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湖边,林子很大,生长的大多是南方的龙鳞松,山涧溪不停,汇于这座山谷之中,形成一个天然湖畔,湖虽不大,不过水质清澈纯净,在光线的折射下,鱼虾大个了许多,我忍不住手伸到冰凉的湖水中想触碰湖里的这些小生灵,可它们灵敏的感知器官很快触发了体内的野性,用超过人类眨眼的速度弹离。
我之所以站在湖边,是因为湖里有一种生物,它已在湖中潜伏多日,这东西是指夜行动物,白天只会沉湖得深处呼呼大睡。我看了下手表,已是傍晚六点半,如今已是仲夏,天黑的迟,湖在山谷之西,天空此时泛着美妙的橙色晚霞,与周围的暗蓝色完美贴合,像一条献给黑夜女神的暮色罗裙。
我坐在湖边的草地上,静静地等待着夜色的降临,黑一点,再黑一点……
湖水被晚风吹动着波澜,同心圆的水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它们都来自湖面的同一个位置,一种特别的泥腥气随着波浪的浮动而传到岸边。
“来了”,我在心里自我提醒道。
盈凸月露出远方的山头,淡冷的光芒流到山谷里,我故意没开电筒,等的就是月光照出我的影子,动物的影子对湖里那东西来说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同心圆的波澜中心,露出一对黑黑的尖角,远看像水牛的,月光把这对尖角藏在水下的部分隐约照出个轮廓,一个椭圆的黑东西,潜在水里的锥形脑袋,在嘴的部分有根细长的针状器官,我只能看到这么多了,我早就知道它的真面目长什么样,所以没兴趣看个仔细,因为我还要盯着自已的影子。
我故意往岸上后退几步,吸引那东西过来,这招还真好使,如同水里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我和它连着,我后退,它就前进。
一米,两米,三米……
在我的后退牵引下,黑东西离岸边越来越近,是时候了,我停下了脚步,让自已的影子直对着黑东西。
黑东西把它拿根针状器官探出水面,喷出一股线状的黑色,刚刚好打到我的影子上,要是普通人,这么被它来一下,身上得长出脓包,皮肉会疼痛到晕厥,然后就会被这黑东西爬出水面叼进水里吃掉。
好在我不是普通人,我的脚下的影子其实是被我用蒲扇化为影子形状的玄夜隐香,下面还覆盖着一层碧青伏香,刚刚趁着黑东西注意力都在我的假影子上时,我已悄悄用蒲扇操纵碧青伏香化为细线不声不响地把了黑东西的身体绕了数圈,只要动静儿够轻柔,这货就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
“啊!”
我故意假装中招,单膝跪倒在地,这让黑东西兴奋了起来,它加快速度游到岸边,半个身子露出水面,像个长着水牛角,蚊子脑袋的蚊子脑袋的大甲虫。
机会到了!
我站起身子将蒲扇尖头对着水面舞动,手腕旋转翻绕,让蒲扇扇出来的风成螺旋,碧青伏香被我收紧,其中一段线状香尘连着扇尖头,我似拔河一般开始与这异虫较劲,非要把它拉出水面不可。
碧青伏香不仅仅可以化作各种网绳,还可以泄掉被困住的异虫身上的气力,如今这招是碧青七式中的“牵丝动全身”,力气肯定是要耗费一些,不过只要多练习内息与自身体力的运用,目前的我与这种水牛大小的异宠比力气,丝毫不会落入下风。
随着我舞扇的手劲加大,我双腿牢牢的扎进岸边的泥沙里,然后运劲转身,右手持蒲扇大臂跟着身子扭转三百六十度,接着用上纵云飞梯的劲儿头大步弹跃后退。
一下……两下……三下!
两次转身,六次后退,终于把那东西拉出水面,而这东西打算挣脱碧青伏香然后掀开后壳打开里边的翅膀,如今的我早已对碧青伏香运用自如,只要我内息够多够强,我有信心这种怪级异虫根本不肯能逃出来。
这东西挣扎了几分钟,放弃了飞翔逃脱,也或是被我的碧青伏香泄了大部分力气,之后便疲软的六脚朝天瘫在了湖边。
我拿出一个虎牌打火机,打出火苗,故意咳嗽两声。
“别啊!小放,你可别乱来!”
