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还挺配合,被拉掉了一堆头发一点也没叫疼,实乃二十孝好客人。
做完头发,沈如烟拿出一根自已的发簪,给他挽一个发型。
拿出镜子,“你看,好不好看?”沈如烟问。
沈如烟心情大好,以后回去了,万一哪天看不惯资本家的丑陋嘴脸了,还可以开个理发店,自已似乎多少带点托尼天赋在身上。
经过这一打扮,孙大柔和清丽的脸完全展露出来。再加上不染世俗的气质,美得雌雄莫辨。
但身上不合身的破棉袄有些脏,看上去倒是像落难的刘一菲。
沈如烟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套自已的冬衣,让他换上。
“等一下,你手脏了,去洗一洗。”沈如烟拉着他去河边,拿出指甲钳,把他的黑指甲全剪了。
换上华丽的新衣,孙大脸上的呆傻好像也不那么碍眼了,反而显得一派清纯。
沈如烟再次拿出镜子,站远了一些。
孙大眨眨眼,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又从沈如烟那里拿过镜子,反复照。
夕阳最后一抹余光消失在林间,只留下一片桔色的云彩,东边的天已经是深蓝色,有了点点星光。
狗子和黑鸟还没回来。
沈如烟摆好餐桌,拿出一大碗带汤汁的卤猪脚,一碗青炒白菜,一碗甜汤,两份米饭。
“来吃饭。”
孙大不等她叫,就放下镜子,坐在沈如烟对面,拿起筷子就吃。
想到他之前脏脏的样子,刷牙估计是没刷过的。沈如烟拿起装猪脚的大碗,往自已碗里倒。
她不想吃这货的口水。
孙大焦急地看着大碗,想上手抢。
沈如烟可不惯着他,“我倒一半,给你留一半,你慌什么?吃饭有吃饭的礼貌,你爷奶没教过你吗?你敢抢,我晚上就问问你奶奶,她是怎么教孙子的。”
没想到,一提到他奶奶,他就老实了,乖乖坐着等。
沈如烟把另一半猪脚倒在孙大的饭上,按住他的碗口,不让他吃。
“你以后吃东西还抢不抢?”沈如烟冷声问。
“不抢”孙大摇头,乖得像只小兔子。
沈如烟点头,松开手,道:“嗯,我记着了,你下次再不听话,我就找你奶奶评理。你能不能听话?”
孙大一边吃一边点头,说:“能,我能听话。”
“好,我只给听话的人吃好吃的。”
吃完,沈如烟让他去洗碗,他乖乖去洗。
“洗的时候要里外检查一下,看洗干净没有,一定要洗干净。”沈如烟闲着也是闲着,给孙大当起了生活老师。
“不要把衣服弄湿了,这衣服很贵的,你把它穿坏了,就只能穿破衣服。”
“把大碗放在下面,小碗叠在上面,不然会倒。”
孙大洗了这辈子最麻烦的一次碗。
沈如烟见他态度平和,没有半分不耐烦,而且说一次就能做好,心里暗自吃惊。
“不错,做得很好,碗洗得很干净。衣服只湿了一小块,做事很认真。”必要的鼓励也得有。
沈如烟拿出一个棒棒糖,“这是奖励,你做得很好,就有糖吃。”
孙大把糖放进嘴里,眼神都亮了,嘿嘿笑个不停。
天完全黑了下来。
河边的夜风,带来阵阵凉意。
孙大道:“太阳下山了,我可以把奶奶给你看了。”
孙大闭眼片刻,再睁眼,头顶出现一个淡淡的黑影,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他,他,他把奶奶放出来了?
沈如烟脑子都不利索了,揉了揉眼睛,孙大头顶那个模糊的鬼影依旧存在。鬼影有一张惨白的脸,是个老妇人,她打量着沈如烟。
“卧,卧,卧……”沈如烟感觉阴风直往脖子里灌,说不出话了。
这个世界怎么如此陌生?
“那是一团物质,它在另一个空间。宿主,你不用去摸,摸不到的,除非它愿意连通两个空间”系统给沈如烟解惑。
“它能听到我们说话,能看见我们?”沈如烟问。
“它的那个空间是这个主空间的伴生空间,两者本来就有一定关联。”
“如果它让我摸,你能摸清它的底细吗?”沈如烟问系统。
“能”系统给出肯定的回答。
“亲爱的统子,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啊,你是我的亲人啊。”沈如烟感觉世界观都颠覆了,这个小说世界简直有病。
系统道:“请宿主放心,用不着本系统动手,你在泉眼里捡的那个树叉子就能让它灰飞烟灭。”
沈如烟一听,才安了心,看着黑影,问道:“老人家,你是孙大的奶奶吗?我是他的朋友,从京城来到宜中,家中因为有亲人在战场,想到南疆买些好草药。路过此地,听说乡民被一只猿猴侵扰,所以来除暴安良。”
孙大开口道:“我奶奶说,那猴子虽死有余辜,但少了它,我们以后就要亲自出马对付税官,也少了许多进项,日子怕是不好过。”
沈如烟一听,笑道:“是我的不对,我理应赔偿你们的损失。”
说完,手一挥,多出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堆大大小小的金银和铜钱,有锭子,也有不规则的,有的甚至还带着牙印。
没错,这是井里没用完的其中一小部分。
孙大开口道:“我奶奶说让你破费了。”
沈如烟摆摆手,道:“不谈破费,我家里这玩意多得很,京城里这些金银都不值钱。”
“我奶奶说,以后她们能当人了,一定要去京城捡银子。”
沈如烟笑容定在脸上,嘴角抽了抽:“……好啊,欢迎你们去京城玩,祝你们多捡银子,呵呵呵。”
然后听到孙大自言自语,“我说的不对吗?你就是这样说的……”
“孙大,你不是说你奶奶的身体也来了吗?”沈如烟委婉地提醒一句,心中充满了期待。
死了十多年的尸体,是怎么从地里爬出来的,这画面想想就刺激。
孙大应了一声,就看见黑影从他身后缓缓离开,飘到河边,就看不见了。
不一会儿,水里走上来一具干尸,一身的薄布衣湿透了,头上几根灰白的毛要掉不掉。
妈呀,看看我看到了啥?腐烂的丧尸,不死骷髅?
沈如烟头皮发麻,呼吸都不顺畅了,浑身发抖,只想逃跑,不想被那玩意儿沾到半点。但猎奇的心理作祟,让她想多看两眼,整个人又怕又惊又喜。
你不要过来啊,不要逼我拿手机拍你。
想到自已在泉眼里捡到的树叉子,那玩意儿就克这些鬼啊邪的。
拿出来,还是不拿出来呢?
这时,天边传出一声长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