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俩亲自下去一趟吧。”咸璞瑜对宫元白说道。
接着又若有所指看了林复一眼,对陈玉说:“你在岸上凡事小心,免得有人动手脚。”
于是换剩余五人再下一趟。以免遇上突发情况,在每人的身上都栓了绳子,另一头套在现打的铁桩上。
阚清晏最后一个下水,眼前是漆黑一片,周围其他四处冒了几串泡泡后就没了动静,大约是没什么发现上岸了。
很快潜到水下三米的位置,这里果然有一道无形的屏障。
阚清晏摸上屏障,不重不轻地拍了一下,屏障就波动了一下,将同等的力返还回来。如果硬闯,只会被反噬,只能看看符纸在哪儿。
腿往后一蹬,沿着岸边搜寻起来,首先从下水的地方开始,顺时针游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
阚清晏微喘着半靠湖壁,不在表面那就是被埋在土里了,微动心神,手上出现一把铲子。
凭着记忆顺利了找到第一个地方,挥动铲子,挖了没几下,就发现了埋藏的东西——防水袋,里面赫然装着一张符纸。
阚清晏立刻把它揉碎了,屏障波动了一下,能感受到变弱了一些。
岸上,宫元白忧心忡忡地看着水面的绳子,“这么久都没上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咸璞瑜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什么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绳子还好好的,不会有事的。”
浮着的绳子动了动,悠悠朝岸边漂了过来,宫元白捞起来发现只剩下半截,咸璞瑜肉眼可见地嘴角抽了抽,打脸要不要来得这么快。
宫元白心下一紧,坏了!阚清晏虽然厉害,但谁也不知道她水下功夫怎么样。
“快来几个人跟我下水救人!”他一边穿上装备一边喊道。
咸璞瑜拦住他:“先别急,你先看看这个。”说着把捞上来的半截绳子给他看,“绳子切口平整,明显是她自已割断的。”
宫元白冷静下来,“你说的对,说不定她在水下有什么发现。”嘴上不担心,却在原地踱步。
咸璞瑜失笑道:“你别皇帝不急太监急,负责人是我,出了事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水下,阚清晏已经成功找到最后一张符纸,随手一撕。阵破!
“哗哗哗——”
平静的湖水突然涌动,巨大的吸力把人整个往下拉,湖底湖边的沙石也被卷起,乌黑的湖水更加混浊。
带有棱角的石子贴身而过,脸上立刻传来痛感,阚清晏还没来得及摸,又多了几道伤口。
在岸上看起来,湖泊中央形成了一个巨型漩涡,地面也开始震动。
咸璞瑜后悔地挠头:“坏菜了,这该咋办?”
其他的组员见状跑过来搬设备。
林复急匆匆地从帐篷里跑出来:“发生什么事了?”看见湖中央极速旋转的水涡,他问:“谁在下面?”
咸璞瑜下意识回了一句“阚清晏”,手上不停地把设备往包里放。
东西收拾好开始撤退,陈玉从咸璞瑜手里接过一个包,“组长,你怎么还不走?”
咸璞瑜喃喃道:“完了,完了……”要是在他领导下死了人,回去可怎么交差?
湖水越发汹涌,陈玉连拖带拽的把咸璞瑜带离岸边,“快走,就算要救人也只能等水涡消失再说,现在下去也是再送俩人头罢了。”
阚清晏放轻身体,顺着水流往下潜。
似乎是到了湖底,水越发湍急,阚清晏感觉到水流好像是往同一个方向去的。
突然,胳膊碰上了障碍物,通过水流,她发现自已正处在一个口子前,而周围的水也都朝着这个洞口涌。
洞口并不算大,肩膀以上的部位已经穿过了洞口,她连忙将手贴紧身体,终于成功全身穿过。
像这种到处是水声的环境很容易让人天马行空,现在她感觉自已像一条鱼,被水流裹挟着带到更远的水源。
过了几分钟,水流慢了下来,这里似乎是一条河,阚清晏的一只手甚至能碰到壁。
水流越来越慢,由于长时间保持平躺不动,阚清晏半个身子已经浮上了水面,她尽量撑起身子,一手扒上岸边,一用力爬了上去。
她利落地将潜水装备脱下,从空间里拿出手机和医药箱,她真该庆幸自已不习惯把手机贴身放,不然早报废了。
阚清晏打开医药箱,用棉花蘸了酒精处理脸上的伤口,一心二用的给咸璞瑜发了条消息。
“湖泊可以下了,底下有个洞,速来。”
咸璞瑜在现搭的帐篷里正焦灼地等待,被冷不丁响起的信息铃声吓了一跳。
看完后,他悬起的心终于落下,轻松地招呼众人围拢,“她还活着。”
听到这话,宫元白猜到了什么:“她说什么了?”
咸璞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色道:“可以下水了。”
众人神色一变,他们知道阚清晏有本事,但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她居然就把湖下疏通了。
再说阚清晏这边,就在河边不远处,她找到了一处洞穴,里面的洞壁和洞顶上滴着水,因为里面被杂草藤蔓遮盖住了,所以除了洞口的大石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她没打算深入,还是那句话,她把一切困难都扫除了,那零组还养他们干嘛?
阚清晏随意坐在大石上,拿了把镜子揽镜自照,密密麻麻的伤口在白皙漂亮的脸蛋上看起来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在这极短的时间内,伤口已然结痂,现在正快速脱落,由红变粉,直至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没出现过。
正是由于极为恐怖的自愈能力,她才能在经历多次重创下活到现在。
咸璞瑜、宫元白、陈玉等四人穿好潜水服,脚还没迈进湖里,忽然听到一声高呼。
“警察同志,不能下水!”
宫元白一脸莫名其妙的看过去:“村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村长解释道:“疯婆子说……额……”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干脆转头跟和他一起来的人说:“你自已来说。”
咸璞瑜这才注意到这个穿得跟乞丐似的瘦小的老太婆,还真不是他夸张,简直就是个真正的乞丐——乱糟糟的头发上满是污垢,还有跳蚤在其中玩耍;衣服又黑又破,到处是吊着的布头;牙齿又黑又黄,皮肤如同干枯的树皮;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足以令人退避三舍。
疯婆子颇有些高深的说:“水生漩涡,地动山摇,山神将要怪罪。”
咸璞瑜一脸黑线:“说人话。”
“无法潜下湖底,本来是山神对这片湖泊的保护,方才有人硬闯触怒了山神,应及时止损,你们切不可下水。”
他们显然不信,虽说他们从事的就是这一行,可山神一说实在太过虚无缥缈,有谁真的见过呢。
四人相视无奈地摇了摇头。
……
山洞这样潮湿的地方多蚊虫,天刚擦黑就出来“嗡嗡嗡”的叫,幸而阚清晏空间里有专门防蚊虫叮咬的药,否则凭数量之多都能把她抬走了。
阚清晏走出洞穴,看了看天,“都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不来,太慢了,再不来我可就要回空间睡觉了。”空间舒服了不知多少倍,不然她还傻傻地在外边喂蚊子吗?
“哗哗哗——”
神识探查到水流中裹挟着四股活物气息,他们终于到了。
咸璞瑜狼狈地爬起来,接着伸手拉起后面的人,起来之后一个个全瘫倒在地喘着粗气,显然是累坏了。
“太慢了。”阚清晏闲庭信步的样子从洞里出来,明显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