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哪里知道,宋星河心里美得简直想叹口气。
穿越过来这么久以来,她都没能洗上几次头发。即便要洗,也没有清洁用品。
只能用草木灰!
虽然是用草木灰水过滤,得到一点点可以去除油脂的功效。
但洗得那个难受啊。
此时,她只觉得心旷神怡,头上的脏东西都被洗得干干净净。
当时此时空气里没什么污染,家里连油烟都没多少,宋星河的头发其实也不油,只是好几日不洗,会觉得难受。
美美地洗完了头,宋星河用旧棉布将头发仔细擦得半干,便要去洗澡。
她还不忘叮嘱:“娘,姐姐们,咱们好不容易得了这些东西,得用起来。你们也如我方才这般,试试这好东西的效果。真干净,真香。”
她自已拎着水去了浴室,说是浴室,其实也和一间柴房差不多。
苗氏仔细,有门有帘子不说,墙上是不可能有一个小孔的,都堵得严严实实。
姐妹几人见她毫不客气地抓起香皂就进了浴室,纷纷感叹,三弟还是很爱干净的!
只有苗氏略有些犯愁,幺儿啊,扮男子扮得好好的,到底是个女娃娃,喜欢这样香香的东西……
“娘,你也洗头发吧。今日咱们都洗。”宋飞云来了兴致,“这洗发水真是太好闻了,且洗得好干净。只是,我见三弟还是洗得太浪费了。以我看,取他那一半的用量就足够了。”
苗氏哪有不依的。
既然幺儿发了话,且这洗发水已经使用了一些,也无法再卖,那么自已也“享受享受”。
在苗氏母女几人洗着头发,连番的赞叹中,宋星河也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这才叫生活嘛!
洗完澡后,当她带着氤氲的湿气走出来,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苗氏连声感叹着:“星河,这‘洗发水’当真好用,洗得好干净,又这么香。”
就是真的贵!份量又这么少。
如霜却很兴奋:“三哥,咱们再去捡皂角,用来换这些好东西。”
宋飞云立马表态:“我也去,我也去!咱们一次捡两篓子回来,多换一些这洗发水。”
宋星河想起那被她卖掉的蛇蛋,心里有些虚。
据说蛇爱记仇,若是在那等着她怎么办?
“三弟,明日咱们一块儿去吧?”宋飞云又追问着。
迫于无奈,宋星河便把事情说了。
苗氏与飞雪姐妹也惊慌得很,连忙劝说她不要再去捡皂角了。
宋星河干笑两声:“待过段时日咱们再去。到时落在地上的皂角更多了……捡两篓子回来。”
苗氏哪里肯依:“星河,咱们手里已经有了银子,吃饭穿衣根本不用发愁了。以后就不去山上了吧。”
宋星河只得暂时答应。
山上的好东西多啊……而且她也隐隐觉得自已的运气就是比别人好上很多。
苗氏见宋星河听从了,她也才放下心来,又怕幺儿急于赚钱,是因为手头上缺钱。
因此连她递过来的那三两银子也不肯要。
宋星河想了想,便自已留下一两银子,其他二两银子递给苗氏。
“我身上也留点银子,万一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好应个急。”
苗氏这才将二两银子收下。
这三两银,再加上先前宋家老宅赔偿的三两银子,以及零零碎碎攒下的那些,家里一共有六两七钱银子。
还有一些铜钱。
宋星河见苗氏还是有些心事重重的,知道这妇人实在是心思重,只得又保证了不去山上,苗氏才放下心来。
宋飞雪几人又将话题转到了洗发水上,个个都洗了头发,满屋子里都飘着香。
宋星河又教她们用香皂和肥皂,一想到这些东西无比珍贵,却要用来洗澡洗衣裳,她们都肉疼得很。
“东西既然有,都是拿来用的。待用完了再说。大不了到时再用草木灰,或是买点皂角。”
于是,一家子都陆续去洗了澡,个个香喷喷的,心情极好。
苗氏看着这香皂,简直爱不释手:“这香胰子,果然是菩萨赐的,与咱们这地儿的不一样。咱们若是去买,贵得离谱,还不经用。”
虽然不舍得用,但在过年过节那等大日子时,也是要有些仪式感的,要用这香胰子沐浴。
当然,回到这村里生活后,别说这香胰子了,连皂角都没用上多少。
宋星河又让她们用胰子洗衣裳,挑水回来洗,自然辛苦,因此宋飞雪姐妹便拿了衣裳去河边洗。
此时在河边洗衣裳的小媳妇大姑娘多得很,只见宋家姐妹一过来,便带来了一阵香气。
再看她们用胰子稍微涂抹在衣裳上,便搓洗起来,也不用费多大力气,便洗得干干净净。
“飞雪啊,这样大块的胰子,真是不便宜吧?这也太抛费啊……”
“看着是真好用,就这样涂抹两下,轻轻搓洗两下,竟然就洗干净了。”
宋飞雪姐妹此时头上绑着新的头绳,更是添了几分颜色。
再闻着她们身上的香气,众人更是发现,原来宋家姐妹长得真是好看。
“我呸!都是拿着我们老宅的银子,才能买这样贵的东西。都在村里呢,还弄得恁香,给谁嗅啊!”
“没错,她们娘几个都是破烂货,哪儿来的银钱?”
宋飞雪姐妹一看说话的是老宅的宋月儿和宋草儿,便算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宋月儿与宋草儿,自然一贯都是嫉妒飞雪姐妹的。
凭什么她们能在县城里吃香喝辣,时不时穿件新衣裳的?
而自已却只能在村里,不是在地里干活,就是在家里干家务。
她们也没法像宋松之宋柏之那样去读书,家务活儿,大部分都落到了她们身上。
直到她们的三叔意外身故,以前像城里姑娘一样的宋飞雪姐妹,才算是跌落泥潭。
变成了与她们一样的村姑。
不,比起她们还不如,因为她们几个晦气,不招阿奶待见,因此多数的活儿,倒是分派到她们身上去了。
看着飞雪姐妹变得与她们一样,穿粗布衣裳,吃粗粮窝窝头还吃不饱,她们心里是快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