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站在崖壁前,低头看着自已的双手。她曾是江湖第一美人,容貌惊艳、风姿卓越。然而,如今那张令无数英雄心动的面孔已被人皮面具覆盖,显得平凡无奇。她知道,自已早已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乔婉娩,而是背负仇恨、隐藏身份的孤行者,将以全新的面貌重返江湖。
尽管她的容貌被掩盖,内在的气质却无法遮掩。乔婉娩依旧仪态卓然,腰间佩戴着一柄漆黑的匕首——断魂。这把匕首乃是燕如霜临终前所赠,削铁如泥、杀机暗藏。如今,这把匕首是她唯一的防身武器,也是她踏入江湖后最可靠的伙伴。兽皮包裹着她的随身物品,简朴的草帽低垂遮住她的面容,将那张容颜深深埋在阴影之中。
她抬头望向高耸入云的崖壁,心中百感交集。四年前,她从这里坠下谷底,濒临死亡。如今,她攀上这座峭壁,重新踏入江湖。复仇的渴望与对昔日恋人李相夷的深深牵挂充溢在心头,复杂的情感交织如潮。
尽管江湖传言李相夷在东海一战中不幸陨落,乔婉娩却始终无法释怀。哪怕他真的不在人世,她也想找到他的踪迹,为自已一个交代,完成最后的告别。这份执念在她心中根深蒂固,像一根荆棘般缠绕着她的心。
“相夷,希望出谷之后还能听到你活着的消息。”她轻声呢喃,目光中带着无尽的惆怅与不舍。
乔婉娩深吸一口气,开始攀爬崖壁。手指紧扣岩石,身形轻灵矫健,动作干净利落。四年谷底的隐居生涯使她的耐力与体力都得到了磨练,尽管崖壁陡峭,却未能难倒她。山风在耳畔呼啸,她的目光坚定无畏。
终于,她站在崖顶,目光投向远方的江湖。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她知道自已已经重返这个充满杀戮与阴谋的世界。然而她已心如寒冰,一切恐惧早在她的复仇信念中消融殆尽。
“江湖,四年了……我回来了。”她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乔婉娩没有在崖顶多作停留,重新背起包裹,步入蜿蜒的山路。她的身影虽然平凡无奇,但心中早已燃起了熊熊复仇的火焰。她不仅要为燕如霜复仇,更要寻找李相夷的下落,哪怕路途险恶,她都无怨无悔。
山间道路崎岖不平,脚下松土泥泞,周围一片静寂,只有风声低鸣。乔婉娩神情冷静而专注,目光中透出冷静的洞察。她的首要任务是找到最近的城镇,探听这四年间的江湖变化,以及李相夷的下落。
然而,走到一处狭窄的山道时,她忽然心中一阵警觉。她放慢了脚步,四处扫视,地上杂乱的脚印隐隐引起她的注意。周围枝叶繁茂,林木遮蔽,这样的地形极易设下埋伏。
乔婉娩心中暗自提高警惕。这样狭窄的山路险峻而易布陷阱,脚印的痕迹显然是有人刻意而为。
山风依旧呼啸,四周却静得异常,静得让人不安。乔婉娩低头,发现路旁有一堆树枝似乎被刻意摆放。她悄悄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越往前走,她的警觉越强烈,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而压抑。
乔婉娩停下脚步,眉头微微皱起。她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前方必有埋伏。
果然,几名土匪从林中缓缓走出,为首的土匪狞笑着,手持生锈的长刀,显然将乔婉娩视为可以轻松劫掠的猎物。
“小姑娘,走夜路不太安全啊。”为首的土匪冷笑道,“识相的就留下你身上的财物,免得我们动手。”
乔婉娩目光冰冷,缓缓伸手移向腰间的断魂匕首,神色不动如山。经历过谷底四年的隐忍与磨砺,她对这些匪徒毫无畏惧,内心波澜不惊。眼前这些低阶的劫匪,在她眼中不过是草芥蝼蚁。
见她毫无惧色,为首的土匪脸色一沉,怒喝一声,抡起长刀猛劈过来。乔婉娩神色未变,冷冷一闪,拔出断魂匕首,瞬间侧身避开刀锋,刀刃擦过她的衣襟而落空。
匕首寒光一闪,乔婉娩趁土匪还没反应过来,迅速一记反手划向他的喉咙。那土匪连哼都没哼一声,双眼瞪大,鲜血从脖子处喷涌而出,身体重重倒地。
其余几名土匪见状大怒,纷纷拔刀向她冲来。乔婉娩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后仰,脚步轻快,灵动如风。她迅速躲开了第二名土匪的攻击,匕首在她手中犹如灵蛇,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对方的胸膛,拔出时血花飞溅。
第三名土匪的刀劈向乔婉娩的肩膀,她没有正面迎敌,而是灵巧地翻身躲避,匕首顺势刺入对方的腹部。对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手中的刀无力地掉落。
然而,就在她动用红尘破心法时,体内的真气突然剧烈翻涌。乔婉娩猛然感到一阵剧痛传遍全身。她的心法尚未完全掌握,这是她第一次实战,她无法精准控制内力的输出,刚才用力过猛,导致内力反噬,体内气血顿时失控。她胸口剧痛,眼前一阵发黑,身体险些摇摇欲坠。
“该死……”乔婉娩咬紧牙关,强撑着身体的虚弱。她知道,红尘破虽然是传说中的无上功法,但在自已尚未掌握它之前,它是一柄双刃剑,自已以后的战斗应该更多依赖招式和身法,以灵巧取胜才是。
偏巧这时,天空乌云密布,雨滴倾泻而下,迅速变成了滂沱大雨。她的身体被雨水打湿,显得狼狈不堪,冰冷的雨水迅速带走她的体温,真气暴走冲击自身经脉,内力的反噬让她全身疼痛不已。
环顾四周,乔婉娩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山腰上,有一栋木质的小楼,灯火昏黄,仿佛是她唯一的避难所。她咬紧牙关,忍着体内的伤痛,拖着疲惫的身体,朝那栋小楼走去。雨水打湿了她的全身,每一步都如履冰霜,艰难而沉重,她的双唇逐渐苍白,眼前视线也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