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信长带着家臣们在清州城大吃大喝的时候,权兵卫也正带着两徒弟在后山的草屋前烤野兔。
俗话说穷文富武,练武是需要补充大量肉食的,条件好的还要泡些药浴之类的。
可是明面上又有禁肉令该怎么办?那就只好偷偷摸摸的吃了。只要大面上过得去,也没人真的计较这个。
权兵卫不时旋转着树枝以便让兔肉烤的更均匀,还不时撒上些调料,那香味挠一下就出来了。
野兔被权兵卫烤的滋滋直冒油,别说还小的平八郎了,就连已经元服的甚助都有些忍不住,此时二人正蹲在篝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师父的动作。
“师父,熟了没?我都饿了。”平八郎摸了摸自已的肚子说道。
“别一天天就知道吃,打猎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权兵卫假装斥责道。
其实小平八郎还是非常积极的,只是他的箭术实在是没眼看。他的时间都被用来学习剑道和枪术了,基本上每次狩猎都是空手而归。
他以前都是蹭师父的猎物,现在又多了一个师弟来让他蹭。虽然他打不到猎物,但是他吃的多啊,有师父和师弟照顾的日子真好!
“那个甚助啊,你来照看一下,我去看看师父那里还有没有酒。”权兵卫说道。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清酒的味道,但在他捣鼓出白酒之前还是先凑合着喝吧。
“是,师父,就交给我吧。”
权兵卫溜进师父的茅草屋中一阵翻找,很快在一个简易的木柜里找到了几瓶清酒。实在是这屋子里也没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看到全部布局。
当权兵卫拎着酒出去的时候,平八郎已经把桌椅板凳给搬了出来。这是盖茅草屋时权兵卫特意要求打造的,他还是非常不习惯跪坐,能舒服一些就舒服一些。
“师父,已经烤好了。”林崎重信把烤兔肉直接放在木质托盘里。
等兔肉稍微凉一些三人就开始大快朵颐,权兵卫和甚助还不时喝口小酒,只觉得这山野间苦修的生活也不错。
平八郎现在还太小,权兵卫还不允许他喝酒。于是他只能化羡慕为食欲,大口的撕咬着一只后腿。
权兵卫边吃边为两位徒弟讲解系统奖励给他的心法天心诀,实在是这门功法级别太高,对修炼者的资质要求也比较高,一般人还真学不会。
还好自已这两位徒弟的资质都不错,加上自已每日的讲解修炼进度还是比较快的。就是不知道自已的家人们修炼的怎么样了?自已要不要再弄一本比较简单一些的心法传家?
随后师徒三人吃完午饭就开始分头行动。
平八郎年岁小开始进行剑术和枪术的基础训练。他不仅要学习剑道,将来还要上战场,因此枪术的练习也是必不可少的。
甚助岁数要大一些而且也有一定基础。所以他上午要夯实基础,下午练习招式。权兵卫看他报仇心切,就把拔刀流和居合道的核心理念传授给他,让他自已琢磨出适合自已的剑道。
权兵卫则是在离他们稍远一些的地方练习冢原师父教给他的秘技。师父是真放心啊,把记载如何修炼的小册子交给他后就让他自已修炼,还嘱咐自已有不懂得再去问他。
转眼时间就到了晚上,师徒三人吃过午饭后开始闲聊,主要是两个徒弟说一些今天的收获和修炼上遇到的问题,然后权兵卫再一一点评和解答。
眼看时间有点晚了,三人也不睡觉,直接在房间里运转心法打坐修炼。修炼靠的就是日积月累,勤修苦练,哪怕权兵卫有系统的帮助,也从来没懒惰过。
时间一晃就过了一个半月,权兵卫已经基本掌握了新当流和香取神道流的其他秘技。于是他就带着徒弟们回到师父家里,请教新当流的最终奥义一之太刀该如何修炼。
他也给两个徒弟放了两天假让他们在町里放松放松,毕竟都还年轻,一味地埋头苦修也太压抑天性了。
不过这俩货肯定是找师冈一羽的几个徒弟玩去了,他们辈分相同,岁数相差也不大,倒是成了不错的伙伴。
这一日,冢原卜传把权兵卫叫到练武场来,让他演示了一遍新学的秘技,检验一下他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权兵卫也不犹豫,直接把新学的八神太刀等秘技演示了一遍。不过为了减少对练功场的破坏,他只用了少量的真元。
“不错,掌握的已经相当熟练可以学习我的究极奥义一之太刀了。不过究极奥义可不是那么好学的,它只可意会无法言传。”
“现在我先和你解释一下我的剑道理念,相信你也能感受到一些。我把剑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一之力,一之技,一之位,她们分别代表了天时、地利、人和。只要持剑时占据了天时地利和人和,集天地之气于几已身,那就自然而然的立于不败之地。”
“是,师父。徒儿谨遵教诲。”
“一之太刀也分为三个阶段,分别代表着力量之极致,技巧之极致和精神之极致。我先把这三个阶段给你分别演示一遍。”
冢原卜传说完就从腰间拔出权兵卫送的不攻走到一棵一人多粗的大树旁,刷的一声就是一刀劈砍而出。
“这是第一阶段,力之极致!所谓一力破万法,就是用绝对的力量去打破一切阻碍。”
只见这一刀不仅速度快而且威猛无比,哪怕是用没出鞘的不攻也把大树给砍倒了。
权兵卫看的目瞪口呆,因为这一击他根本就没有感到强大的真元的波动,也就是说师父并没有用太多真元就做到了这一点。
随后师父就是唰唰唰连续挥刀把大树分割成了一尺多高的木墩子。
“看好了,这是第二阶段,技之巅峰!万事万物都有其纹理或者说弱点,只要找到这处弱点,一以贯之,一刀毙命,是覆生归一的一刀。”
只见冢原卜传一刀刺出,刀鞘直接穿过一尺多厚的木墩直透地底,然后整个木墩都炸了开来。
“第三阶段,神之巅峰,覆生归一却又遁去其一。技迷于尽学之心,而技之心又将迷。”
冢原卜传持剑向着权兵卫随意地斩来,这一刀似有千万刀,又或许只有一刀。
这一刻权兵卫感觉自已简直十恶不赦,是一个被世界所厌恶和排斥的人,已经深陷必死之局中。
但这个死局之中却又蕴含着一股生机,冥冥中有一道声音告诉他,只要他把刀丢掉放弃抵抗就会平安无事。
刀鞘停留在权兵卫的喉结之前不远处,一股死亡的凉意弥漫,权兵卫的脖子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抗敌者,心乎?剑乎?”冢原卜传说完这一句就把刀重新别回了腰间,然后背着手离开了。
权兵卫感悟着这一刀直接痴了,就那么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断的回味着,嘴里还呢喃着师父刚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