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宁:……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来干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铁定没好事,不见!”
二喜愣了一愣,刚要转身去回话,又听姜酒宁道,“等等,我去。”
她昨日在谢府又是落水又是险些被打,她不得去讨点利息?
姜酒宁出了府,就见宋玉赶着马车停在门口。
此时,这辆由上等的金丝楠木制作,通体华贵精美的马车,不负众望地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顾长枫掀开车帘,满眼柔情地道:“酒酒,我身体不便,不能亲自来扶你,你快上车吧。”
姜酒宁:……
这狗东西,不演是不是会死?!
姜酒宁上车坐定后,立马听到车厢外隐隐传来艳羡的交谈声。
“世子爷对姜大姑娘可真好。”
“谁说不是呢,世子爷对姜大姑娘一往情深。前几日我可听说了,那王贵当街对姜大姑娘出言不逊,世子爷立刻就去大理寺为姜大姑娘撑腰了。”
“真是太羡慕了!”
姜酒宁听着外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她捡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顾长枫靠在车壁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听说你昨日将谢府搅了个天翻地覆?”
瞧瞧这语气,这态度,翻脸比翻书还快。
姜酒宁挑眉,“这是听说你的青梅竹马被人差点占便宜,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顾长枫眉头轻皱,“我对李欣然没兴趣,你犯不着拿她来激我。”
姜酒宁点头,“明白明白,世子你所谋远大,这些小情小爱怎么可能会对世子爷您有丝毫影响呢。”
这话虽说是奉承,怎么听着这么讽刺呢?
他目光森然地盯着她,“你现在这个态度,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收拾你?”
姜酒宁捂着胸口,“哎呀,我好怕怕呀,你快来收拾我吧。”
“你!”
姜酒宁挺起胸膛,小腰一叉,“你你你,你什么你,你还好意思说,李欣然这疯女人为何逮着我咬,还不是你惹来的麻烦。”
“我没来找你算账就不错了,你搁谁面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呢!”
顾长枫眸底阴沉,一身威压隐隐倾泄而出,熟知顾长枫的都该知道,他已经在盛怒的边缘。
看来这女人是该给她点教训,不然就容易瞪鼻子上脸。
他垂在袖中的手刚握紧,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只萦白的小手朝他勾了勾。
“拿来吧。”
顾长枫满腔怒火卡在喉咙里,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拿什么来。”
姜酒宁有些不耐烦地道:“当然是精神损失费。”
顾长枫一头雾水,精神什么?
姜酒宁见他不明白,翻了个白眼,解释道:“顾名思义,我的精神因为世子的缘故受到了损失,需要一点补偿。”
话落,她大拇指和食指在他面前搓了搓。
顾长枫:……
敢情这是变着法在他这里坑银子呢!
顾长枫一口回绝,“要钱没有!”
姜酒宁一听就来了气,“堂堂世子爷这么小气,要不是你,我能受这份罪吗?我……”
顾长枫不耐烦地打断她,“闭嘴!我问你几件事,你回答得上来,我让宋玉拿一百两银子给你。”
姜酒宁努了努嘴,“才一百两,就这么点?”
“再说下去,一百两都没有了。”
姜酒宁十分勉强地摆摆手,“行吧,有什么问题快问,本姑娘我可是很忙的。”
顾长枫:……我忍。
姜酒宁说了半天,口干舌躁,见小桌案上放着茶壶,不客气地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喝完,她咂摸一下嘴,“什么茶叶,一股子怪味。”
顾长枫:……我再忍。
他微狭了眸,“我问你,你死去的娘吴氏生辰是哪一日?”
姜酒宁莫名其妙,“二月十五。”
“你娘吴氏的全名叫什么?”
“吴秀云。”
“吴氏祖籍哪里?”
“淮水。”
“吴氏对什么东西过敏?”
“鱼虾。”
姜酒宁原本以为他是要问谢府内发生的事情,却没想到,问的竟是这些鸡毛蒜皮之事。
不对,这狡猾奸诈的狗男人问这些一定有他的目的所在。
姜酒宁摸了摸下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笑意盈盈地道:“你怀疑我不是姜酒宁?”
他刚刚问的,全是她那个死去了十几年的娘,吴氏。
这些事虽说不是秘辛,但对于一个死去多年的人,这些小事府中肯定少有提及,知道的人自然也极少。
除了真正的姜酒宁本人,恐怕没几个人知道。
这男人洞察力倒是非常敏锐,旁人只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是直接觉得她根本不是姜酒宁本尊。
只是可惜了,她是魂穿,姜酒宁所有的记忆她都有。
顾长枫被戳破目的倒也不见心虚,他沉着脸看她,“姜大姑娘最近的转变有点大。”
姜酒宁轻哼一声,“这有什么,世子爷不也是在扮猪吃老虎吗?”
“不过是些自保的手段罢了。”
顾长枫闻言意味不明地道了声,“是吗?”
姜酒宁眼眸滴溜溜地转,她忽然凑近了些,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世子殿下既然查我,那你应当知道我肩胛骨的位置有一颗红痣。”
顾长枫:???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姜酒宁眨眨眼,“世子费这么大的工夫试探我何必呢,想要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姜酒宁,我脱下衣裳给世子看看肩胛骨的位置有没有一颗红痣,不就知晓了?”
“反正我俩也是未婚夫妻,早晚也要坦诚相见的,早一日晚一日大差不差。”
“我这就给世子看!”
顾长枫:……忍无可忍!!!
姜酒宁说完当真一把将腰带解开,正准备脱外衣时,她的手被顾长枫紧紧抓住了。
她抬眸,正对上他隐隐含着怒气的眼眸,“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如此行径,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姜酒宁一脸无辜,“世子这是生的什么气,我不是在证明我是姜酒宁本人吗?”
“我信了!可以了吧!”
这几个字从顾长枫牙关里一字一句挤了出来。
他平生所见的女子,大多贤良淑德,恭谨守礼,何曾见过像姜酒宁这样胆大妄为的?!
偏偏在此时,姜酒宁气死人不偿命地道:“既然世子的话问完了,那一百两银子……”
“给你!”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