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夭夭拔了银针,收好医药箱。
“好了,我们出去。”
扶菱帮着陈染染把许嬷嬷扶起来,几人从原来的路出门。
后院有人在收泔水,守在后院的家丁关上门后守在一旁。
叶靖阳捡起地上的石头打在家丁的穴道上,人晕了过去,几人顺利出去。
陈夫人给陈染染安排了亲事,不会不管她,他们不动声色把人偷出来,可以避免一段时间的麻烦。
回到叶家,陈染染两人暂时被安排在叶惜瑶的院子里,折腾了一个时辰,他们才用上早膳。
叶夭夭给许嬷嬷开好药,开始准备今晚的计划。
“扶菱,来。”
“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扶菱快步走到叶夭夭面前,恭敬地问道。
“帮我准备一套合身的男装。”
“男装?小姐你要去哪?”扶菱大惊疑惑的问道。
这事也要有人知道,叶夭夭只跟扶菱说。
“晚上我要去牡丹亭,有事要办,这事不能让我娘他们知道,你今晚假装我待在房间里。”
叶夭夭压低声音,神色严肃的和她说。
“不行,我跟着您一起去。”扶菱摇头,听说去牡丹亭着急了。
她来圣都城不久,也知道牡丹亭是什么地方,叶夭夭一个人去要是出了什么事,她难辞其咎。
“我不是一个人,季大叔会跟在我身边保护我,放心,你帮我在家里做好掩护。”
叶夭夭拍了拍扶菱的肩膀,让她安心。
季枭一看就是高手,扶菱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转身去准备男装,心中默默祈祷小姐今晚能够平安无事。
陈府,一家人用晚膳,陈夫人一边优雅地夹着菜,一边看似不经意地提起了联姻之事 。
“郭家郭公子,我们家有女儿吗?”
陈元炤一脸茫然,他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
陈夫人说的郭公子是国舅夫人家中的侄子。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打着自已的小算盘 ,她想攀上国舅夫人。
“老爷,你忘记了,姐姐给你生了个女儿,染染啊!”陈夫人娇嗔地说道。
经陈夫人一提,陈元炤想起来了,他的原配有孕时,说过若生了女儿就叫染染。
“哦!这事你做主就好。”
一个女儿,不值得他费心,陈元炤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的。”
陈夫人的笑容愈发灿烂,心中满是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已攀附国舅府后的风光景象 。
不过不久之后,一个下人神色慌张匆匆跑来禀报:
“夫人,奴婢找不到小姐,还有许嬷嬷也不见了。”
“什么?一个病的快死的婆子,和一个弱女子怎么会从府中不见的?”
陈夫人猛地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和焦急。
她尖锐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下人们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
“奴婢不知,奴婢问过,没人看到小姐。”
“一群废物,还不让人出去找。”
陈夫人愤怒地挥舞着手臂,将桌上的碗筷、杯碟统统扫落在地。瓷器破碎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地上一片狼藉。
陈染染一个人不可能出去,她定是被人带出去的。
“真是小看她了,竟然还有人帮助她,到底是谁?”
陈夫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脸上的表情因愤怒而变得扭曲。
她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何人帮助了陈染染。
叶夭夭吃好晚膳,和柳云舒说自已要待在房间里看医书。
“扶菱,快快快,把衣服拿出来。”
叶夭夭回到房间,迫不及待地催促着扶菱,手脚麻利地穿上男装,仔细地将防身药物藏在衣裳各处,以确保万无一失。
“小姐,你要小心点,要早点回来。”
扶菱一脸忐忑地望着叶夭夭。
“放心,有季大叔在。”
叶夭夭自信地笑了笑,手中折扇轻轻一甩,打开后在胸前扇动了几下。
她对着铜镜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雌雄莫辨的脸,应该不会被别人看出是女子吧!”
扶菱在一旁点头,叶夭夭年岁还小,一张脸生的好看,确实是雌雄莫辨。
“小姐,您这般模样,确实难以分辨。只是一定要小心行事。”
“知道,我走了,我娘来的话你好好应付,不要被发现了。”
叶夭夭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
“小姐,你要快些回来。”
扶菱只希望夫人今晚不要过来,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
夜幕之中,一座朱红色的楼阁在寂静的街市中格外引人注目,这里便是有名的青楼牡丹亭。
楼前挂着数盏五彩的灯笼,暧昧的光线透过薄纱,映照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
雕花的大门敞开着,门内传来阵阵丝竹之声和女子的娇笑声。
此刻大门前站着一位贵气俊美小公子,和一位慵懒腰间挂着酒葫芦的大汉。
“小公子,进来看看啊!”
叶夭夭面前走来一名婀娜多姿的女子。
“阿嚏!”女子身上香气太重,叶夭夭直接打了个喷嚏。
“小公子第一次来的吧!以后就习惯了。”女子见状娇笑了一声,把她拉了进去。
走进楼中,大堂宽敞而华丽,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
大堂中央是个大舞台,几位舞姬身着薄纱,身姿曼妙的翩翩起舞。
堂下已经坐满了很多来寻欢作乐的男人,怀中抱着穿着单薄的美人上下其手,姑娘们笑的娇媚。
叶夭夭暗自叹息:
【在这里,人们沉醉于声色犬马,寻欢作乐之中,然而,在表面的繁华背后,又隐藏多少无尽的悲哀。】
“呦,来了个好生俊俏的小公子。”
叶夭夭面前迎面而来一个身着绫罗绸缎,头戴珠翠,四十上下却风韵犹存的女人。
浓妆艳抹也难掩岁月的痕迹,脸上挂着世故且谄媚的笑容,眼神中透着精明与算计。
“你是这里的老鸨?”
“是,小公子第一次来的吧?这里的人都称呼奴家为艳娘。”
艳娘上下打量了叶夭夭一番,看到她的耳洞后了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