。
“等下到了,无论谁挑衅你,你都可以不搭理他。”
杨栖整理了下自已的米色针织外套,又理了理熨烫妥帖的衬衫领子。
她今天穿得是浅色的裹裙式A字裙,搭配着同色系的上装和卷发棒打理过的长发,显得简约大气而又优雅,又含着一丝……淡淡的危险感。
当然,这只是桑乔的个人感觉。
不过他想到那天在小店外,杨栖对她亲戚派来的人说话时的态度,就也不觉得意外了。
毕竟,听说她之前一直被家族丢在云城,父亲早逝,母亲失踪,独自一人长大,这种成长经历,能对家里的亲戚有好脸色才怪。
桑乔闻言只是略微点了点头,随后他问道:
“那你呢?”
杨栖随手捋了捋鬓角的长发,扭头看了他一眼:
“什么?”
桑乔摸了摸梳理整齐的头发:
“你叫我来,总不可能是叫我当木头人的吧?”
“嗯……”杨栖嘴角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显然很乐意看到桑乔这么的识相:
“那你就自由发挥吧!”
自由发挥暗含着许多种可能性,桑乔明白,无论他是袖手旁观,还是为了当好杨栖的“跟班”这一角色,杨栖大概都不会怪他。
甚至就算发疯,杨栖大概率也会为他兜底,反正所谓大家族,不都是最要脸面的吗?
就算杨栖不给他兜底,杨家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杨家的老宅,几乎占据了一整个别墅区,除了中间那栋很显眼的古香古色的建筑外,剩下的全是符合现代潮流的别墅。
与其说这是别墅小区,不如说这是杨家小区,桑乔在心中吐槽,也不知道当局怎么想的,居然允许这么大的家族,在燕城眼皮子底下“割据”?
载着杨栖和桑乔的汽车缓缓行驶到那栋古香古色的建筑前,桑乔解开安全带先行下车,看到有专门的仆人拉开杨栖那边的车门,便站在原地等她。
杨栖下车时又理了理自已鬓角的头发,对着桑乔轻声道:
“走吧。”
于是桑乔沉默地跟在她身后,踏入了那栋维护得不错的古楼内。
古楼内的摆设精美,别有一番洞天,一进门便是一座摆着精美山石的圆形水池,绕过池子才是会客的区域。
尽管古楼外漆颜色深沉,里面却是十分亮堂,杨栖自顾自地走到了太师椅旁坐下。
桑乔则沉默地站在了她的身旁,双手揣进卫衣的兜里,眼睛扫视了一圈这处厅堂。
嗯,是非常经典的华国风格装潢,一看就是七八十岁的人才会有的审美,桑乔在心中如此评价道。
他站在杨栖身后,自然是没看到杨栖原本百无聊赖的神情里,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里古董的历史可不止百十年,不过四舍五入,也都算是我的财产,待会儿可不要闹得太大,这么贵的东西被打坏了,就算是我,也会有些心疼的哦?”
桑乔点了点头,想起对方背对着自已,刚想应一声,就见大门处有人说说笑笑地走进来。
“靳先生,快,里边请,里边请。”
“哈哈,老杨,咱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还跟我客气啥!”
杨栖头都懒得扭,倒是桑乔拿目光扫了一眼,才发现门口进来的,却是一个老头带着两个男的。
走在前面的老头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样子,国字脸上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且步伐稳健。
就是花白的头发暴露了他的年纪,不然桑乔会以为他才四十多岁。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则是一老一小,一胖一瘦。
老一点的那个,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身材匀称,双目有神,光看步伐就是个练家子。
至于年轻一点的那个……桑乔觉得,说他胖都算委婉了。
光看这个体型,桑乔就能预想得到,他往后肯定会得各种肥胖并发症。
嗯,不仅肥胖症,似乎某些欲望也并不克制,光看那浮肿的眼睛,桑乔就知道,这位估计个人作风和生活习惯都不怎么样。
桑乔移开了视线,听见脚步声靠近,那老者显然也看见了他和杨栖,却刻意直接忽略过他,笑着指着杨栖,对身旁那个肥胖的男子道:
“小靳啊,你看看,我这侄孙女听说你们要来,提前就到这来等咱们了……”
“六爷爷,怎么有客人,您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早知道,我就不把我的人带过来了。”
杨栖嘴上说着敬语,实际上不仅打断她面前“长辈”的话,还翘起了二郎腿,丝毫没有从椅子上起来的意思。
顿时厅堂内安静了两秒,桑乔觉得无趣,眼神都没往那三人身上送,只是像一座雕塑一样,空洞地看着前方。
“呵呵,原来小栖也带了客人来啊,王妈,请这位…这位客人到……”
“不用那么麻烦,六爷爷。”杨栖这才抬头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
“我今天带他来,就是要给你们认识的。”
这位杨六爷顿时老脸一沉,他瞟了一眼身旁的靳家人,怒喝了一声:
“胡闹!这种事岂容你儿戏?!”
“老杨,别生气嘛,孩子到了这个年纪,都爱玩。有点自已的想法,也很正常……耽误不了咱们两家的好事。”
年长的那位靳先生笑嘻嘻地在这里当和事佬,杨栖懒得搭理他们,随意地拿起自已的包,放在了腿上。
那位靳先生看到杨栖不接自已给的台阶,便给自已的儿子使了个眼色:
“小武,还不跟你杨栖妹妹打声招呼?”
那肉山一样的年轻男子,从进门开始,眼睛就黏在了杨栖的身上,听见自已父亲这样吩咐,便赶忙上前:
“杨妹妹,我是靳武,你未来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