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当天,天空下起小雨,灰蒙蒙的天色让所有人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埋上一层阴云。
天云和芽衣早早起床,因为黄泉与自已父母无关,所以他们并不想吵醒黄泉,却没想到对方更是早早等着自已。
“我听说Saber小姐他们也会去,让我也跟着一起去……送送叔叔阿姨吧。”
“好。”
在逐火安排的专车下,天云、芽衣和黄泉三人上了同一辆车,汽车渐渐驶离市区,人烟也慢慢的变少了起来,忙乎了数天的天云靠在车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芽衣发现后没有声张,只是将天云的头慢慢倚靠在自已肩上,而同样疲倦的她也不自觉的睡着,头竟刚好靠在黄泉肩上。
看着还是那么年轻的自已与从未见过的少年,黄泉只觉浮生若梦。
上山进了陵园后,天云被人叫醒,看着有些冷清的陵园问道:“在建御雷神的袭击下,城市不是几乎沦为废墟了吗?可为什么,这的人会这么少”
“先生,高层已经封锁了消息,然后就是……很多人失踪找不到遗体,找得到的也都到现在还没人认领。”司机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
“吾罪之重,万死难逃其咎。”
路上天云被一个背着孩子下山的女人喊停,女人拉着孩子一个劲的感谢天云的搭救之恩,仔细辨认天云发现她就是那天自已侥幸救下的无名母亲。
经过沟通了解到她的丈夫已经死了,此行是在哥哥的帮助下给丈夫修个衣冠冢,接下来她要带着孩子在政府的帮助下换个城市生活。
“恩公。”女子喊住天云,鼓足勇气说道,“我只是个妇道人家,看不清那么多东西,但我想是,你已经尽力了,换做别人也不见得做得比你更好。”
“没有疏散群众,这点已经够枪毙我千百回了。”
落下这句话后,天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
进入灵堂,天云和芽衣将事先准备好的衣物、遗物等放入衣冠棺中,然后合上棺木,披上麻衣,戴好孝帽,在旁边等着乐队演奏哀乐。
待哀乐奏起,天云手捧照片,芽衣手捧香炉,二人有些麻木,像是被人推着一样走在最前面,后方亲朋好友点炮散钱……
待棺木入坑,铁锹将最后一处掩埋上,天云感到一阵窒息仿佛被埋进土里的是他一样,而后剧烈的喘气,哽咽声从中冒出。
“对不起…对不起芽衣!我走不出来,我走不出来!”
“你不用感到抱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芽衣伸手为天云擦去眼角的泪水,“谢谢,你很努力。”
原本昏暗的天空,开始刮风下雨,在众人看来这似乎是在为遇难者们送别,直到——
“这风是不是有些大过头了?”
医生看着被风吹到的大树,提示是不是该避一避了,这风已经大到能压倒人了,而黄泉却是把手搭在刀上警惕的盯着天空。
“祂来了,快退后!”
“他?谁啊,黄泉小姐,难道又是那个男的!”
一名逐火士兵不解的问道,而黄泉来不及做过多解释一把将身边几个没反应过来的士兵丢了出去,然后自已立刻跳开一段距离。
下一刻,几人原本站立的地面竟然裂开一大道口子,再看天空已被乌云完全覆盖,铺天盖地的云雨随狂风呼啸而来,袭向地面。
毫无疑问,高天原的第四位恶神「志那都彦」已至,祂的到来令裂风摧折大地,云奔雨啸狂飙不息,
“建御雷神……吾当为汝报仇!”
祂看见芽衣佩戴在腰间的刀,愤怒使祂冲昏了头脑,浑然不顾芽衣旁边的黄泉,径直的冲了下去。
祂此行的目的确实如众人先前感慨的那样,是来送别的,不过区别是送天云和芽衣走的。
“天云,动手!”
芽衣没有丝毫犹豫,拔刀出鞘,而天云却是在投影武器失败后却也还是跟着上去,其他人担心安危想要上去帮忙却被旋风拦在外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云和芽衣在风暴的中心迎敌。
就在众人商量怎么突入风眼时,只见风眼内部一阵光亮闪过,而后那道光直冲天际,接着电闪雷鸣,那是芽衣手中【鸣】的力量,三人的战斗太过激烈,凯文等人不得不退开,避免被卷入其中。
而目睹全程的黄泉本想施以援手,但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算了,她相信自已绝对不会倒在高天原的一个恶神手中。
……
待战斗结束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梅比乌斯不可置信的看着「志那都彦」的尸体,祂的死状极其残忍,身体已经完全不成样了,腹部多处被开出大洞。
“这畜生,最后竟然还是叫祂和建御雷神一样,死前反咬了一口,好在圣杯被我们掏出来了。”
看着伤痕累累却还是骂个不停的天云和劝说的芽衣,梅比乌斯真的恨不得把二人拉到研究所好好看一下这二人的身体构造。
“说说吧,怎么做到的。”
“我体内有个从者,刚刚的那场战斗,他把他的力量和武器都借给我了。具体怎么解释呢,就好像科幻作品里的基因融合战士一样。”
“没了?”梅比乌斯瞪大双目,既然这从者可以附身普通人,高天原的恶神可以被制作成兵器,那么融合战士……一个大胆却又有违道德的想法在脑中浮现。
“呃,还有就是他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对应当守护之人温柔且坦诚,对应当讨伐之敌斥之以残酷』,然后就没了,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和芽衣先……”
“诶,天云,我有个点子。”
梅比乌斯拉住天云的胳膊,让他和芽衣先去研究所报到休息,自已后面就到。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天云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为疏散平民而遇难的医生、士兵。
等梅比乌斯回到研究所后,天云立刻送上手术台检查,梅比乌斯一边盯着数据一边说:“带回来的圣杯已经研究好了,和先前那个一样本质上都是魔力结晶,许不了愿望,已经一起给你的黑王冠拿去做充电宝了。”
“哦,不过你说的点子是?”
“融合战士,我已经有设计思路了,就是差个实验体,不知……”
看着梅比乌斯如饿狼般盯着自已的身体,天云只是答了句随便,这平淡的态度让对方有些没想到。
“冷静下来,只觉的有些事看开了。昨夜繁华落尽,万般美好,今朝归尘归土,事事荒唐。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已归来丧。”