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逐渐接近了尾声,张明修亲自开车去送几个人回家。
等张泽安和温妤检查好了房间内有无漏掉的东西,就叫了小丁来接他们回家。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时间已经逼近了凌晨。
张泽安洗完澡后正在收纳桌上的生日礼物,他把苏向恒送的篮球往柜子里塞,毕竟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打篮球。
温妤送的相册里,张泽安特意把那张拍进江限的照片取了出来,又仔细看了看。
五岁的江限五官小巧挺拔,皮肤很白,脸庞显得非常稚嫩。
那时的他天真无邪,没有经历过后来的种种困境,笑容也是那般肆意。
那时的他像是拥有现在想要得到的全世界,在他的前方是他爱如春风般温暖的妈妈。
所有的爱将他裹挟,他也曾是被人爱着的小孩。
张泽安轻轻抚摸着江限送给他的一把伞,眼里有一些让人难以察觉的思绪。
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张泽安捞过来翻看了一下,是温妤在朋友圈发了在KTV里的照片,上面还配了文:
祝儿子成年快乐!(蛋糕)(玫瑰花)
张泽安点了赞然后从第一张照片开始看了起来,上面的照片都是温妤随手拍的,但这种氛围感却是拉满了。
这时,上界面来了一条消息,是温妤给张泽安发的,张泽安切到了聊天界面,浏览了一遍全是照片的界面,往上爬了好久才找到她发的消息。
妈:儿子,今晚拍的照片发你了,要的话就存着,发给你那些朋友。
张泽安看完消息后这才爬下来,回复道:
好。
张泽安随意翻了翻这些照片,多数是他们几个人的合照,还有唱歌时拍的。
张泽安翻到了一张江限的照片,顿了顿手,手指停在了手机屏幕上。
这是一张江限唱歌时站在吧台上的照片,相片里的他手里握着话筒,眼神陶醉着,就算房间内灯光昏暗但他的面部轮廓清晰可见。
这时的江限与他初识的有些不同,如今的他褪去了青涩感,带着一丝微微的成熟,眸子明净清澈,还是少年热烈的模样。
要是张泽安没记错的话,江限和他差不多大,生日也就这几个月之间,他点开键盘,顺势问了问温妤。
妈:5月15呐,儿子,你这也太能忘了吧,去年才送过礼物的,怎么现在还记不到啊?
其实就算去年送过礼物,搁现在张泽安也肯定是记不住无疑了,那个时候也是温妤提醒的。
于是在日历上他把江限的生日专门挂了个倒计时的贴纸。
估计苏向恒看了也会说矫情。
张泽安将江限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笑了笑,眼里藏不住的喜悦。
三十多张照片里他只选了这一张保存在手机相册里。
剩下的都传在了林栖那次在槐乡竞赛时创的群聊中。
*
正式开学后,学校瞬间热闹了起来,到处充斥着人群。
所有人都在为开学大扫除而忙碌着,一班的人也不例外,在许然星和劳动委员的带领下加紧打扫。
而一班对劳动委员王洋有个亲切的称呼。
“垃圾委员!窗帘扯下来洗下不?”苏向恒拿着一把大扫帚像是去干架的气势。
“垃圾委员”这时停下手中正在擦玻璃的动作。
确切的说这绰号是苏向恒某天抽风取的,当时王洋把他打了个连滚带爬,但还是逃不掉那个该死的绰号。
“你给老子滚哈!要洗!”王洋叉着腰,给苏向恒比了个友好的中指。
挂窗帘的位置不是很高,但也是要踩着桌子才能够得着。
苏向恒这时给江限打了个招呼,想踩着他的桌子上去,而且还保证会给他清洗干净。
那时江限正忙着下楼洗拖把拖地,没时间顾得着,胡乱答应了。
江限的桌上放着几本书,苏向恒给他移在了墙壁边的桌角上,然后一个跨脚就蹭到了桌上,扒着窗帘。
教室里的窗帘安装地很容易取下来及时清洗,所以苏向恒没一会儿功夫就全把窗帘取了下来。
就在准备下来的时候,窗帘太长就将江限桌上的书拽了下来,嘭嘭的几声,书本全部掉了下来。
苏向恒:……
在一旁扫地的曾南瞧见明知故问了一句:
“你这,干啥啊。”
你眼瞎?瞧不见?
意外意外,纯属意外!
赶紧捡起来。
谁知刚好被下楼洗拖把的江限看见了,他一只手将拖把杵在地上撑着,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你蠢吗?把他放桌里啊。”
苏向恒笑嘻嘻的说着:“对不住啊江哥,意外意外。”
笑个屁,江限心里道。
江限也没怎么介意,只是走进教室里,帮忙捡起来。
苏向恒捡起一本厚厚的封面简约的本子,似乎是笔记本或是错题集,从里面掉出来了一张塑封好的照片。
苏向恒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定眼一看:
“这不张哥吗?你啥时候拍的?”
这会儿正搬着一堆运动器材路过的张泽安停下脚步瞧见了。
那张照片里,张泽安正看着面前插着蜡烛的蛋糕许愿,他戴着皇冠,额头前落下来的碎发遮住了眉毛,烛光印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柔和。
张泽安半睁着眼,嘴角笑着勾起来,周围的人只拍到了下半身,可以说整张照片中只露出来了张泽安一个人的脸。
张泽安:??
曾南:??
苏向恒:什么情况?
江限的本子里夹着张泽安的照片。
苏向恒见张泽安在旁边,于是问:
“那天晚上张哥发的那些照片里没有这张啊?难道是张哥单独发给你的?”
张泽安想说,自已也不知道是啥时候拍的。
想了想,估计是江限自已拍的吧,那天晚上他带了相机,但没见他怎么用。
江限从苏向恒的手中将照片夺了过来,沉着脸道:
“我拍的,有意见?”
苏向恒那张看八卦的脸怼在江限的面前,不禁让他匪夷所思起来。
真想一拳揍在他的脸上!
不仅是苏向恒,就连曾南也疑惑,这一幕谁见了不迷惑。
江限一脸无语得看着苏向恒怼过来的脸,伸手抓着苏向恒的脸将他挪开。
就拍了,怎么着?
“什么狗表情?”江限挪开了苏向恒脸的手甩了甩,然后叉着手不屑的看着他。
苏向恒双手摆了摆手:“没啥,江哥。打扰了——”
然后一溜烟跑了,谁知道他之后又在背后悄悄蛐蛐儿啥。
曾南见苏向恒跑了,也没打算再看会儿热闹,也是这般。
溜了溜了——
张泽安走近了江限的面前,指着这张照片说:
“什么时候拍的?”
“你过生日偷偷拍的?”
张泽安又疑惑了:“为什么是偷偷拍?”
江限开了句玩笑话:
“我像不像是个小偷?一个窥探别人幸福的小偷?”
江限这句看似是开着玩笑,但心里却是很当真。张泽安心里一颤,无比心疼。
然而这时,江限却笑了出来,眼睛里透着光:
“开个玩笑哥哥。我想拍一下我的男朋友,不可以吗?”
这话一听,原本还有一丝心疼的张泽安,心脏瞬间猛地跳动了一下,耳根有些泛红。
张泽安面皮薄,被江限稍微挑逗一番,脸就会红。
江限看着眼前张泽安耳朵上的红晕慢慢爬上来,咧着嘴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让张泽安一语不发的就抱着那箱器材朝体育器材室走。
但谁知,这狗皮膏药又贴了过来,紧跟着他。江限从他手中包过那堆教材,然后笑着问:
“哥哥怎么这么禁不起逗?每次就是自已溜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溜等着脸红得跟个醉汉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