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305教室。
"这个加密算法太奇怪了。"陈明远指着屏幕上的代码，"表面上看是RSA加密，但内部还藏了一层动态密钥生成机制。这种设计，至少要等到五年后才会出现。"
苏梦琪靠在窗边，看着他被台灯映得发黄的侧脸。经过一晚上的分析，陈明远已经发现了系统中更多来自"未来"的痕迹。
"你真的相信我？"她轻声问。
"嗯。"陈明远头也不抬，"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这些代码确实超前了好几年。而且..."他停下敲击键盘的手，"你今天遇到的那个学姐，我查了一下她的公司。"
"查到什么了？"
"公司注册时间是去年，但投资方很复杂。香港、新加坡，还有一家特拉华州的空壳公司。最有意思的是..."他调出一份文件，"他们最近在收购国内的教育软件公司，已经拿下了五家。"
苏梦琪心里一沉。上一世那家吞并他们项目的公司，也是用类似的手法，先投资后收购，最后再整体卖给国外的大公司。
"不过你不用担心。"陈明远突然笑了，"我刚才分析了那个BP机里的可疑代码，是一个远程监控程序。如果你今天收下那个BP机，他们就能监听到所有通话内容。"
"这么说，学姐是有备而来？"
"应该是。"陈明远的表情变得严肃，"他们一定是看上了我们的教学系统。这个时期的教育软件市场还是空白，谁能第一个做出成果，谁就能占领市场。"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警觉地回头，却看到张雨彤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查到了！那个公司的真正控制人是科技部的一个项目组。他们在搞'教育信息化试点'，准备引进国外的教育软件！"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这两天。"张雨彤喘着气，"王教授刚刚告诉我的。他说这个项目明年就要上马，第一批试点就选在我们学校。"
苏梦琪和陈明远对视一眼。如果是国家项目，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的系统再好，在正规的招标面前也很难竞争。除非...
"对了。"张雨彤突然想起什么，"省赛的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下周就要开始了。"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下。两人这才想起，期末考试就在下周，紧接着就是省赛。而这些天忙着处理网吧的事，课程复习几乎停滞。
"完了。"陈明远看了眼课表，"明天上午是高等数学考试，我连课本还没翻开..."
"我也是。"苏梦琪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段时间光顾着调试系统了。"
张雨彤叹了口气："你们啊，就知道忙着创业。要不是看在你们是为了理想..."她从包里掏出两摞笔记，"喏，我整理的复习资料。"
笔记本工工整整，重点内容用不同颜色标注，难点还配了详细的解题思路。这是张雨彤的风格，永远把学习放在第一位。
"雨彤..."苏梦琪有些感动。
"别说了。"张雨彤摆摆手，"你们赶紧看吧。我去学生会帮忙，省赛的场地布置还没定..."
看着闺蜜离开的背影，苏梦琪突然有了主意："明远，你有没有想过，把我们的系统应用到考试中？"
"什么意思？"
"你看。"她打开张雨彤的笔记，"现在的复习都是纸质的，但如果用我们的系统，可以把知识点可视化，还能根据每个人的薄弱环节定制练习..."
陈明远眼睛一亮："这个想法不错！如果能在省赛上展示这个功能..."
"不只是省赛。"苏梦琪的眼神越来越亮，"如果做得好，完全可以打造一个智能题库系统。到时候不管是日常复习还是考前突击，都能用上。"
"这样的话，就算有国外的教育软件进来，我们也有自已的优势！"陈明远兴奋地说。
两人立刻投入到新功能的开发中。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问题。
"服务器撑不住。"陈明远皱眉，"现在的配置只够支撑网吧使用，如果要运行题库系统，至少需要两台新服务器。"
"多少钱？"
"保守估计，十万起步。"
苏梦琪咬着嘴唇。网吧的盈利才刚够还上前期投入的贷款，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就在这时，她的BP机突然响了。是李婉清发来的信息："考虑得怎么样？五百万的投资，随时等你答复。"
陈明远看到信息，默默地说："要不，我们接受投资？"
"不行。"苏梦琪斩钉截铁，"我不能让上一次的悲剧重演。"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但陈明远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所以你是从'那边'回来的？"
苏梦琪震惊地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他笑笑，"你的每个决定都很准确，好像预知了未来。包括那些超前的代码，还有对市场的判断。如果你真的是从未来回来的，那也挺好。"
"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陈明远认真地说，"重要的是现在。既然你选择告诉我真相，那我们就一起面对。"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散落在桌上的复习资料。很快，整个校园就会苏醒，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但此刻的305教室里，时间仿佛静止了。
"那..."苏梦琪深吸一口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五年后的教育软件市场..."
就在这时，广播里响起了熟悉的早操音乐。远处的操场上，已经有学生开始晨跑。而在计算机楼的某个角落，一个红色的信号灯悄然亮起。
那是李婉清送的BP机，正在默默地记录着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