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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然星听了林栖的一番话,有些替她惋惜: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对我来说,你也很优秀。”
林栖又看了一眼张泽安,眼里泛着清澈明亮的光,像是夏夜里璀璨夺目的星光。
她回头坚定又真诚的说:“还不是时候。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许然星不理解,但表示了足够的尊重,毕竟每个人看待这个事情都是不同的。
在许然星看来,喜欢就是要大胆去说出来,拿得起放得下。
所以许然星只是默默的去尊重林栖的那种喜欢,没有再说任何话。
待人声渐渐奚落,餐桌上的人也走的走散的散。
张泽安这一桌里,苏向恒和江限喝的很多,等张泽安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摆了四五瓶了。
张泽安:……
苏向恒说话的时候都有些说不清楚:“我去,江哥,你太能喝了吧……我……实在是喝不下了。”
苏向恒满脸通红,起身的时候还有些跌跌撞撞的,曾南赶忙去扶他,然后目光投向另一桌:
“许然星,走了!”
“哦,好。”
许然星和他们的家离得很近,每次回家都是一起的。
苏向恒身上一股酒味嘴里还冒出一句:“江哥,咱……咱下次再比!”
曾南有些无奈:“得了吧,下次喝醉我可不送你了。”然后看向张泽安他们:
“我们先走了。”
张泽安点了点头:“路上慢点。”
江限脸上泛着红晕,但和苏向恒不同的是,他显得更为冷静,张泽安也不知道他喝醉了没。
江限见桌上的人只剩他俩,就瞬间倒在张泽安的肩头,闷声说道:“哥哥,我喝醉了。”
“喝醉了?真的假的?”
“真。”
江限将身上的重量大部分都挂在了张泽安身上,双手还抓着张泽安的衣服。
张泽安没办法,只好先扶他起来,给小丁打电话。
张泽安慢慢扶着他走到了街口的马路边,问道:“我让丁叔先送你回家好吗?”
江限摇着头,醉意渐浓:“喝了酒,我小姨会骂我。”
张泽安心道:谁让你逞能喝这么多,活该。
张泽安担心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回我家吧。”
江限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成功的喜悦感,又说:“哥哥,你看我这么可怜能收留我一夜吗?”
张泽安想起他们现在的关系,心头闪过一丝微妙的情感。但没办法,这个无赖是真打算坐在自已家了。
于是给江怡宁发了个消息,然后带着江限上了小丁的车。
张泽安看向窗外,一回想到他和江限一同坐车的时候早已是两年前的事了,就感叹着时间的流逝。
这两年里发生了太多事,可最为重要的是,他和江限在一起了,想到这里,张泽安下意识地牵起了江限的手。
江限在张泽安看不见的角度,垂着头笑了,嘴角的梨涡还是很深,头发遮着脸。
到了张泽安的家里,张泽安扶着他轻轻将他放在床上,才发现到现在他们的手还牵着。
张泽安想伸出另一只手将江限的手扯开,结果江限握的更紧了。
张泽安连忙拍了拍他的手背,说:“我去给你拿点蜂蜜水。”
话音刚落,江限一个猛劲将张泽安拽上了床,将他压在了床上,双手被他抓着拉在了张泽安的头上,按在床头。
另一手放在张泽安的头旁撑在床上,让江限不至于全身扑在张泽安的身上。
张泽安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脯起伏着:“你干嘛?你没醉啊?”
江限眸子里带着一股清澈,脸上荡漾着笑意,目光紧盯着张泽安:
“哥哥,我说过了,你还欠着呢。”
张泽安奋力挣扎着,双手却被箍得更紧:
“不就是不让你牵手嘛,至于……”
话还没说完,江限就一副小孩子脾气:“至于。”
然后一个吻落了下来,堵住了张泽安的嘴。
江限的嘴唇总是温软的,鼻息相互交织着,张泽安总是这样被吻得头脑一片空白。
张泽安感受得到江限的胸脯慢慢欺压下来,心脏滚烫的跳动着。
初时轻啄浅吻的江限,到现在已是想要渴求的更多。
像是渴极了的人,品尝到了甘露。撬开张泽安的唇齿,湿热的舌头伸进去,唇齿摩擦纠缠着。
张泽安半睁着眼,看清了眼前眼神迷乱的江限。
他慢慢放开箍着张泽安的手,捧着他的脸,轻啄着张泽安红得滴血的耳垂,随即慢慢往下轻吻着张泽安的脖子。
江限克制着不让自已继续做下去,目光投向张泽安。
张泽安的呼吸声缓缓平复下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目舒展开来,用手轻轻的在他的脸上摩挲着。
手轻轻拂过江限的头发,抚摸着他的眉骨,从他的眉梢间划过。
江限侧着身子将张泽安拥入怀,两具滚烫的躯体紧贴着。
张泽安抬眼看着江限,睫毛微颤着:“为什么喜欢我?”
