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之瑾不敢苟同,由着她闹,她递过去的鸡块和啤酒也顺势进了肚子里。
叶晚晚甚至给两人找了一部恐怖的鬼片。
她性子洒脱,但其实胆子小得要死。
一边吃着炸鸡,一边窝在沙发上,单手捂着眼,从指缝中露出来的那点空隙去盯着电视屏幕。
一到紧张的时刻,她就吓得鬼哭狼嚎直往冷之瑾怀里钻,“啊!!!!!!!”
“吓死人了!!”
“我滴妈!他头好像被咬掉了!”
她好像没什么浪漫细胞,哪怕家里打扮得再浪漫,她骨子里就是与这种气氛割裂。
别人家在圣诞节你侬我侬,她却拉着冷之瑾看鬼片。
冷之瑾对她也是无语的,看着她又菜又爱看的样子,笑出声,“叶晚晚,你有点出息行吗?”
“那都是别人演的,你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再说了,他也不会跑出来啊!”
他那时笑得胸腔都在抖,仿佛在笑她的没出息,笑声爽朗,连眼神也恢复了一点神采。
“还有啊,你手干嘛老往我胸膛里放,你该不会想占我便宜吧?”
叶晚晚又恼又羞,连忙退开,死鸭子嘴硬,“我哪有怕,明明是这电影拍得太逼真了,像真的一样。”
“还有这音乐突然调高,我才会被吓了一跳。”
“我没有怕!”
冷之瑾认真地点头,“嗯,没有怕。”
“只是想趁机吃我豆腐而已。”
“冷之瑾!”叶晚晚捶了他一拳。
窗外雪花翻飞,屋内欢声笑语。
夜半的时候,两人吃得太饱,裹着厚厚的围巾和大衣出去散步。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不一会儿两人的帽子就落了一小堆的积雪。
冷之瑾隔着手套牵着她,“叶晚晚,你是傻吗?这么大雪还要出来堆雪人。”
叶晚晚蹲下身子,将脚下的雪堆成一个球,“反正吃饱没事干嘛,来运动一下,堆雪人能帮助消化。”
见他不动,叶晚晚扯他的衣袖,拉着他蹲了下来,“你快动手呀。”
“是你说没给我准备礼物,我要什么圣诞礼物都可以,我现在就想要你堆一个雪人送我。”
“你不能言而无信,答应我的事情做不到啊,我会鄙视你的。”
叶晚晚声音娇软,带着些许蛮横,不依不饶地对他撒着娇。
冷之瑾无奈,只能依言给她堆雪人。
他的动作利落又干脆,不一会儿,一个像人这般高的雪人就立了起来。
圆圆的身子,胖胖的脸,冷之瑾故意将她的五官装扮得东倒西歪,笑着道,“看,叶晚晚,这像不像你?”
叶晚晚一看,鼻子都要气歪,“这哪像我?!这么丑!”
“你给我重新堆一个!”
说话的时候,还抓了一把雪扔过去。
“很像啊,跟你一模一样。”冷之瑾一边闪过她扔过来的雪,一边逗她。
“不像!”叶晚晚又扔了一把雪过去。
雪花四散,如头上撒下星光。
两人闹着闹着,竟开始像孩子一般打起了雪仗。
繁星的夜幕下,有烟花在空中炸开。
五花十色,绚烂华美。
玩累了回去的时候,许是在屋外待了太久,叶晚晚直打喷嚏,抱怨道,“冷之瑾,都怪你把雪扔我身上,我现在冷死了,感冒了怎么办?”
冷之瑾看着她鼻头通红的模样,揉乱她的头发,“怪你自已太菜啊,还说自已运动神经发达,我看就是小短腿一只。”
叶晚晚气不过,双脚一蹬,搂上了他的肩膀,整个人趴在他的背上,气呼呼地道,“我腿短是吧?!”
“行!那我现在上不了楼梯了,你背我上去。”
冷之瑾也没拒绝,双手轻轻一提,就将她稳稳地背住了。
男人的背宽厚又结实,叶晚晚在那一个瞬间,觉得两人或许可以这样白头偕老的。
哪天老了后,她也要缠着他背她。
许是圣诞的气氛太过于浪漫,亦或是两人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冷之瑾将她放到热水里,他也跟着上来。
两人抵死缠绵,直到天亮。
就像黑夜爆炸的烟花,情到浓时,叶晚晚扣住冷之瑾的肩膀,“瑾。”
“我爱你。”
“我们要个孩子吧……”
……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一桌菜。
冷之瑾拉开桌下的椅子,见叶晚晚站在门口发呆,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提醒道,“医生说你饮食还是要注意,不能吃太多油炸跟辛辣的,这桌菜你只能过过嘴瘾,不能吃太多。”
叶晚晚回过神,没有焦距的瞳孔落在冷之瑾的脸上,缓了好段时间,才将自已从回忆里抽出来。
他们以前,也曾经真心想好好过日子的。
怎么来到现在,就物是人非了呢?
过期的糖捡起来,吃进嘴里还是会感觉到甜的。
叶晚晚眨了眨眼眶里涌出的热气,若无其事地坐下,拿起筷子就要吃饭。
王妈不想妨碍两人难得的二人世界,并没有跟进来。
冷之瑾盛了碗鸡汤,放到叶晚晚面前,便在她对面坐下。
见她埋头吃饭也不夹菜,顺手夹起一个炸鸡腿放到她碗中,“别顾着吃饭,吃点菜。”
叶晚晚盯着碗中金黄色的炸鸡,筷子停了下来,然后慢悠悠地把它夹回盘子里。
冷之瑾抿起了嘴角。
餐桌的气氛有一刹那的凝固。
“炸鸡不能当菜的,只能当饭后零食,空嘴吃。”
叶晚晚本不想解释的,但是凝似看见冷之瑾一闪而过的受伤神色,觉得自已这举动过于没礼貌,才开了口。
冷之瑾脸色肉眼可见的好看了很多,“这样吗?”
“那你留着饭后吃。”
他端起炸鸡放到保温柜里,顺便收起了桌上的啤酒,“啤酒你现在也不要喝了,喝汤吧,对身体好。”
再回来时,他拿过一次性的手套戴上,动作熟练地拿起旁边麻辣小龙虾一只一只地剥了开来放到碗里,不一会儿,一碗色泽鲜红的虾肉就如叶晚晚所料地落到自已面前。
叶晚晚抬眸看他,眼底掠过嘲意。
上次他在叶家的时候,也是剥了这么一盘虾,越过自已面前,放到了姐姐面前。
也是现在这般贴心温柔的模样。
只有叶笙笙不在的时候,他的这份体贴才会轮到她。
她好像永远是一个附属品。
“看我做什么?吃啊。”
被叶晚晚盯得不舒服,冷之瑾脱下油腻腻的一次性手套,放到一旁,“不喜欢吃吗?”
叶晚晚垂下眼睫,掩住眼底嘲弄的神色,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虾肉放嘴里,“没有。”
“只是觉得你剥虾技术这么好,当总裁委屈了,要是你失业的话,当个剥虾工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