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慌慌张张地从林子里跑过来。
他叫孙三,这是他的真名,我爸的三师弟,我的三师叔,我故意装作准备动用赤沙火香的样子,就是为了逗他,因为我知道,这湖里的异虫就是他养的。
被我从湖里拽出来的这只异虫叫蜮,善于藏在水中,若有动物尤其是人路过水边时,就用针状口器喷射出毒沙打向动物,只要打中动物影子,动物就会中毒,症状就像刚刚说的痛不欲生,古代有个成语叫“含沙射影”,来历就源自蜮。
孙三师叔喜欢研究天下毒物,这只蜮就是他饲养的,不过这可不是他的合神兽,我师父骆达有和神兽四只,分别是鸑鷟、天马、赤鷩和睚眦,而孙三师叔则更“贪心”,他有当扈鸟、领胡、九尾狐、尚付、虫渠以及鹓雏共六只合神兽,除了鹓雏 ,其他五只都是能解百毒的瑞兽。
五门都有各自的大本营,每个大本营都是供各门引虫师修炼和修养所用,一般来说只有拥有了自已的合神兽后才可以到各自门派的大本营继续修行。这个山谷叫龙鳞谷,就是嗅字门的大本营,坐镇守护这里的就是孙三师叔。
自从在总院的五号宿舍楼将公孙靖忽悠成蒲扇后,第二天我就被院里的同门舒可为带到了这里,到今晚为止我已在龙鳞谷修行三个月。七层含香的招式运用我已学会五层,像今晚这样的训练我这三个月以来不停地重复着,不过每次的训练对象都不一样,这多亏了孙三师叔和他的徒弟舒可为。
孙三师叔走到蜮跟前,拿出他的拂尘在蜮身上拍了一下,我捆在蜮身上的碧青伏香顷刻间消散于空气中。孙三师叔一只手摸着蜮的身体对着这只大甲虫嘴里低语念叨着什么,估计是在安慰,渐渐的,蜮慢慢又回了体力。
孙三师叔挥动了几下九尾狐拂尘,然后把拂尘拍在蜮身上,拂尘迅速变长,寺数根缠山崖那般包裹住蜮,待将蜮包裹成一个大蚕蛹后,我听见一个巨大而清晰的吞咽声,拂尘将蜮吞下,在手柄底端的铜质狐狸头缓缓张开嘴,吐出一个玻璃弹珠大小的水晶球,透明的水晶球里,被缩小的蜮在里边乱飞乱撞,像只小苍蝇。
“半个月前是蜚,一周前是碧丝蛇,今天是蜮,师叔还有什么好东西给我玩玩儿? ”
孙三师叔右手两只手指捏着水晶珠子,仔细端详着里边的蜮,生怕这只小东西被我弄坏了。
“我是替你师父训练你,不是被你玩具解闷的保姆,你小子每次下手都没轻没重的,之前的金钩蜈蚣差点被你玩儿死,差不多就行了哈,今天的蜮明显让你弄的伤自尊了,都不知道我要安慰它多久。 ”
我伸手想抢孙师叔手里的水晶珠子,可即使是背着我,孙师叔也能靠一个不经意地抬手挪步躲过我的偷袭。
“这东西有自尊嘛,它不就是一个怪级异虫吗?”