江限满眼含笑的看着眼前的张泽安,柔声地在张泽安的耳边轻声说:
“你在我最黑暗的时刻走入了我的生活。”
是你,闯进了我岌岌可危的人生里,将我拖离了无尽的黑暗。
张泽安眉梢间带着温柔,眸子里带着光:
“但对我来说,是别人的言论递给了你一发子弹,而你恰好给了自已一枪。”
是你把添上罪恶的刀架在自已脖子的时候。
是你失去自我,失去了原本对一件事的判断力。
江限眼里泛着泪光,他轻啄了一下张泽安的唇,充斥着满眼爱意:
“那怎么办?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喜欢的不得了。”
张泽安受不了江限的撒娇,总觉得他不别扭,自已还觉得别扭,于是妥协道:
“那就,继续喜欢着吧。”
江限的鼻子晕染的泛红,眼角处有些湿润,他咧着嘴笑着,梨涡显得很深。
他又紧紧抱着张泽安,不松手,在他的耳边柔声细语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还是像以前那样睡不着觉吗?
因为我现在每晚闭眼想的都是你。”
想你想得睡不着。
话音落下,江限又凑近张泽安的唇边,落下温热的吻,将所有的言语都融进了这个漫长的黑夜里。
从此,江限再也不惧怕黑夜的漫长,而是张泽安的满腔热忱。
张泽安此时比谁都清楚,江限的那句话刻骨又真诚。
你是我命格里唯一珍视的贵人。
张泽安,你要收好我这份刻骨铭心的爱。
*
第二天清晨,江限的头有些晕眩,正起身坐了起来,就见床头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
是刚调的。
张泽安刚来过。
江限端起杯子一口将它喝完,然后出了房门。
江怡宁一大早就来了,现在正在厨房洗早上吃过的餐具。
她见江限起床了,湿着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你这孩子,聚餐也要注意分寸啊,怎么就把自已喝醉了,还在人家泽安的家里睡了一夜。
这,麻不麻烦人家啊,要照顾你又要扶着你的。”
张泽安刚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去接杯水,就听见了江怡宁的一番话,解释道:
“没事,江姨。没太麻烦。”
“那就好。小限,快把早饭吃了,去做作业吧。”
江限点了点头,在桌边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饭。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屋内拖鞋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响起,张泽安起身开门。
是江限。
他带着几张卷子,捏着笔,脸上还不由的露着一抹笑。
张泽安见来的人是江限,便让他进来,转身回到椅子上端坐着,继续写着桌上放着的几张卷子。
不一会儿,那个粘人精又跟来了。
江限圈住张泽安的脖子,额头轻轻放在张泽安的头上,问道:
“哥哥,在写什么?”
张泽安见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自顾的专心写题:
“明晚要交的作业。”
“哦。”
张泽安见江限还是没有离开,转头看向他于是继续道:
“你不写吗?”
“写完了。”
张泽安看见江限手里捏着的几张卷子问他:
“那这是什么?”
“随便练练手的。”
张泽安转回头笑着:“还真是。”
江限有意无意的玩着张泽安的头发,“什么”
张泽安笑出了声:“苏向恒说的那样,是个学痞?”
江限不明就里的继续挑弄着头发:
“他是这么评价我的?”
“嗯。”张泽安又写着下一题,选了一个A。
江限玩累了,坐在椅子的空隙边,头窝在张泽安的肩窝里,双手环抱着张泽安:
“那哥哥觉得呢?”
张泽安停下手中的笔,好像真的有认真思考着:
“嗯……我也这么觉得。”
张泽安给江限让了一点位置,江限趁机往里坐了坐,说着:
“可是做学痞好累啊,靠的都是天赋。
但我不是,我所依靠的是努力,而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哥哥给予的。
我想追上你,和你并肩成为更好的人。。”
张泽安嘴角上扬,满眼含笑:
“那么恭喜你,追上了。”
江限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泽安,眼里含着细致的温柔,刻进骨子里的真诚:
“哥哥,一起成为更好的人吧。”
江限凑近了张泽安的眼角处,落了一个吻,散发着极致的细腻。
张泽安看向身后的人,温柔的回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