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并未有人察觉。”皇甫天伊微微抬起眼眸,恭顺地回答道。
“哼!”他冷哼一声,这一次声音更大、更冷,犹如腊月里的寒风一般刺骨。
与此同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至极的嗤笑。那笑容之中没有丝毫的温度,有的只是满满的鄙夷与不屑。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足以表达自已内心的不满,庆文帝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皇甫天伊,厉声喝道:“他都已经知晓了一切,你居然还想着袒护于他!?”庆文帝的语气越发严厉起来,眼神也变得愈发凌厉,直直地盯着皇甫天伊,仿佛要将他看穿看透一般。
“哼,如此忤逆朕意、胆敢不听从朕之命令之人,实在罪大恶极,理应受到最为严厉且应得的惩罚。福海啊,还不快快将那香炉给朕速速取来!”只听得庆文帝怒喝一声,声如洪钟,响彻整个宫殿。
站在一旁的太监福海闻听此言,身子猛地一颤,连忙躬身应道:“遵旨,皇上!奴才这就去办。”说罢,便匆匆忙忙地朝着放置香炉之处飞奔而去。
此时的皇甫天伊,一颗心仿佛瞬间坠入了无底深渊,心跳在那一刻几近停滞。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正逐渐靠近自已的福海。
只见福海双手稳稳地托着一只精致的香炉,炉中香烟袅袅升起,宛如一条轻柔的白链在空中蜿蜒飘荡。然而,对于皇甫天伊来说,这缕缕香烟却无异于索命的无常。
他深知这看似普通的香烟之中,实则隐藏着致命的玄机——其中蕴含着足以诱发他体内隐疾的剧毒之物。他拼命地想要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挡那股无形而又可怕的侵袭。
可是,那香气却犹如狡猾无比的幽灵一般,无孔不入,悄然无声地透过他的毛孔,慢慢渗透进他的肌肤,进而侵入他的血脉之中。
就在那一瞬间,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在他的体内疯狂肆虐开来。
那种寒冷,就像是有无数根锋利无比的冰针,以惊人的速度在他的骨髓之间来回穿梭,所到之处无不带来一种撕心裂肺、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剧痛。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滚滑落,每一滴汗水仿佛都承载着他无法承受的痛楚。他那张原本英俊刚毅的脸庞此刻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的活力。
他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彻底掀翻。
这种痛苦,远远超过了他以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发病时的感受。它就像一头凶猛残暴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企图将他的意识一口吞噬殆尽。
他紧咬着牙关,试图凭借自已顽强的意志力与之抗衡,但那股疼痛却越来越强烈,让他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恰在此刻,庆文帝那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其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与回忆:
“朕记得,云妃当年似乎出自毒神谷吧?”
这句话犹如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直直地刺入了皇甫天伊的心头。
他心里很清楚,父皇说出这番话绝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意在提醒他——他体内这毒与毒神谷有关,如果自已不听话,他就要公布母妃的身份,他不能让母妃背负骂名……
皇甫天伊急忙跪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父皇,求您了,儿臣绝无二心,沈知弈也并不清楚私兵器的事情。”
庆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好,朕饶你一回,但惩罚不可少。”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言毕,庆文帝拿起一旁的鞭子,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抽打在皇甫天伊的身上。每一鞭都带着风声,每一鞭都让皇甫天伊的身上多出一道血痕。
庆文帝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个儿子有着成为帝王的潜质,但他也清楚,在这个朝堂必要平衡,这样自已帝位也稳。
皇甫天伊在痛苦中挣扎,但他的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自已,也为了庆国的未来。
他咬紧牙关,忍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那是对命运的挑战,也是对未来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