我有点不服,又觉得挺佩服。
孙师叔捋了捋他下巴的山羊胡,长而瘦的糙脸在眼角那挤出一堆褶子,直到他皱着眉头检查够了水晶珠子里的蜮,满意的放进腰间挂着的葫芦里才跟我说话。
“小放呀,万物皆有灵,只是鱼不知我,我不知鱼,咱不能总拿两条腿一根,顶天脊的想法去评价其他生灵,你看这些树……”
孙师叔指着湖边的树林,说:
“咱大晚上的搅得这些树不得休息,说不定说不定它们正在臭骂咱们。”
像这样的对话我不知听了多少遍,不得不说,确实有催眠作用,孙三师叔祖上世代信奉道教,据说西汉年间,孙师叔的先祖曾经救过一只九尾狐,从此这只异虫就一直陪伴着孙家,孙家祖祖辈辈都奉其为图腾,直到孙师叔年轻时拜了我爷爷为师,这只伴随他们家族两千年的九尾狐便成了他的第一只合神兽。
“师父!沈放师弟,开饭了!”
远处走来一个壮实的年轻男子,他是孙三师叔的徒弟,也是我的师兄,叫舒可为,平时最爱做的两件事,一是吃,二是玩模型,他声称自已从来不健身,可是却有着一身腱子肉,我虽也没见过他健身,但是不相信有人天生就是健美的料,有一次我偷偷进他房间,想看看里边是否有啥特殊健身器材,结果发现里边全是各种机械模型手办,好家伙,谁能联想到一个肌肉男不健身,却是一个胶佬。
龙鳞谷里的房屋主要是由原木构建,房屋绕着谷边的山坡连成一圈又一圈,似侗瑶山寨,只是没有梯田。嗅字门的同仁时常会来此休息,有些我在总院还见过,其实五门的大本营就像五个学校,就好像这龙鳞谷,老师就是嗅字门的前辈,五老,我爸沈焕、二师叔肖雨燕,女、三师叔孙三、四是我师父骆达、五师叔游敏,女。
当然还有一些学长前辈也能收徒,其实极珍院看似人很多,但据许文瀚所说引虫师只占了一半。在院里,五门之中引虫师人数最多的是望字门,其次是触字门,第三是尝字门,我们嗅字门排第四,而南宫家的听字门人数最少。这龙鳞谷虽然不大,但足够咱们嗅字门的师兄弟们相聚修整。
饭堂很简单,只有两层楼,容纳百人不成问题,几个月的时间让我和这里的师兄弟们也熟络起来。
“大块头!”
一个小男孩从舒可为的后背一跃跳上去,像个小猴子一样把舒可为抱住。
“大块头,你今天是不是又对我放水了?明天咱们接着比试!”
小男孩叫陆微,只有十八岁,别看年纪小,悟性远在我之上,人家通过天命神游香的时间只有二十六秒,一年学全七层含香,要不是比我入师门晚了一个月,我都得叫他师兄,这些日子他总是吵着闹着和龙鳞谷里的同门切磋,我也包括在内,不过每次输的都是我,而我却不像舒可为那样防水让他,每次都是真的输。
舒可为和他师父一样话少,他把陆微放下来,简单催促其赶紧吃饭,自已坐在他媳妇旁边,安静的吃起来。
五门之人彼此之间是不可以通婚的,但同门可以,舒可为的媳妇叫杜妮妮,名字很可爱,脾气却很火爆,平日里负责后勤,她的师父是我的二师叔肖雨燕,杜妮妮本是院里的外勤,几年前的一次意外让她断了左手三根手指已经在左边太阳穴到颧骨处留下了一条伤疤,舒可为带着她回到龙鳞谷,陪她一起镇守再次,还结了婚,做饭烧菜是一把好手,如今厨房是她的天下。杜妮妮有规定,谁也不能吃剩,这是铁规矩,有次我贪心要菜太多,结果眼大肚子小,吃剩半碗,差点被她拿起碗来扣在脑袋上,吓得我赶紧塞碗剩饭到肚子里。
“沈放,最近进步挺大啊,据说今天把孙三师叔的蜮都给玩儿坏了,哈哈哈 ”
