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机房里,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锐利的痕迹。苏梦琪看着面前的王淑芬,大脑飞速运转。那个总是羞涩温柔的音乐系女生,何时变成了另一个身份?
"意外吗?"李研轻笑,"其实淑芬同学的演技一直很好。不过也是,毕竟是专门培训过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苏梦琪强迫自已冷静下来。
"从你转入商学院那天起。"王淑芬的声音不再柔弱,"'蝮蛇'系统一直在寻找新的突破口,而你父亲的课题组,正是最佳切入点。"
苏梦琪突然想起,王淑芬的音乐教室恰好就开在她家附近,而且总是很关心她父亲的近况。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吗?
"不过你最近的表现,确实让我们有点意外。"李研步步逼近,"能破解那么多加密程序,看来苏教授真的教了你不少东西。"
耳机里传来轻微的电流声,然后是陈明远压低的声音："再坚持五分钟。"
苏梦琪心里一动。她需要拖延时间。
"所以,'蝮蛇'系统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故意问道,"利用全国高校网络,建立一个数据监控网?"
"太小看我们了。"李研笑了,"数据监控只是第一步。真正的目标是..."
"建立一个全球性的网络控制系统。"王淑芬接过话头,"通过遍布全球的节点,获取并控制关键数据。想象一下,只需要一个指令,就能操控任何联网设备。"
"疯了吗?"苏梦琪冷笑,"这么做的后果你们考虑过吗?"
"为了更伟大的目标,总要有人承担风险。"李研说着,递给"眼镜男"一个U盘,"开始吧。"
眼镜男快速在电脑上操作起来。黑暗中,显示器的光芒格外刺眼。
"正在重启系统..."
"载入'蝮蛇'核心程序..."
"正在连接全国节点服务器..."
进度条一点点推进,苏梦琪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揪紧。耳机里依然是电流的杂音,但她知道陈明远一定在行动。
就在这时,王淑芬突然开口："其实你父亲当年就是发现了这个计划,才会突然中止'凤凰'项目。"
"什么?"
"他太理想主义了。"王淑芬叹了口气,"明明掌握着改变世界的技术,却因为一些所谓的道德顾虑放弃了。"
苏梦琪注意到,王淑芬说这话时,眼神闪过一丝异样。那不像是一个冷血特工该有的表情。
"载入进度:85%..."眼镜男报告。
李研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白塔："你知道吗?你父亲其实一直在改进'凤凰'系统。那个Phoenix 2.0,就是他的心血。"
"所以你们一直在监视他。"苏梦琪咬牙,"利用王淑芬..."
"不止是监视。"李研转过身,"我们要确保他不会干扰计划的进行。现在,他应该已经在京城的安全屋里了。"
"你们..."
"别担心,他很安全。"李研笑道,"只要你配合,他很快就能回家。"
"载入进度:92%..."
就在这时,王淑芬突然说："李研,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当年在白塔机房的那场火灾,真的是意外吗?"
李研的笑容僵了一下。
苏梦琪立即察觉到不对劲。她想起父亲笔记本里提到过,二十年前'凤凰'项目组解散前,确实发生过一场火灾。
"那不是重点。"李研的语气冷了下来。
"是吗?"王淑芬步步紧逼,"那个牺牲的研究员,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机房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就连眼镜男都停下了手中的操作,疑惑地看着两人。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李研的声音危险起来,"让我猜猜,你是王教授的人?"
王淑芬没有否认,反而露出一丝苦笑："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那个在火灾中丧生的研究员,是不是我的父亲。"
这个惊人的信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苏梦琪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王淑芬明明是"敌人",却总在关键时刻流露出矛盾的神色。
"载入进度:97%..."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整个图书馆突然警铃大作。紧接着,一声巨响从远处的白塔方向传来。
"不好!"眼镜男大叫,"有人入侵了白塔的主控室!"
李研脸色大变："怎么可能?那里的安保..."
"是我们的人。"王淑芬突然掏出一把枪,"这场戏,该结束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苏梦琪听到耳机里传来陈明远的声音："凤凰于飞。行动开始。"
黑暗中,显示器屏幕突然变成一片血红。一个熟悉的程序窗口跳了出来：
"Phoenix 2.0防御程序启动完成
正在清除入侵程序...
目标锁定:'蝮蛇'系统核心..."
与此同时,机房的门被撞开。刺目的手电光中,王教授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特警冲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