我和舒可为夫妻坐一桌,靠着我旁边坐的是游敏师叔的徒弟蒋玲子,我刚来这里时,她是第一个跟我说话的,相貌出众,身材凹凸有致,平日里穿得又火辣,龙鳞谷里的师兄弟平日里没少偷瞧她,但我向来对美女比较谨慎,兴许是小时候看《聊斋》、《西游记》太多,对主动的美女总是心生胆怯,谁知道她们按了什么心思。
不过谁都看得出来,蒋玲子要不是看中我是沈院长的儿子,又怎会对我这般动静,我当然也知道这点,所以总是和她保持距离,不想因为我而牵扯到我爸那边产生什么影响。
其实龙鳞谷里住着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是来来回回,留下来的出来的几十个都是像我这样的新手,还有一些重伤之后来此疗养后半生的师兄前辈。
平日里大伙都很友善,但总有几个刺儿头招人烦,孟明旭就是如此,我刚来这里他就满脸不服,他也是我师父骆达的徒弟比我早一年来这,剃个寸头,爱穿花体恤衫,一条大金链转在脖子上好几圈,土豪气息拿捏的稳稳的。
每次我在湖边训练,他总是偷偷摸摸的和他两个好友,豆芽卫耀星还有傻石头石凯他们一起躲在树林里偷看,只要我有哪做的不对,他们仨就像看相声似得集体吐槽大笑,这让我想起了我当班主任那会儿班里最调皮的三个男孩。
“老子今天七层含香全部学全,外家招式如今就像玩儿似得,妈的,终于通过考核了,妈的,今晚食堂,老子孟名旭请客!”
有便宜谁不高兴,一听说土豪孟名旭请客吃饭,在食堂吃饭的人全都欢呼起来,但谁都看得出,这货能通过考核实属龙林谷的幸运。
院里将初级引虫师的考核全权交给了五门各大本营,对于嗅字门的学徒来说,一旦游历之时获得属于自已的合神兽,就要来到龙鳞谷继续修行然后备战初级引虫师的考核。孟大土豪自拥有自已的合神兽至今已经三年,之后他便在龙鳞谷修行和备战初级引虫师考核,可却一直未能通过,据将玲子所说,孟明旭每次考核失败总要闹出点事情来,或是放他的合神兽当康在谷里到处奔跑,到女生宿舍区乱拱,或是溜到后勤处偷一大把鱼笼香在湖边乱插,龙林谷内有孙三师叔放养的各种毒虫,其中以火斑蛭和火蛤蟆最多,这大量的鱼笼香一点燃,这两种毒虫便不受控制的四处乱窜,扰的大家伙不得安宁,刚来龙鳞谷时,我可是深有体会。
在龙鳞谷的修行还包括香粉的调配,不得不说这孟明旭三人组确实有办法,竟然能从孙三师叔严防死守的配香室内捣乱,我第一次学习配显痕香时,香点燃后竟然冒出浓滚滚的绿烟,绿烟狠快填满整个配香室,发出辣肺的恶臭,把我和配香室内的其他学徒抢呛得差点昏过去,事后经杜妮妮察正,是孟明旭他们偷偷把九耳犬的耳毛换成了狰的尾毛所致,孙三师叔罚他在湖边林子赤身裸体打坐练习内息十天,我偷偷去看过,火斑蛭爬满他的全身。
嗅字门的引虫师可以通过芸白净香护体,这需要内息的运行才能做到,若要在林子里赤身裸体待三天以上还不能被这种虫子吸血,则必须日夜不停调动内息呼出运白净香,这是一个极其考验耐力和体力的过程。
卫耀星:“有的人啊,在这混吃混喝,整天就知道朝着跟孙师叔要玩具,事到如今才练成五层内香,哈哈哈哈!”
石凯:“可不嘛,今晚好像还玩儿一晚上屎壳郎!”
这俩货就喜欢捧孟明旭,这种一唱一和的相声表演我是看了不少,从我来到龙鳞谷开始,他们总是看我不顺眼,后来我发现只要关于我的事情,他们就爱嘲讽,究其原因是因为我的是沈院长的儿子,我本应该被关在“深塔”里,还有,我只点燃了一分钟就天命神游香就获得了内息,而孟明旭三人,用掉了一达天命神游香才获得内息。
蒋玲子:“哟!杜姐今儿炒的菜也不酸呐,怎么有人说的话这么大的醋味儿!”
坏了,本来这事儿我懒得理就能海阔天空,可如果蒋玲子这时候当好汉帮我出气,事情就要搞大了。
孟明旭:“玲子妹妹,怎滴,你也喜欢玩甲虫?哈哈,我看你还没通过考核,就想先当别人媳妇儿了吧?”
孟明旭喜欢将玲子在龙鳞谷人尽皆知,所以蒋鳞子帮我说话,那只能起反作用。
石凯:“可不嘛,也不看看人家追的是谁啊?走后门还少吗?院里给开了多少后门才把鬽做成合神兽。”
卫耀星:“啧啧啧,脏啊,拿鬽当合神兽……”
一只盛着汤的碗“啪”一声砸到卫耀星脸上,这头大身子细的男人还一脸懵的时候,孟明旭和石凯已经拍桌站起,准备朝我打过来,我放下手里的碗筷,指了指旁桌,桌子上站着一个红丝编制成的娃娃。
公孙靖气鼓鼓的站在旁桌上,一只手拿着别人桌上的菜碟精准的砸到石凯脑袋上,一只手举着一只碗,正准备朝孟明旭再来一波攻击。
拿公孙靖开玩笑,那是这毛线娃娃的大忌,我觉着丢盘子摔椅子那都算轻的。
“恶心!而尔等腌臜之辈共餐,实属对我的羞辱!”
公孙靖正想朝孟明旭脸上丢个碗,我伸出右手努力平静自已的情绪,不可悲,不可喜,不可怒,不可郁,让内息等量平静的流过右手的肺经脉络,内息每穿过一个手臂上的穴位,穴位皮肤上方的咒印便会发出银蓝色的亮光,直到拇指尖的少商穴上的咒印也发出银蓝色的亮光,公孙靖与我右手壁相连的数十条红丝迅速缩回到我的右手臂内,公孙靖则像一个被我回收的悠悠球,被缩回的哄丝拉着穿过两台饭桌之后,让我牢牢抓住,他赖皮小孩般的挥动着小手小脚,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然后散成几百条红丝,这些红丝重新编织,化为蒲扇。
食堂里得所有人顿时议论纷纷,而蒋玲子的笑声则胜过了众人的低语,孟明旭带着倆跟班走过来,正要走到我跟前,杜妮妮拦住了他们。
“闹够了没有!”杜妮妮严肃的呵斥孟名旭三人。
孟明旭抖着手指指着我讥讽道:“沈放,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爸不干净,你也一样!”
一阵微风吹过孟明旭的脸颊。
“痛”
我淡淡地说了一声。
孟明旭捂着脸,痛苦的大叫起来。
这就是我手中蒲扇的特有技能,首先是控制风量的大小,然后只要被我用蒲扇扇出的风触碰到的人,痛痒酸麻就会被我操控,当然本身并不会真正造成伤害,只是纯粹玩弄被攻击的对象身体上的感知神经而已。此时的孟明旭,我想让他脸上多痛就能有多痛。
见到自已老大被伤害,卫耀星和石凯同时拿出自已的折扇和麈尾,这是准备和我来个二对一了,这正合我意。
“师父?”舒可为看着食堂一角独自吃饭的孙三。
我才发现,整个食堂的内壁都被雪白的皮毛所包裹。是狐狸尾巴,皮毛的蔓延停留在食堂门口,食堂门框上能看得出九条狐狸尾尖伸出门外轻轻摇晃。
食堂里的人顿时都安静下来,舒可为拉着孟明旭回到座位上。所有人都看着食堂门外,那里站着四个人,是我爸,还有我师父,其他两个人女人是我的二师叔肖雨燕和五师叔游敏。
我师父脸上多了条疤,刚刚愈合的伤疤还透着鲜红。四个人表情严肃,眼睛里闪烁着悲伤,他们走进食堂,孙三师叔解除了九尾狐的法术,走到四个人跟前,这五个嗅字门的老人排成一排,我爸站在中间。
我爸:“诸位同门,咱们的好战友,夏芸,刚刚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